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媳婦兒,不知驚了幾人。
鄒偉目瞪口呆,氣的直發抖,今天的所听所聞,一直在刷新他所認知的無下限。
王氏瞬間呆滯,眼楮瞪大,嘴巴張大,雙手無意識的拽著鄒偉手臂,越收越緊。
這是什麼情況,不是因為打了人來索要賠禮,道歉嗎?怎麼就扯到婚事上去了呢?
孟塵看看那體肥如豬的母子倆,又看看靠近奔潰邊緣的夫妻倆,最後把視線移到一個勁的揉著太陽穴的鄒舟身上。
「呵,還真是熱鬧啊!」
對于某人的幸災樂禍,鄒舟暫時投去鄙視一眼就不再搭理。
「……你有病吧?有藥嗎?沒有我這有。你這病的不輕,得趕緊治啊。」
鄒舟煞有其事的說著,兩只眼楮透著真誠,那關懷體貼的,只差手里捧著碗藥,如果人家點頭,她就()灌。
朱磊他娘在村里可是橫著走,啥場面沒見過,又怎麼會被個小姑娘三言兩語的就打發了。
「小貝戔人,你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小丫頭片子,你還敢拐著彎的罵老娘,好啊,老娘今天話就擱在這里,老娘讓你做我兒媳婦兒,那還是看在你有幾分姿色的份上,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敢不樂意的話,打從今日起,老娘就看著這十里八村的,有哪家敢來你家說親,哼……」
朱磊他娘罵得口沫橫飛,欲罷不能,大有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
鄒舟怒極反笑,雙眸深冷的盯著她,淺淺一笑。
從小到大,她雖然是個孤兒,可從小她就比別的孩子不著調,機靈,所以明虧暗虧吃得相對來說少了一大半。
從有記憶到出入社會,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指著鼻子惡罵。
俗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她想成佛普度眾生,卻有人逼她亂殺無辜!
鄒舟目光一冷,挪腳,錯步,兩步上前,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起朱磊他娘的衣服領子猛的一摔。
朱磊他娘被狠狠的摔倒在地,「嗷……」慘叫起,塵土飛揚。
未央掩面後退幾步,冷笑不語。
朱磊瞪大眯眯眼,也還是眯眯眼,嚇得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你敢打我娘……」
真是一句廢的不能再廢的廢話,打都打了,還問個球球!
孟塵掩鼻,意外的吹了聲口哨,幸災樂禍完全不掩飾,「呦,還真沒看出來,這小身板,那大塊頭,竟然完勝……」
「哎呦,疼死老娘了,老娘的**,老娘的腰……」
鄒舟眼神鄙視的瞟了一眼地上那塊惡心的肥肉,腰?豬還有腰一說,連豬都笑了……
鄒偉和王氏再次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鄒舟,他們那嬌嬌弱弱,膽怯內向的女兒去哪了?
這…這不是……不是他們的女兒……吧?
「哎呦,小貝戔人,你竟敢摔老娘,看老娘不撕爛你那張狐媚的臉,你……」
「你再罵一句試試!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鄒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清秀的臉上帶著笑,眸光卻仿若幽冥般,黑得人!
朱磊他娘一時被嚇住,背脊竄起一股寒涼,忍不住心里顫抖,卻是不敢再罵出聲。
一時間,院中只能听到朱磊他娘不停的小聲痛呼。
孟一和鄒城兩人卻在此時回來,不得不說他們回來得正好。
孟一環視一眼,一言不發,旁若無人,默默的走到自家公子身後,冷眼旁觀,靜默……
「爹,娘,姐,這……這是怎麼了?」
鄒城小臉紅潤,眼楮里透著光,還沉浸在近距離與偶像接觸中,只是眨眨眼看向鄒舟,不解。
怎麼他們才出去一會兒,家里就又多了兩個人,兩個好似被狠狠蹂躪的……人。
而且,還是村里下午鄒舟剛剛扁過和他最討厭看到的人。
鄒偉蠕動了幾下嘴唇,瞄一眼鄒舟,又瞟向鄒城,為難的,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王氏卻仿佛找到了突破口般,放開早已經被她捏得發紅的小手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伸出顫抖的手,急切召喚,「城兒,來,來娘身邊。」
鄒城不明所以,但卻乖巧的來到王氏身邊,卻被一把抱住。
「娘,你怎麼了?松開來一點,我有點難受……」鄒城推了推,覺得被王氏抱得有點緊,呼吸難受。
「靜怡,快放開城兒。」
鄒偉听見兒子的呼喚,一看,不得了,臉都漲得通紅,可王氏卻跟沒听見般抱著不動,連忙吧啦開。
「啊?」王氏呆呆愣愣。
「咳咳,娘,你沒事吧?」喘過氣開,鄒城擔憂的看著王氏。
「娘沒事,沒事,只要你乖乖的在娘身邊就好了。」王氏回神,垂頭,悶著,她覺得心里好難受。
鄒舟無言,冷眼看著他們互動中的親昵。
「磊子,你快回家去,去把你爹喊來,就說你娘快被人打死了,快去。」
朱磊他娘趁著沒人注意他們娘倆,趕緊打發兒子去搬救兵。
破舊,狹窄的小院,此時因為這麼幾個人而顯得擁擠。
泥地,豬圈,雞窩,水井,柴火堆,三四間茅草屋,這些都昭示著這家的貧窮。
孟塵看著鄒舟明明注意到了朱磊的偷溜,卻不加已阻止,反而當沒看見。
那麼,讓孟塵不解,或者說,有什麼是他沒看出來的潛在依仗,讓這麼一個小小村姑竟然有這麼大的勇氣來懲治一個好似比他們家有錢,有權的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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