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舟對那些各種各樣的視線,視而不見,面不改色,如入無人之地般自在,悠然。
可憐了鄒城心兒顫顫,肩兒縮縮,被看得臉色發紅,全身僵硬。
呆子可以算是目中無人的。因為他的眼楮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咳…你們懂的。
寬敞的大堂,裝修得精致而溫馨,牆壁用翠綠色的綢布裝飾,最里面是用琉璃做成的透明櫃台,里面放著各種形狀的盒子。
櫃台一邊一個,只留中間一人通過的距離做了一個欄架,好讓櫃台之人進出方便。
兩邊挨著櫃台擺放著桌椅供客人休息,喝茶,看貨。
三五成群的小姐夫人門陸續的進進出出,有的進門就被白衣少女領著上了二樓,單個的衣著普通的,就會有粉衣少女上前詢問。
就如鄒舟他們三人…
「姑娘,你想要買點什麼?」粉黛面帶職業般的微笑,不蔑視也不諂媚。
女子的良好素質讓鄒舟對這家店的映象更加好了,「我不買東西。」
剛走進來的一樣貌普通的黃衣女子,正好听到這句讓人恥笑的話。
仔細看了眼鄒舟兩人的樣貌,眼里幽怨,嘴角抿緊,無名火氣在身體四處游走,惡毒的想法在腦中慢慢成型。
然後不假思索的就對一起而來的綠衣女子對他們指指點點。
「哎,你听見那邊說的話沒?穿得那麼窮酸就算了,還敢來這種地方,買不起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還大搖大擺的,真是不要臉,要是我…」
同伴不自在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語,「琴琴,不要說了…」
「為什麼不說,像這麼厚臉皮的人,本小姐還是第一次見,哼,這店也真是的,什麼不三不四,啊貓啊狗的都放進來,污染環境,讓本小姐作嘔…」
只是還不帶說完,就禁聲了,不是沒話可說,而是不經意間,她看到鄒舟陰森森的看著她。
鄒舟本來是不予理會的,可惜,她給臉人家卻不要臉,那麼她還放縱什麼?
女子被鄒舟那如深淵般黑得無底洞的眼眸冷冷的盯著,突然感覺周身都環繞上了寒氣,不經渾身難受,一個激靈,東西也忘記買了,後退幾步就轉身快步出了門。
過門檻時,要不是丫頭眼疾手快的扶住,差點就被裙擺絆住摔倒,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就像身後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在追趕她似的。
「哎…琴琴…」
「小姐請隨我來。」綠衣女子不解,沒喊住就被上前而來的白衣少女領走了。
這一插曲,看見的人並不多,但是一直在等待鄒舟回答的粉黛卻注意到了。
于是,即使听到鄒舟不買東西,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反而很客氣的問道,「那我有什麼能幫到姑娘的嗎?」。
「你能做主嗎?」。
鄒舟可沒有看不起人哦,她只是不想給這個還挺得她緣的小姑娘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呃…姑娘請跟我來。」粉黛眼里有點詫異,轉瞬即逝。
鄒舟帶著臉色發白的鄒城和呆子跟隨其後。
沿著木質的樓梯一路向上,短短二十個台階,眼前豁然開朗。
大廳布置得錯落有致,與平常所見,別具一格。
「篤篤…」粉黛帶著三人敲響了最里面的一間雅間。
「進來…」里面傳來偏中性的嗓音,讓聞者一時沒察覺出到底是男是女。
門開,入目,天藍色錦服,身材修長,健康小麥色的肌膚,清俊的面容,溫潤中性的嗓音,鄰家哥哥般的親和笑容,瞬間拉近距離。
「公子,這位姑娘有事找您。」粉黛面染紅霞,恭敬的道。
「嗯,你下去忙吧。」
「幾位請坐。」炎彬客氣開場,隨即順手般的倒了三杯茶。
「公子好。謝謝。」鄒舟淺淺點下頭,鄒城木頭般僵硬的隨著動作。
炎彬對兩人這般隨意的動作也不在意,只是淺淺的笑笑。
鄒舟拉著一直游神在外的鄒城和呆子坐下,遞給他們一杯茶水,自己端起茶水一口灌,渴死了都,誰還有心思品茶。
炎彬臉上的笑容越發加深,這姑娘……
待鄒舟喝了兩杯解了渴,放下茶杯,炎彬才主動開口,「姑娘來找我,有何貴干?」
「貴干不敢當,想和公子做筆買賣。」
哦,農村姑娘和富家公子做生意,嗯,有點意思。
「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鄒舟也不喜歡哪些拐彎抹角的,看了眼鄒城,沒反應,不悅。
在桌下悄悄的用腳尖踢了踢鄒城的小腿,還是傻愣愣的看著她。
頓時怒了,直接從不再狀態的鄒城胸前拿出那五個瓷盒子遞給炎彬。
炎彬被鄒舟的動作驚得一愕,這姑娘,這動作,說好听點是豁達,直率;說難听點就是不知羞恥。
「姐…你要拿東西和我說一聲嘛。」
鄒城也是被鄒舟的動作驚醒了,臉色紅紅,心里抱怨,干嘛自己動手拿,這還有外人在,這讓別人怎麼看,心里會怎麼想他們。
「你終于靈魂歸位啦。」鄒舟是完全沒這方面的意識。
「…」鄒城默默的把頭埋沒在胸口,他感覺無顏面對爹娘。
因為在他心里始終認為,如果不是他貪玩把姐姐丟在一邊,姐姐就不會受傷,不會失憶,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所以,都是他的錯。
鄒舟和炎彬不約而同的看向陷入自責的鄒城,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多的憂傷?
「姑娘,這是何物?」
炎彬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只是這個,打開盒子就有一股植物清香,又清瀅透澈的膠體,他卻聞所未聞。
「這是我自己做的蘆薈膠,公子請看…」
鄒舟撩起額頭的劉海露出里面的疤痕,涂了蘆薈膠後,經過一天一夜已經有點暗淡了。
炎彬雖然不解這姑娘的動作,但還是照做的看過去,然,卻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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