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寶瓶,驀地發現,那泉眼沒水了。
難不成是寶瓶的原因。
對了,她記得寶瓶撿到的地方有同真石頭,再將寶瓶放回,果然又開始流水了。
江若寧將自己在雪城看過的書籍知識都搜了一遍︰「靈泉瓶,相傳里面裝的是靈泉水,瓶里有泉靈珠,此珠能生水。」
「書上說過,有靈泉瓶的地方,定會有靈土盆,里面有靈土珠,莫不是我挖了半天,不是因為那些土,根本就是因為靈土盆。」
她再次開啟神識,掃過這片半畝大的土地,果然發現了一處閃光亮,將碎石移開,發現了一個像紅泥陶器一般的小盆,不是個很圓的盆,直徑有十八厘米大小,盆紅有八九厘米深,盆口略有些殘缺,若遇不懂行的一瞧,定會以為就是個不值錢的陶盆,這種陶制廚具,在尋常百姓家很常見,一文錢能賣一個陶()碗,兩文錢就能買下這樣的陶盆,紅泥燒制的,著實不值錢。
碗的下面有一顆黃泥色的珠子閃著土黃色的光芒,「定然就是這個了。」
靈泉瓶做得很精致,可這靈土碗著實是太普通了,普通得就像公主配了乞丐丈夫,怎麼看都不搭。
她帶了寶貝,將靈泉瓶、靈土盆埋在了土地,突然間,戒指空間里一片震蕩,仿佛八級大地震,江若寧抱住隻果樹,這才沒被摔倒,百息後,穩定下來,整個空間竟擴大了兩倍還多,變成了三四畝大小。
「又長了,東林真人不是說終極是一畝?怎的長到三四畝?」
江若寧用神識掃識著這個偌大的山洞,確定四下確實沒有寶貝了,這才往洞口方向移去,她記得這個洞是在懸崖底下,頭上的那些星點點的洞,其是崖底的亂石,上次是隨河而上,結果是鱷魚湖。那這次她直接從上面洞口離開呢。
嘩啦啦——
這什麼聲音,江若寧一轉身,卻見水潭下冒出一個龐然大物,她張著小嘴——巨形鱷魚,可為甚它的頭像龍,又沒有四腿,身子卻像是魚,這是——鰲魚!
是鰲魚,傳說著肚大能吞海的鰲魚,觀音菩薩的坐騎靈獸之一。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這或許也是冷血動物,所謂的冷血動物,視覺遲頓,只要你不動,它就能當你是石頭。
然,那鰲魚開口能說人言,江若寧直接要昏倒了,「主人的傳承者終于到了?」
「傳承者……」她麼?她指著自己的鼻子。
鰲魚道︰「我乃女媧座下兩大弟子之一金巳的坐騎,上古時期,金巳、銀巳奉女媧之令來人間降妖伏魔建立三千界,將俗世人間這界的妖魔鬼怪送回他們的界。金巳與天魔一戰,殞命此界,恐她重生,天魔將她的骨、血、心分散在三千界中。我遵照與早前金巳的約定,在這方被上古禁制封印的山洞靜候傳承者。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好在這里比外面的時間短,外面一年,這里一月,為解寂寞,我在萬年前我從北海帶回幾條小魚,這些小魚著實太吵,我把他們吞入肚月復送返北海;我又從南海帶回了幾只海蚌,這些海蚌太愛財,整日的用他們的珍珠攀富,我又將他們吞肚月復送回南海;後來,我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又帶回了多少,可它們總讓我覺得俗氣,直至千年前,我從西海帶回了三只小鱷魚,他們不吵了,我也安靜了,沒想到它們會吃人,但我想著,沒有完美的寵物,就讓他們留下吧……」
太狗血了!
江若寧在心里罵著︰這就是那一群鱷魚的來歷。
「前輩,你要我做什麼?」
「金巳的魂血、神骨、神肉早已散于三千界中,在修仙界、十二修真大陸的那部分,早已被人所得,唯有此界還殘有少許,而金巳頭顱藏有她的記憶傳承。你被雷霹,無意間闖入這里,又得此處的冰玉草、續骨草靈泉滋養,得以淬體成功,你現在擁有的頭骨便是金巳頭骨。我不知你有何機緣,但我瞧出你身體里還有其他古神魂血,今日相識是緣,我將三滴古神魂血贈送于你。」
得人恩惠,定要真心感謝,江若寧跪下雙膝,重重一拜,「謝前輩贈賜。」
「小姑娘,你心有大愛,凡人都以為你已遇害,你死之後,每過七日便有無數的人前來祭拜。我將金巳仙子留下的一滴女媧魂血贈送于你,擁有此魂血,散落三千界的魂血都能被你輕易找到,更甘為你臣服。」
江若寧還沒回過神來,眉心處一熱,身子溫暖如沐浴陽光之下。
「謝前輩!」
眉心處又是一熱,有魂血涌下,如此三次後。
鰲魚道︰「我在此界的使命已完,當回神界復命,小姑娘,但願我們還能再次相見!」他沖天一躍,江若寧還以為是寵大無比的身影,竟如雲煙虛影,從洞口一飛而去,到得外面,卻如同透明,唯有她有修為能清楚地看到飛上天空快速離去,越來越小,最後小得再也看不見。
得了魂血,江若寧盤腿在洞里煉化,調養內息之後,江若寧縱身一躍,上了洞底,推開幾塊石頭,又掉下幾個,如此往香了數次,終于從碎石洞口爬了起來,有人在洞口壘石,定是怕人掉進去,她一揮衣袖,碎石如著魔一般,擋住了洞口的視線。
怎麼每次出來都是夜晚?
天空中又掠過一道電光,江若寧急了,大叫道︰「天道!你不能不講道理啊!嗚嗚……此乃俗世人界,我生于此界,就算我不能修煉,可是此界散落了那麼多的上古魂血、神骨等,既然不能容我,為什麼要讓那些東西存在?
你可知道,因為它們的存在,此界百姓有多少人受其苦,因為一滴魂血,就變成傻子、瞎子這樣的天疾之人。你覺得公平嗎?你要霹我,你好歹讓我把這些東西都收走。」
一陣風過,傳出一個漠然得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七天,七天後你必須離開此界!這七天內,你會是透明人,你走到哪兒都不會有人看見;你說的話、他們也听不見。但不妨礙你帶走上古魂血、神骨等物。現在,你把神龍穴交出來!」
江若寧驚了一下,「天道大神,你是如何知道我有神龍穴?」
一說話,她打了一下自己,對方是這此界的天道,什麼能逃過他的眼楮。
「瞧我,我是想問,我不知道如何把神龍穴給你,你教我,我還給你。」
「神龍穴不是被你藏在上古神戒內。」
「上古神戒?」江若寧尖叫一聲,它是說那枚被她二度祭煉後化成綠豆大小如痣的那個戒指空間。
「那正是上古神戒,乃是當年女媧娘娘所煉,說到三千界,其實如冥界、精靈界等最初都是那樣的一件神器,後來因為里面的生靈、靈氣充盈,一點點長大化成一界。」
不是東林真人煉的。
許是他從哪兒得來的,但一直沒模到門路,琢磨不透,只當是一個尋常的儲物戒指,隨手賞給了江若寧。
「天道大神,我把神龍穴還你,那畢竟是此界的寶貝,掌管人間帝王運數。是不是我從神戒里帶出來就行,可我知道如何從神戒里進入那里,還真不知道如何把它帶出來。」
「你自里面尋找一枚金色龍珠便是。」
「多謝指點!」
江若寧轉身進了戒指空間,一聲震天的雷響,嚇得江若寧一縮脖頸,天道也太不通情理,說降雷就降雷,要不是她閃得快,怕又落到身上了。
這枚戒指空間不能叫空間,而是可自成一界,那不是說還有長大的無限空間,哇卡卡,撿到一個巨大的寶貝啊。
她進了空間,啟開神識,果然在空中發現了一枚隱于空間的金色龍珠,只是彈珠般大小,又藏在隻果樹上,還真不容易被找到。她爬上隻果樹,取下龍珠,捧在手里出了空間,高高舉起,「天道大神,你看是這個嗎?」。
「七日之後,速離此界!」
「你不能這樣無情,好歹我也生在此界……」
「七日後不離開,天雷侍候。」
江若寧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手中的金色龍珠光芒一閃,竟似迎向了天空,東方有晨曦升起,在晨曦中消失不見。
只得七日,先去瞧瞧李觀還是先收寶貝。
先干活,盡量動作快些,這樣她就能放心地玩。
江若寧因得到了天道的允許,體內靈力暴漲,不需要開啟神識,就能發現不屬于此界的寶貝。
東邊,她看到山東響馬正在打劫過路的富商,那商人妻子正身懷六界,月復中的孩子有一枚古魔魂血。
江若寧用手一吸,魂血進了靈瓶。
再一揮手,空中飛沙走石,響馬們後退了幾步,「走!今兒不對勁,快走!」一時間,十幾條響馬消退無影。
江若寧行走天地間,沒有影子,她能瞧見別人,听到他人的話,可沒人看得到她,也沒人能听到他的話。
*
南邊海島上,琉球國王宮一個雙眸失明的女孩坐在院子里听著風聲,「風吹過南邊的大海,帶了海水的味道;哦,這是從北邊吹來的風,有青草的味道……」她如此說著,江若寧伸出手,只一下,輕易就收走了女孩身上的古妖骨,這是一截脊椎骨,潛藏在女孩的識海穴,封住了女孩的視覺,讓她的眼楮如同被白雲所遮。
她突地跳了起來,眨著靈魂的雙眸,驀地回頭,卻見空氣里有一個女子,正沖她盈盈淺笑,「你是仙女嗎?是你治好我的病?」江若寧不答,不是說沒人看到她?只片刻後,那女孩就問︰「你在哪兒,你離開了嗎?我瞧見你了。」
是她瞧不見自己了。
江若寧驀地轉身,身後傳來小女孩的聲音︰「母親,我能看見了,是仙女治好我的眼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