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一切撲滅,廚房里己亂的跟個垃圾鋪一般,那麼大的煙火早驚動了老夫人,這幾天游氏被斥,中饋這一部分老夫人就暗中掌了眼,派人把犯事的水藍和許媽媽一起帶進了老夫人的壽仙堂!
「老夫人,是這個小蹄子惹的惹,奴才正在廚房里燒菜,這個小蹄子故意在廚房里沖撞,害得廚房火起。」許媽媽也知道不好,一跪在老夫人面前,就馬上先發制人,指著水藍氣勢洶洶的怒罵道。
國公府老夫人眼底淡冷看向水藍。
水藍在一邊早哆嗦成一團,慌得臉色蒼白,依然還抱著藥罐不放手,一邊哭道︰「老夫人,我們夫人真的不好了,方才又暈過去了,小姐讓奴婢……快來煎藥……許媽媽讓奴婢等在大小姐的藥後,還推了奴婢一把……奴婢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為驚慌害怕,她一個勁的顫抖,連話也說不周全,看樣子卻是個實誠的,老夫人沒有說話,臉色如常。
「你瞎說,分明是你在廚房里亂翻,才撞到爐火的,賤蹄子,竟然還敢亂說。」許媽媽是真的慌了,把責任全推在水藍身上,狠狠的瞪著水藍,仿佛她要說一個不是,她就會狠狠的撕了她。
一個婆子從後面進來,來到老夫人身後,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句,然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這是老夫人自己派人去查了事情。
「老夫人,您杖斃了這個賤蹄子,如果不是她,廚房間也不會起火。」許媽媽還在口沫橫飛的指著水藍罵。
「 當」茶杯砸在她碟碟不休的嘴上,聲音頓時消停,眾人抬眼看時,看到這個許媽媽被砸的一個跟頭倒在地上,嘴角立時就流出了血,茶葉還掛在頭上,極是狼狽可憐。
「來人,把她拉下去重打三十杖,以後就呆在自己家里,也別來這府里管事了。」老夫人淡淡的道,一下子就奪了許媽媽的權。
游氏對元氏的一些小動作可以當作看不見,但是欺到她頭上來了,她可不會給游氏留面子,元柔再不是也是主子,被個下人這麼欺到頭上,而且還是因為煎藥的事,實在是讓老夫人生氣。
立即上來兩個粗使婆子,一邊一個就把許媽媽往外面拖。
「饒命,老夫人饒命!」許媽媽大聲的呼救!
她一個年老的婆子,這三十杖下去,縱然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老夫人眼也不抬,接過水嬤嬤重新泡制的茶水,拿蓋子撥了撥上面的茶沫子,喝了一口,側耳听了听外面持刑的聲音,看向水藍︰「你主子的身子真不好了?」
「是的,老夫人,夫人這幾天昏睡的厲害,比以前更厲害了,看上去,看上去倒象是熬不下去……」水藍抱著藥罐哭道。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藥罐上,半響沉吟不語,隨後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水嬤嬤,水嬤嬤會意走上去從水藍手中接過藥罐,掀開來看了看,眉頭皺了皺,回身抱著藥罐來到老夫人面前,把開口的藥罐送到老夫人面前。
只一聞,老夫人的臉色頓時青黑了下來!
「你先回去好好侍伺夫人小姐,我一會讓人去給你們夫人看病。」老夫人淡淡的道。
「是,奴婢這就回去。」水藍抹著淚站起,乖巧的退了下去。
「老夫人……」水嬤嬤道,忽爾對邊上的婆子丫環道,「都下去吧!」
眾人看老夫人臉色陰暗的坐在那里,一個個知趣的輕手輕腳退了下去。
「水嬤嬤,這里面是不是還加了別的什麼?否則不可能這麼快……」老夫人抬起頭,眼眸幽深,意有所指的皺著眉頭道。
水嬤嬤為難的看了看藥罐,一時無語。
「說實話吧!」老夫人淡冷的道。
「里面的確是加了藥,這藥而且還是針對元夫人的,如果一直用下去,元夫人不用多久就會真的沒命。」水嬤嬤偷偷看了看老夫人,臉色有些青灰,嘴唇哆嗦了一下,才小聲的回道。
水嬤嬤是知道老夫人的,若是以前,老夫人也不會管,可現在曲家站出來了,元夫人怎麼能立刻出事!這不明擺著被人害了嗎!這讓老夫人如何對曲家交待,況且這藥里面還有一些……
國公府老夫人咬著牙,皺紋堆壘的臉上青筋跳了跳︰「去,立刻,馬上把國公爺找來!」
當天,明國公府氣氛緊張,連丫環婆子們說話都壓低聲音,玉遠在外院審,老夫人親自在內院審,最後還杖斃了幾個奴才,說是伙同游氏壓制平夫人元氏,游氏的明華園也被清洗了一番,游氏自己當晚更是被趕到祠堂罰跪一個晚上!
一時間,整個國公府仿佛才想起還有元氏這一號人!
婆子丫環們動作飛快的替她們整理出芫蕪院,侍候玉紫和元柔搬了次家,從那個破壞的快不能住的破敗院,搬到了粉刷一新的新居,府里的風向開始有些轉向。
一大早,玉紫就去了老夫的壽仙堂
進門,就看到老夫人坐在雕壽字紋的炕上,正和水嬤嬤說話。
「紫兒參見祖母,多謝祖母!」玉紫感謝的道,咬咬唇,掩去眼底的一抹淚意,明明脆弱卻還強扯出一幅笑顏,落在老夫人眼中,多了幾分滿意。
看起來就是一個易掌握的,比以前的元柔可強太多了!
「紫兒起來吧。」老夫人慈和的道,「你的身子早己好了,再在那里住著沒的失了身份,搬到芫蕪院,對你娘的身子也好些。」
玉紫意似感動不己的扶著青香,長長的眼睫閃了閃,臉上露出幾分孺沫之意,心里卻是一緊,國公府老夫人果然要拿捏自己,什麼叫身子早己好了,若不好,那就又是「瘋」了,只要抓住這一點,老夫人就可以挾制自己!
見她提起元柔,意識到是個好機會,玉紫驀的跪了下來︰「求祖母替娘親延醫診治!」
老夫人的目光立時變得銳利,慢悠悠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水道,臉上的笑容慢慢的退了下去︰「你今天是特地來為你娘而來?」
「祖母,父親剛讓我們出來的時候,娘親的身子雖然病著,卻只是虛弱,可現在,娘親越來越弱,每日里只是昏睡,上次曲表哥過來,還說要替娘親延醫診治,紫兒想,祖母才是一家之主,此事得祖母作主才是,就回絕了曲表哥。」
玉紫仰起頭,眸色真摯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