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沈嬤嬤嚇得渾身發抖,癱軟在地上,竟是嚇的連話出說不出來,四小姐那目光象是要殺人一樣,她那里的得意早就化成深深的恐懼。
游氏不防一向軟弱的玉紫會這麼頂撞她,共何況還是當著玉遠的面,看看站在四周的下人,看著她目光閃爍,再不似平日那種尊敬,頓覺顏面有虧,一時氣的指著玉紫大罵︰「四小姐,你這象是女兒該當說的話嗎,莫不是又犯了瘋傻,早知這樣,國公爺,還不如把四小姐再關起來,也省得她又瘋又顛再鬧出什麼事來。」
這帽子又扣在瘋傻兩字上面,若是被扣實,可以說再關個八年八年,又有什麼問題,直接關到死也有可能!
游氏從來就是惡毒要人命的!
那邊游氏說完也不待玉遠說什麼,鄙夷的道︰「來人,把四小姐給綁起來!送到祠堂里去,也免得哪日做出什麼瘋。傻之事,讓國公爺和我們一家子全跟著丟臉!」
小賤人竟然敢當著玉遠的面鬧,還真是讓她想不到,游氏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怨毒,只想著把這個小賤人除了,在玉遠還沒有反映過來之時,就先定了她的罪,等到玉遠反應過來,這事也算是定論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會說什麼。
到時候關進祠堂里去,她就讓人連夜燒了那里,把那個賤人活生生的燒死在里面!
玉紫冷笑,游氏似乎早己忘記她再不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逆來順受的人了,到了今時今日,她相信玉遠的心中必須有了新的計較。
幾個粗使婆子見游氏發話,再無顧忌,撲過來就要綁玉紫。
「母親,這是要來個屈打成招,可惜了父親的幾個女兒,竟是全要出事了!」玉紫忽爾往游氏面前逼去,緊走兩步,站定在游氏面前問道,卻在問完後飛快的閃身錯開兩步,身後兩個巴結游氏的婆子惡狠狠的撲到。
正撞了游氏一個措手不及!
她本帶傷,被兩個婆子撞的倒退兩步,再站不住,大驚之下摔倒在地,兩個婆子腳上被什麼絆了一個,一個接一個的往游氏身上倒。
游氏腰臀棒傷尚在,原本就是因為玉婷兒的傷撐著過來的,這時候摔倒在地,又被兩個婆子接連壓了一下,立時慘叫一聲,死命的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兩個婆子,後擺的裙據上己染了血色。
其他的幾個丫環婆子立時醒悟過來,趕緊七手八腳的去扯兩個婆子,誰料兩個婆子又急又慌,爬起來一半,不知道又絆到那里,又摔了下去,直撞的游氏直翻白眼,痛的幾乎暈厥,慘叫了一聲,連話也說不出來。
身上打開的傷口,竟被摔壓的幾乎爛掉。
看著又是慘叫,亂成一團的游氏主僕,那還顧得及玉紫,站在一邊的玉紫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冷眼旁觀這一出鬧劇。
「全給我住手!成何體統!」玉遠一聲怒叱,他是蒼國的重臣,素來冷靜,經過起初的氣惱後也己經明白事情的經過,立時恨恨的走過來,一腳把尚跪在地上的沈嬤嬤一腳踢的飛出去,一把一個,把摔倒在游氏身上的幾個婆子拎起來,扔了出去。
沈嬤嬤不防,也被踢的一口血噴出來,竟是暈死在地!
只是現在這種亂的情況下,也沒有一個人去理她。
院落里,出現一個白胡子的大夫,把手里的藥箱放在**底下坐著,不知從哪里模出一個雞腿,翹著腳,看的正起勁,特別是看到游氏摔倒在地,笑的哈哈的直不起腰,一個勁的拍手稱好。
下人都快被氣暈了,這都什麼事,她們這邊要死要活,連主子夫人都半死不知的,這人竟然還敢在這里當笑話看,誰這麼不懂規矩,可回頭一看,是那位據說神奇的大夫,立時不再說話,大小姐,二小姐現在的傷都靠著他,誰還敢得罪他不成!
索性裝著看不見,該拉的拉,該拖的拖,一邊大聲叫著表忠心︰「夫人,夫人,您怎麼樣,要不要緊,奴婢扶您起來可好?」
「喲,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二小姐傷著,怎麼這麼熱鬧,莫不是全在這里玩什麼好玩的?」在一片混亂的聲音中,一個尖利的拉長了的詭異特別的刺耳,「那不是玉四小姐嗎?怎麼給人欺負成這樣。」
一番話把所有人都听得愣了,轉身院門口,看到門口處,玉照帶著一個太監站在那里,身後還跟著幾個托著衣物的小太監,陰陽怪氣的道。
玉遠當然認得這個太監,正是敏王蘇懷亦身邊的得力大太監,這幾日一直往來于明國公府和敏王府,時不時的替蘇懷亦送些東西過來,大部分當然給的是自己的二女兒,但是還有一部分給的卻是玉紫。
是玉照引著太監過來的。
看著這個太監,玉遠頓時想起那日自己上門去說婷兒的婚事,蘇懷亦是如何的推月兌,待得說起玉紫才勉強同意下來,也就是說兩府之間的婚事,玉紫起了很大的作用,立刻看著玉紫的臉色和緩了幾分。
「還不給我退下!」他沖著愣傻在地的婆子丫環,厲聲喝道。
幾個婆子丫環馬上反映過來,扶起快疼昏的游氏站起身,閃在一邊。
「讓公公見笑了,下人不懂事,把夫人撞到地上,所以亂成一團。」玉遠看著太監臉上稍稍浮起些笑容。
「那四小姐是怎麼回事?」太監眼神閃爍了兩下,看向站在一邊的玉紫,他可是記得自家主子的叮囑,讓他如果有機會見到玉四小姐,必要看看她過的好不好,只是現在這樣子可完全沒有好的樣子。
頭發被水沾濕,搭在臉上,衣裙角上,衣衫上面全是濕意,分明是狼狽不堪,懷疑的目光看向玉遠,真的只是下人撞翻夫人,才沖出來的鬧劇不成。
看到自家母親那副樣子,玉照目光陰冷不屑的落在玉紫身上,他是從來就看不起這個據說瘋傻了多年,一朝清明的妹子,既然祖母和父親都決定是讓她當二妹陪嫁的藤妾,那也就犯不上跟她起什麼爭執,最終只是一個玩意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