白竺呆愣的瞪著君無邪,腦海中,卻在這一刻浮現了無數的畫面。
當年,他剛剛掌握白夜城城主之位,恰逢白夜城多事之時,幸得他父親留下的幾名心月復護著,才讓他渡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在白夜城穩定之後,他的實力也已經穩定,猶記得那一日,他設宴邀請了那幾位叔叔輩的長者共飲,卻在酒水中下了劇毒。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是白竺一直以來所堅信的,所以,不論是明面上的危險,還是可能存在的威脅,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鏟除。
所以,在明知,只要自己不主動招惹,君無邪絕對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的情況下,白竺還是多想了一步,他不甘心自己心中的目標被君無邪摘得,不甘心……
正如君無邪所言。
今日的一切……
他應得的……
如果不是過分的猜忌和膨脹的野心,白竺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他白夜城的城主,君無邪不會奪取他任何的權力,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最終走出了這一步。
和龍耀的合作,促使他站在了君無邪的對立面上。
如果,如果白竺沒有聯合龍耀對喬楚他們下手,而是直接對君無邪出手,或許君無邪還不會用這麼可怕的毒去對付他,但是,白竺踫觸的,卻是君無邪不能觸犯的逆鱗!
白竺頹然的癱在地上,他的骨頭已經變得異常酸軟,連支撐起頭看君無邪都變得十分的費力。
龍耀的表情略顯猙獰,看著白竺這副模樣,自己卻束手無策,這感覺就像是君無邪當中甩了他幾個耳光似地,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痛。
「嚴海,你別忘了,這地方,你污不得!」龍耀仿佛想要撐起自己的底氣般道。
君無邪看向龍耀,不以為然的掃過。
「放心,我記得。」
龍耀咬了咬牙,不知君無邪到底還有什麼後招,白竺的情況怎麼看都會血濺三尺,可是君無邪的縱容和淡定,卻讓龍耀心中帶著一分不安。
就在龍耀不安之時,癱軟在地上的白竺卻忽然間劇烈的抽搐了起來,他渾身的膿液突然間膨脹,整個人在瞬間漲成了一個肉球,血管和青筋遍布在薄薄的皮膚上,看上去惡心的令人作嘔。
最為靠近白竺的方井鶴頓時嚇得屁滾尿流跑到了一遍,深怕白竺爆炸的時候會濺了他一身。
其它人也是做好了準備。
此刻的白竺疼的已經連意識都要模糊了,之前毫無痛覺,仿佛是一種囤積,此刻在他身體膨脹的時候,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人用巨石碾壓過一樣,疼的他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更可怕的是,白竺的嗓子好像都被那種粘液堵死,這讓他在劇痛之下,連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白竺的身體會爆炸的那一刻,白竺的皮膚表面,卻散發出了一陣陣的蒸汽,團團白霧隨風飄散,白竺的身體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的干癟下去,原本被撐得粉女敕的皮膚,卻在剎那間變得枯黃,緊緊的貼在了他的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