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顯,管家的提議不但沒讓玉遠惱火,反而眼楮一亮,他可沒忘記韓王殿下,上次若有若無的顯出意思,想納玉紫為側妃,如果這時候讓玉紫出來跳月仙之舞,韓王殿下必不會怪責,說不準就此真的看中玉紫也說不定。
「那你快去叫紫兒準備,既然府里的丫環都知道,想來應當是不錯的,動作要快點,外面滿院的賓客都在等著!」玉遠笑道。
「老奴還怕國公爺生氣,沒想到國公爺心中早有決斷,明白這是四小姐的一片孝心。」管家暗中抹了一把汗,長出了口氣道,自己的錢也收的妥妥的了,想不到國公爺竟然痛痛快快的讓四小姐這麼一個嫡女代替一個舞姬上台。
早站在台後的玉紫眼底閃過一絲冷笑,玉遠一個父親果然是一個渣,自己的嫡女代替舞姬這種事他竟然也會痛快的答應,果然是算計自己給蘇月寒當妾,可惜了,她今天只是為了到人前現現臉而己。
蘇月寒,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怎麼願意再和他有什麼牽連!
玉遠的算計注定沒有結果!
穿上月仙子的戲服,頂著月仙子的花冠,長長的衣裙束在縴細的柳腰下,在腳底延出長長的拖在身後的紗裙,淺紫色的浣紗半臂延在腕底,飄落在身後,才裝束上就己是飄飄若仙,還是未及長成的小少女,明明還是稚女敕之極,其中的風情媚意,卻己難描難繪!
珍珠織就有面紗,掩住半臉,只露出一雙媚惑叢生的眼眸,清冷的美眸頗有幾分不似人間煙火之味,恰似那月宮中寂寞孤絕的絕世美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只一眼,卻又似帶著霧蒙蒙無盡的哀愁。
才站到台上,下面便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不只是因為玉紫頂著的月仙子本就是盛名,而是這樣子自然流轉,風姿綽綽的月仙子,是他們所沒見過的。
只微露一雙水眸,便己艷驚全場!
那幅珍珠薄面紗,是她特意備下的,比之真正的月仙子更多了幾分神秘和通身的風流氣度,身後音樂起,如水般流淌,縴腰一扭,拉起半幅水長長的水袖,含情的眸子緩緩的從一個個認識的或不認識的人臉上滑過,笑意不達眼底。
這滿院的所謂血緣親人,竟沒有一個是真正關心她的,若不是被逼無耐,她一個好好的國公府嫡女,哪用代替舞姬上台這一招!
對上她那雙明媚若水,含情脈脈卻又清冷疏離的美眸,秦泖手中的酒杯猛的落地,臉色驀的變得蒼白,撐住桌子顫抖著就要站起,嘴角輕揚無聲的叫出了一個讓他心疼頹廢的名字,那個名字,一直在他心里,從未因為那個人遠去而離開。
「坐下!」秦海冷冷的聲音就在身邊。
秦泖長長的喘了口氣,重新緩緩坐了下來,沒有人看到他緊握在身邊的拳頭,緊緊的,轉過頭看向蘇月寒的臉,幾乎帶著狠絕!
早有下人替他換過酒杯!
蘇月寒也震驚了,若不是他真看著秦紫就這麼在他眼前直墜入懸崖,他現在必也會以為眼前的女子就昌秦紫,那雙明媚的水眸,總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無論從哪里看,眼底都是自己,深情若許,嫵媚若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秦紫!
可是若不是,這天下難道還有其他女人長著這麼一雙絕美而靈氣的水眸,不是長的象,而是神似……
難道秦紫沒死?不,不可能的,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尸骨無存,自己派出去的人,也說看到那個女子掛落在枝頭上,死的四分五裂,淒慘無比,絕不可能再活著!
紗帶飄飄,舞步翩遷,後退兩步,輕柔下腰,玉白的手臂在襯衣內如同白藕滑過,若隱若現的絕美容顏,自然的風流體態,和仿若天成的疏離清冷,背景處碩大的月亮升空,眾人眼中仿佛只剩下那個舞動著寂寞和哀傷的女子、
音樂飄飄渺渺間,錦衣翩然,金紗漫天,點點從那雙絕美的水眸邊滑過,這樣的舞,美到極致,也魅到極致,清冷到極致,也嫵媚到極致,仿佛情到深處,化為萬千恨意,恨而不得,美人幽惶……
一曲罷,滿堂掌聲,毫無疑問,玉紫一舞傾了這滿院的人。
玉紫清冷的眸子滑過蘇月寒,己經看出這個男人眼中的熱切和驚艷,還有震驚!那種無可控制的震驚,讓他的眼眸瞬間放大,緊緊的盯著高台上的玉紫,當然這落在別人眼中,只不過是這位韓王殿下對這個舞姬有熱烈的興趣而己。
坐在蘇月寒身邊的玉遠眼中隱隱得意!
玉紫唇角微掀,想不到效果竟然這麼好,居然讓蘇月寒想起秦紫!
目光輕移,卻在對上一雙妖嬈幽冷的眼眸時,突然腳步一踉蹌,她竟然差點踏到自己長長的裙擺!
這人,齊國的杞王?誰來告訴她,他,齊國最尊貴的王爺,什麼時候坐在蒼國明國公府的首位上了!
他就那麼懶洋洋的坐著,眼眸里跳動著玉紫看不懂的陰冷,那張俊美到靡艷的臉上,揚起不羈的笑容,這是一個妖魅的男人,無論是精致之絕的眉眼,還是蘊含春情上挑的朱唇,都是渾然天成的。
尤其是那股與生俱來的邪冷尊貴,霸道高傲,玉紫毫不懷疑,這樣的男人,絕對可以勾盡天下女人的魂!
對上那雙陰冷笑意的俊眸,銳利的仿佛要把她的心劈開一般探究一般!
玉紫不自覺的斂神,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危險的仿佛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可以隱敝一般,就這麼赤,luoluo的呈現在他面前,這種感覺極不自在,玉紫不自覺的稍稍側面,避過他的蔭翳的目光!
「夫人,夫人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有小廝和她在……」急切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兩個婆子,很好的演繹了發現主子出事的急切惶惶的下人形象。
這時候正是玉紫舞罷的時候,全場寂靜,游氏果然是選了一個好時候發難,全場幾百個人立時全听到了婆子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