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人可真不少,豈止是大庭廣眾,宮門口才下馬車的,宮里面的己過去的……無不朝這個方向看!
收斂起眼眸,眼底閃過一絲譏嘲,這皇家的出品,果然個個城月復很深,怪道自己以往竟然看不出蘇懷亦,也是一個會做戲的……
退後兩步,惶然不覺蘇懷亦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側過頭扶著青香緩步往邊上的小路走去,他們誰愛演戲誰去演就是,她卻是不願意相陪的!
她身後玉婷兒羞紅著臉,告辭蘇懷亦也跟著她走入了小徑,但是才走了幾步,看到眼前一片開的盛美的桃花林時,她忽然停了下來,想了想,眸色中閃過一線詭譎的波光,冷冷一笑,轉身帶著丫環往另一條路上轉了出去。
一大片的桃花林,很美,淡淡的粉色連綴成片,仿佛天地間都是那一片片粉色妖嬈的花瓣一般,風吹過,落英繽紛,時不時的飄落,遠遠望去,似乎天下落下的一大片朝霞一般,桃花散出的陣陣清香,那麼沁人心脾……
看到這樣的美景,玉紫暫時忘記了自己心中的煩惱,緩步走入桃花林,她以前雖得秦海的寵愛,後又得蘇月寒傾心,但是進宮的次數卻只有一次,那還是一次宮宴,往常這個時候她是沒貼子的,那一次蘇月寒私下里替她找來了一張,還說是千幸萬苦拿來的。
為此,她越發的對蘇月寒感動。
緩緩的桃花少了起來,一片林子似的變成兩行,遠遠的看著一間宮殿,隱于桃花飛紅之間,檐角高挑,望之優雅。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青香明顯的覺得不安,這里太寧靜,安靜的只听到鳥語的聲音。
「好。」玉紫也覺得不對,停住腳步,柳眉微皺,看了看那邊的宮殿,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清靜的宮闈,而且最主要的里面仿佛一個人也沒有,看那宮牆新刷,檐角金黃,也不象是冷宮之類破敗的地方。
而且這地方離宮門口也不遠,所謂冷宮自然是在皇宮的某一個冷僻角落,怎麼可能落在此處,這樣說起來這宮殿的確有些詭異!
看來路,那位一直扮著好姐妹的玉婷兒竟然人影不見,玉紫當然知道玉婷兒不來,不會是因為迷路的原因。
「青香,我們回去吧!」她對青香道,抬頭間忽覺眼前人影一閃,還沒看清楚是誰,後腦處被狠狠的一擊,身子一軟,下意識的手抓住一件東西,便倒了下來。
有人暗害她!這是她陷入黑暗前最後一個想法,看到這麼一片桃花林,她竟是大意了!
玉紫是在一片低低的笑語中醒來的,模模痛的有些發漲的頭,側耳細听了下,女子嬌媚的**和男子粗重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散發著一種靡艷的感覺。
「玉郎,這麼久也沒來看我,讓我好生想念。」女子嬌媚的聲音帶著些喘息從不遠處的紗帳輕幔處飄來。
「嬌兒,這不是來了嗎!怎麼那個老頭子喂不飽你,今天我就好好喂你一頓。」男子低沉的聲音。
接著又是一陣令人听了耳熱心跳的動作,那處的幔帳在急劇的搖晃,伴著女子輕曼的低吟,春色無邊。
玉紫想不到自己再次醒來看到的,听到的竟然是這麼一個場景,咬咬唇,顧不得暈紅如霞的玉臉,神智立時清醒!
在這皇宮中,借刀殺人,最是便利!
眸光微深,看著手心處緊緊攥著的一個鈕扣,淡花形如梅花般式樣的鈕扣,她方才在玉婷兒的身上見過,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底。
玉婷兒竟然如此嫉恨自己,忍不住親自下手了,這可真是她的榮幸!而自己在昏過去的時候,居然也拉下了她的一顆紐扣。
能在皇宮的某個宮殿里**,當然不會是尋常人,這樣的人外面必然還帶著侍衛,以防好事被發現,如果那些人發現了自己,以她現在三腳貓一樣的修為,踫上就只有死路一條,游氏母女這一而再的算計她,可真把她當成平生大敵了!
按理說,她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平妻生的嫡女而己,相對于真正的嫡女,玉紫的身份是很尷尬的,游氏怎麼就會容忍不下她,連老夫人那麼明白的想法都屏棄不用,游氏嫉忌自己母親元柔到了這個地步?
女子低吟聲轉為妖嬈的叫聲︰「玉郎,玉郎,……」
玉紫的臉燙的燒起來一般,這兩人竟似毫不知道這是在**,那麼大的宮殿固然沒人,但那麼大的響聲,要是有人走過,豈不是听個正著,難道他們就不怕被人听了去,听里面那女子的言語,應當是蒼皇的某個妃子。
但是里面的男子,玉紫卻听不出是誰!
不是蘇月寒,不是蘇懷亦,蒼皇的其他幾個兒子又都是勢弱不爭氣,她還真想不出誰敢在這宮闈中行些**之事,就不怕被蒼皇發現沒了性命!
當然,玉紫最擔心的不是里面兩個人有沒有性命,她現在最主要的是自己逃得性命。
伸手扶著一邊的桌案緩緩站起,發現自己身處的竟然是一間不大的用幔帳搭出來的空間,周圍除了一張桌子再沒什麼,輕輕移步,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里面的戰況雖然熱烈,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那里面的人有沒有保持著警惕!
這皇宮中的人誰也不能小看!
手中的鈕扣落在桌腳處,玉紫咬著唇抬步掀起反方向的幔帳往外走,這里真是一個奇怪的場所,外面又是一層層疊疊而繞的紗幔,側耳听了听里面,似乎己經停了下來,有穿衣裳的聲音。
嚇得玉紫手中的紗幔一層層落地。
里面竟是好了!似乎正在收拾了一番就準備離開。
而她現在竟然還在離他們不過一箭之地的地……
頭上冷汗微微滲出,縱然她心智堅定,她也不過才是十幾歲的少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躲到哪里去。
「娘娘,娘娘……」外面傳來一個女子急張的叫聲,厚重的殿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宮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才穿上華衣的女子冷冷的問道,臉上還有尚未退卻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