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實為「120告別」章節名錯誤,繼續求全訂。)
以前說的姑娘,都嫌吉華的娘,這回竟有夸他娘好的。
吉媒婆一看有戲,忙道︰「二妞啊,你真是好眼力,不是我夸口,這吉九嬸就是性子厲害,心眼可真好,真的,不信你過門一瞧就知道了。」
二妞垂著頭,羞紅著臉,這一看那皮膚更黑了,眼楮卻是忽閃忽閃的,「今兒酉時是吉時,你快回去跟你娘說,就說我要趕在我家小姐入京前成親,小姐就像我的親人,我想讓小姐看到我穿嫁衣。我嫁衣都已經做好了……」
阿歡驚叫道︰「二妞姐,今天,就這會兒你就要嫁,會不會太快了?」
當天說親,當晚就嫁,也沒這樣快的,這真真是「閃婚」了。
江若寧道︰「二妞,你可得想好了?」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江若寧<不想二妞這般草率。
二妞道︰「小姐,我想好了,這是我自己決定了,我願意!」
吉媒婆拍了一下手,「吉華,你還愣著作甚,趕緊回去告訴你娘,今兒就要娶親,快去吧!撿這麼水靈又能干的媳婦,你這傻子還愣著干啥?快去!」
吉媒婆趕走了吉華,又與江若寧道︰「江捕快,那我也去忙活了,一會兒就使人過門接人。」
江若寧讓阿歡去錢莊取了二十兩零碎銀子出來,又帶著小草照著莊戶人家的預備了幾塊葛布、買了被褥、枕頭、鏡子等物。還備了一套銀質頭面首飾,花了五兩多銀子,歸置成了三抬嫁妝,讓阿歡簡單抄寫了一份清單,連著二妞自己攢下的五兩銀子、她陪送的五兩銀子一道寫進去,便是足足的十五兩銀子嫁妝。
又有縣城的喜娘出手給二妞上了個簡單的妝容,頂上蓋頭,外頭就傳來了鎖吶聲,江若寧、阿歡扶著二妞出了院門。
小草驚呼︰「二妞姐,是轎子!吉家居然弄了頂轎子來。」
江若寧請了街坊鄰居幫忙抬嫁妝。雖只三抬。卻也置得像模像樣,還有用紅紙寫的嫁妝清單。
江若寧道︰「十兩現銀你擱好了,我寫了一份文書是幫你月兌奴籍的。這賣身契,今兒就當著你和吉華的面前燒了。踏出這個門。你就是自由身。」阿歡取了點亮的蠟燭。當著周圍觀望的街坊面。把賣身契化為灰燼,又道︰「得了空,讓吉華陪著你去縣衙消了奴籍。這文書可不能弄丟。還有,這是你的嫁妝清單,我給你置了一套頭面首飾都戴你身上,往後好好過日子,吉家人口單純,你只一個婆婆,倒也簡單。你這幾年對得住娘家,以後過自己的日子,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我希望你美美滿滿,幸福健康!與吉華白頭攜老。」
「小姐,我記住了!二妞跪拜小姐,謝謝小姐讓二妞這樣風光嫁人,請受二妞一拜。」
二妞磕了三個響頭,被吉華扶上了轎,一行人吹吹打打地出了縣城。
像這樣黃昏的成親不少,但也不多,還是這樣傖促的就更少了。
縣衙前,謝婆子正立在那瞧看,一听到樂聲從城南傳來就張望著,尤其是那轎子近了月未苑,就越好奇。
一個小丫頭去打听了一番,氣喘吁吁地回報道︰「是江捕快身邊的丫頭今兒嫁人,今兒才相看的,一定下就嫁了,說是她與江捕快感情好,想讓江捕快入京前安心,便嫁了。大家都在說江捕快待下人厚道,一個丫頭出閣,還添了十兩銀子的嫁妝,還不要贖身銀子,上轎前,就把賣身契當著眾人面給燒毀了,不僅如此還出了月兌奴籍的文書。竟有四抬嫁妝呢,還有嫁妝單子,瞧得周圍的人都羨慕得緊。」
尋常百姓家,便是嫁親閨女,備上二兩銀子就了不得,許多人家嫁女兒,換上一身新裳,抱上一床新被褥,就跟著夫婿去婆家了,那新被褥就算是嫁妝,鮮少有像周二妞這樣還有四抬嫁妝的。
江若寧備了三抬,另一抬是二妞自己預備的,是她這幾年自己繡制的被面、單子、床帳、繡花枕等物,箱子內放的是她自己的四季衣衫,箱子上頭就放了她繡做的陪嫁物品。
對莊戶人家來,能有四抬,太體面了!
再有十兩銀子的陪嫁銀子就更有面子了。
之後,江若寧與支伯說了話︰「我與阿歡先去京城,待安頓好了,就托鏢局的人與你們隨行到京城。這是五兩零碎銀子,是你和小梅接下來需要的用度,別說不收的話,我不在,你們許沒以前的日子好過。」
末了,給小草拿了一兩零碎銀子,另外又多給了一百文,「小草,我要去京城了,今兒,你就先回去吧!把你的東西拾掇拾掇。」
小草領了錢,心頭歡喜,三兩下就把自己的衣裙收拾好了,當即拜別了江若寧回平安村。
天暗之後,土柱、水柱便過來了。
次日一早,阿歡起得早,用過早飯,江若寧將兩口箱子搬到馬車上,與阿歡上離開青溪縣。
待出得城門,發現江氏、河舅舅等人都在外面候著,二妞穿著一身紅裳笑微微地看著江若寧。
江若寧笑了一下,走近二妞,看她身後站著吉華與一個中年婦人,這婦人倒是個精干的。
二妞道︰「小姐,你今兒要走,娘和我起了大早蒸饅頭,里頭放了白糖,是甜的,娘說讓你帶在路上吃。小姐,娘很好,我把十兩銀子都交給娘保管了,以後我就和相公好好度日,你放心吧。」
吉九嬸福了,「多謝江姑娘把這麼好的姑娘許我們家,我很喜歡二妞。性子好,又孝順。」
阿歡眨著眼楮,昨晚她還在擔心,二妞遇到一個惡婆婆,不是說吉華的娘很厲害,在村子里所有人都怕她麼,可瞧人家說話,很通情達理的。
江若寧道︰「吉家村離縣城近,你往後在家還可以養綠霉,看在我的面子上。無論是回春堂還是念慈庵。都不會壓你的價。」
「小姐,我省得,我不是懶人,一定和娘、相公把日子過得好好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們保重。」
江若寧又拉著江氏的手叮囑一陣。「姥姥。家務事自有嫂嫂們張羅,你就交給舅母盯著,你也該享清福了。」「姥姥。家里的日子好過了,告訴舅舅,農活也要悠著干。」「我去京城了,你們可要保重身體,有事讓三哥給我寫信……」
如此重重,竟是重復了好幾遍,生怕江氏記不住。
江氏自又叮囑她一番。
大理寺的捕快騎在馬背上,「江姑娘,我們得趕路了。」
江若寧這才依依不戀地上了馬車離去。
馬車動,江若寧沖城門前的人搖手示意。
江氏與吉九嬸打趣了幾句,便各自回家。
馬車里,阿歡不解地道︰「師姐,你說二妞傻不傻,她以前上過當,怎麼還沒銀錢給她婆婆管。」
江若寧惱道︰「二妞這回可不傻,四個人里,就挑了吉華,她婆婆怕是沒有傳言中那麼厲害,就如吉媒婆說的,吉九嬸不厲害,寡兒孤母的,人家就要欺負他們。吉九嬸就只得吉華一個兒子,連女兒都沒半個,二妞把銀子給她,她還不是給二妞、吉華攢著。如此一來,吉九嬸又心疼二妞,還贏得了好感。
二妞昨兒夸吉九嬸好,你沒看吉華當時那面前,又高興又意外的,這要是回去一說,吉九嬸指定高興。吉九嬸性子要強,還沒娶兒媳,就被村里人擠兌,說她有了兒媳,肯定是個刻薄婆婆,就憑這個吉九嬸也會善待二妞,她怕落了人口實。
二妞會侍綠霉,到時候她再用心些,家里的日子就不會差。一個性子好,又會賺來錢的兒媳婦,哪個婆婆會討厭。再說二妞又勤快,雖說長得黑些,五官也算端正,對莊戶人家來說,最緊要的就是健康,這些優點她都有。加上二妞少有的說吉九嬸好,這更中吉九嬸母子的下懷。
昨日的婚禮雖然傖促,可吉九嬸卻租了頂轎子來,可見她也是看中二妞的。
這鄉下人家,多少人騎牛、乘牛車過門,能坐轎子的有幾個?」
阿歡听江若寧一一分析開來,才發現自己果真想得太短。
「師姐,二妞一定會過得好的。」
「她在娘家吃了虧,就會在婆家好好過日子。」
三朝回門,二妞帶著吉華回了娘家。
周母一見二妞帶著年輕後生回來,還備了回門禮嚇了一跳,再看二妞的婦人裝扮,竟是在縣城由她小姐做主嫁人了。
二妞也學聰明了,支字不提嫁妝的事,要是她爹、大嫂听說她竟有十五兩銀子的嫁妝,還不得氣得跺腳。
周母一個勁兒地問吉華家里的事,家住何方,一听說他家只得三畝中田便有些不屑一顧,而周大嫂索性就開始甩臉子,當著面兒翻了遍籃子,見里面有白糖、米面、豬肉,瞧著倒還過得去。中午飯時,只簡單的做了幾碗面,便打發吉華和二妞離開。
二妞也不想久待,拉著吉華往婆家走。
一邊走一邊道︰「就知道他們是那樣兒的,我那時候真傻,小姐提醒了我好幾回,讓我多給自兒個攢點錢,我都給了他們。相公,五十多兩銀子呢,要是我留著,我們家也能添幾畝良田,而今他們置了田、建了屋,倒還嫌我們窮、瞧不起人了……」
明明他們回來就買了肉,還藏著不給他們吃。
二妞倒不稀罕,只是現下一瞧他們那樣,心里卻是氣憤得緊,以前還听周母兩分,現在是一點也听不進去了。
吉華笑微微地听著,又是新婚,夫妻倆感情正好著,見四下無人時,吉華壯著膽子拉二妞的手,「娘子不喜歡去,我們以後少去就是。」
「端午節不回去了,懶得看他們的臉色。我得回家弄綠霉,還得跟娘蒸藥饅頭發綠霉呢,可沒心思管他們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