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名捕 136 清償

作者 ︰ 水紅xl

江若寧的語調激昂,可見她有多氣憤,然而,她昂首挺胸,又是這等的驕傲,用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視著他們。

「我為你們做的兩件事足可以清償你對我的那點小恩,越**女乃,別再來挑戰我的極限,你們若是再來行刺我,那麼宋家的秘密就會在一天之內鬧得整個大燕人盡皆知,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早前那個撞她的丫頭,是宋家的人,定是宋清塵派來的。

她是沒有家族依仗,她是來自山野,但這並不是代表她就是好欺負的。

就算是兔子,惹急了還了幾分脾性,何況是她江若寧。

越**女乃何時被人這樣要脅過、指責過,明明是一個鄉野長大的女子,可她的語調卻是這樣的傲慢,如此的霸氣。

難道……

是因為她的血脈。

即便她長&amp}.{}在山野,但她骨血里的驕傲依舊在。

越**女乃顫栗著雙手,「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江若寧翩然轉身,「我不想讓你告訴我什麼,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回天京城世家門閥,在你們看來要用盡力氣去守護的東西,在我江若寧的眼里她分文不值。言盡于此,民女告辭!」

轉身的她,帶著一股絕決的風姿。

楊氏看到大柳樹下,越**女乃看到那盒子與一塊牌子無助地軟坐在貴妃椅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家派人行刺江若寧?

越**女乃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可這牌子是真的。

江若寧到底知道了什麼?很顯然,她似乎知道很多事。

她一次又一次地說「宋家給我的小恩」可她是這樣的仇視宋家。

她扯著嗓子大吼︰「你到底知道什麼?」

越**女乃又驚慌又害怕。江若寧是當年她送走的孩子,只是不曾知道江若寧的性子如此剛烈。

當她听說溫如山的妻子叫「江若寧」,她早就該想到,這許是當年她送走的那個孩子。

她想過,繼續認她做義女,可以待她如宋清塵一般。

江若寧根本就不屑要。

她還記得當年那孩子柔柔小小,若不是後來因江若寧,宋家發生了幾場變故,而她也病臥床榻,她只得將她送走。

她是不得已!

江若寧恨她。

江若寧冷漠而犀厲的聲音傳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越二\女乃女乃。好自為之!」

她看著阿歡,粲然一笑︰「師妹,這里不屬于我們,回大理寺。」

阿寶拉著江若寧的手。「娘親。你要走了?」

江若寧垂眸。笑眼眯眯,與早前對越**女乃時判若兩人,對越**女乃她是仇視。但對阿寶則親和溫柔︰「是呀,我要回大理寺,如果你想留下,可以與玉小姐一起。」

阿寶搖著小腦袋︰「我要和娘親在一起。」

「走吧!」

楊氏追了過來︰「江姑娘,你今日為何要……要……」

江若寧仰頭望天,「今日是我沖動,壓抑多年,終于要面對那個人,我無法不激動。讓你為難,是我連累了你,對不住。」她當時只想著如何與越**女乃說話,並未考慮到,她是楊氏領來的,「溫**女乃,以你的聰明,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與宋家沒有任何關系,曾經沒有,今日之後更沒有。」

猜到了是一回事,可真相又如何的?

這一場賞花宴,原是越**女乃想好借著這機會讓江若寧、宋清塵同時出現,打消京城貴婦們的猜疑,讓人不要再懷疑宋清塵曾是溫大女乃女乃。可是今日江若寧的出現,與早前溫大女乃女乃太過不同,很難不讓人懷疑之前的溫大女乃女乃到底是不是江若寧。

江若寧聲聲說要幫他們,可實則她卻不可能卻模仿宋清塵。

在這之前,江若寧從未見過宋清塵,想讓她模仿這又如何可能。

宋清塵與江若寧立在一處,一個是人間的妖嬈美人,而一個則是誤入人間的精靈。

楊氏看著她手里的阿寶,如果換作是自己,明明一個未嫁姑娘,卻硬被人算計、栽贓成為人\妻、人母,定然會大鬧一場。可江若寧不僅平靜的接受,還同意演一場紅,同意繼續扮演阿寶的娘親。

她如何去怪江若寧先前的沖動,置自己于尷尬之中。與江若寧所受的一切相比,她的委屈實在太小了。

楊氏對阿寶道︰「一會兒隨二嬸嬸回鎮北王府吧?」

「不要!我要和娘親在一起。」

楊氏很想說︰那不是你娘親,不是……

可,溫如山做這麼多不就是想保護阿寶。

阿寶還這麼小,她如何懂得大人之間的那些恩怨。

江若寧垂頭笑道︰「阿寶想與我在一起,就讓我們待一起,住上兩天,我再讓人送她回去,也許待她再大些,她就明白了。」

江若寧領著阿寶自偏門出來,慕容瑯立在一側︰「江姑娘,出了什麼事?」

她微微含笑,「沒什麼,處理一些個人的事。」她點了點頭,抱著阿寶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江若寧微闔上雙眸,數年的困饒今日終于解決了,這不是輕松,而是一種解月兌,說開了、放下了。

*

鎮北王府。

楊氏一回家就把在宋家宴會發生的事告訴了溫令寬。

溫令寬驚道︰「江若寧指責宋家行刺她?」

其他人不知道,可楊氏當時立在一邊,卻是清楚听到江若寧與越**女乃之間的談話。越**女乃當時完全被江若寧的話給驚愣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或許是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楊氏道︰「不僅如此,她還交給越**女乃一個錦盒,提到了十八年前什麼的,我又听到她說她為宋家做的兩件事足可以償還宋家對她的那點小恩……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我瞧得出來江若寧似乎很怨恨越**女乃……不對,那不是怨恨,根本就是瞧不起、是鄙夷。江若寧走後,越**女乃突然昏倒。之後,是宋家的大少女乃女乃在宴客。」

楊氏一路上也在琢磨這事,「我懷疑……懷疑江若寧其實是越**女乃的另一個女兒。只是不知何故,她把自己的女兒送走,似乎十八年來從未過問……」

如果江若寧是宋家的女兒,溫如山與宋清塵就做得太過,一個自幼被家族所棄,長大後竟又被親姐姐算計、代替,甚至還被宋家行刺……

溫令寬與楊我說了幾句,轉身去了桔園。

溫如山正在屋里練武,當听到這事時,「你說宋家刺殺江姑娘?」

溫令寬肯定地點頭,「錦心說,她親眼看到江若寧拿出了一塊宋家特有的令牌還給越**女乃,還說,這件事她已經替宋家遮掩過去了,宋家對她的恩惠,她用這件行刺案、阿寶的事已償清。從今往後,她與宋家再無分毫干聯……」

當她絕情地說出這些話時,她的心又該何等的痛。

溫如山又憶起那日夜晚,他無意听到江若寧與阿歡之間的談話,那些往事讓他听了心疼。

江若寧其實並不如她表面看起來這麼堅強,她亦有柔軟的一面。

溫令寬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如山將近來的思緒理了一遍,「我在青溪縣見過養大江姑娘的河江氏,她說江姑娘確實是宋家的嫡女。十八年前,越**女乃病重,令貼身侍女河德秀將她送到青溪縣鄉下,河家是這侍女的家。

江姑娘自小聰慧,是在四五歲時便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她乖巧、懂事,就想見到自己的親生爹娘……」

他說了一個幼小女兒躲在角落捧著以為是母親送的長命鎖,長大後,才知道那只是打賞下人的東西;她穿著用舊裳改做的衣服,以是親娘穿過的,上面有親娘的氣息,長大後,才知道那些舊裳原是下人穿過的……

「因為她的坎坷,她厭惡名門世家的人,認為那些大宅門的人都是冷酷殘忍、無情無義,再因我對她的算計,她從來沒給過好臉色。你都不知道,我在青溪縣有多狼狽。我曾用討好那女人的法子去討好她……」

溫如山想到她的果決和堅持,心里就想笑。

溫令寬倒是听著新鮮,「價值不菲的首飾,她說丟到火盆里就丟進去?」

這樣的女子,不為金錢所動,是如此別樣。

在她的面前,權勢榮華都遠不及真情來得可貴。

她敢愛,亦敢恨。

溫如山苦笑著︰「那些首飾,我花了近萬兩銀子,她不曾看一眼就丟進去;名貴衣裳,也被她燒了;昂貴的胭脂水粉,被她丟到火盆里。

二弟,我從來沒遇到這樣果決、無情的女人,可她對阿寶又極好,給阿寶做飯,給阿寶做衣裳,還給阿寶做耍玩意兒。」

溫令寬問︰「她心里有人了?」

「是青溪縣李家三房的公子,喚作李觀。听她說,如果不是我當年的算計,三年多前她就嫁給李觀。四年來,她只做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破案的功勞讓給別人,讓那人幫忙將她在奉天府官媒署的婚姻檔案給銷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固執的人,其實她不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知道她被人算計成親的事。可她說,做人要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良心,更得堂堂正正。

在她面前,我溫如山就是個卑鄙小人,敗壞了她的名聲,破壞了她的良緣。」

這樣的女子,有著鮮明的個性,即便溫令寬也厭惡不起來。

她活得這樣的真實,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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