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是自家姐妹,難道還能斷了這份血緣親情不成,以後你跟紫兒就需互相扶持才是,切不可傷了和氣,我們明國公府的嫡女就你們幾個,若不相親相愛,以後嫁了人,娘家連個支應的人也沒有,還不得受人欺負。」國公府老夫人說的極是真誠,伸手把玉紫的手也拉了過來。
把兩個人的手合在一起,頗為感慨的拍了拍。
玉秋燕在一邊毫無芥蒂的笑著,雖沒說話,卻呈現一種溫順的態度,落在國公府老夫人眼中,就又是一種意味。
「祖母我們會的。」玉紫溫婉的道,一副全憑老夫人作主的樣子,看得老夫人大為滿意,放開她們的手,讓她們各自落座,指著桌上的幾個盒子道︰「這是賀禮,明天是你們舅舅的宴會,我老婆子老了,走不動,你們母親也病著,就你們三個走一趟,一起去拜個禮,也免得別人說我們明國公府失了臉面。」
竟然是讓玉婷兒帶著自己和玉秋燕去拜壽,玉婷兒和游氏可不象是好心的樣子,抬起頭,掩去眼底的冷意,笑的更加的溫柔︰「祖母說的是,那就煩勞二姐帶我們一起去認認路。」
游侍郎的四十大壽,上次游月清來的時候就說的清楚,只是想不到玉婷兒傷的那麼重還要去,若說里面沒貓膩,連她自己也不相信,這陣子玉婷兒沒什麼動作,這次傷的又重,還失了名節,怕是再忍不下去了。
連那門馬上就要收入囊中的婚事,都毀了,自打那日後,敏王府上再沒有人來過,可見是要和玉婷兒真正斷個干淨了,以玉婷兒的陰毒心性,必然會想著報負自己,她那日原本是算計自己的,可最後自己沒出事,出事的反而是她自己。
這里面的意思,玉婷兒怎麼會不明白,所以,必不會放過自己的。
看老夫人這麼重視她的意思,莫不是還在打自己的主意,也好,玉婷兒不毀,老夫人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心中百轉千回,瞬間己打定主意,索性上前親熱的拉著玉婷兒的手笑道︰「二姐,明天真麻煩你了。」
「自家姐妹說什麼麻不麻煩。」踫上玉紫冰冷的手,玉婷兒微訝後,驀的收回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沒人注意到一直低頭沒說話的曲瑟眉角帶著一股懾人的冰寒。
明華園,游氏躺在上,臉色蒼白中透著青黑,一副又疲倦,又力竭的樣子,那張秀美的臉如今只剩下猙獰扭曲,對坐在一邊喝茶的侍郎游風道︰「大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這個小賤人不能活著回來。」
「妹妹放心,這次的路線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婷兒帶著她往那邊走就是,接下來的事,就由我來處理,反正你們明國公府里府外的全是你的人,讓她的馬車駛向哪,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游風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
「大哥,我不希望這事再向上次那樣出意外,讓那個丫頭就這麼逃月兌。」游氏眸色陰狠,用力的床沿上拍了拍手,恨恨的道。
上一次本想把玉紫撞死的,想不到路上竟然有人救了她,而且還踫上韓王,想到這里游氏就恨的幾乎把玉紫撕碎了!
「上次的事,地點時機沒選好,正是進宮的時候,又是官道,來來往往的人自然不少,妹妹你選在那個地方本就不合適。」游風頗不以為然的道。
「這次是晚上,又不是來往的必經之路,就算不要了她的命,一晚上沒回來名節也是沒有了,一個既沒名節,又瘋傻出名的女人,妹妹,你總不會連這個都沒辦法吧。」
「只要大哥這次成功,我一定讓那個小賤人生不如死。」昏黃的燈光下,游氏形如鬼魅般陰冷,兩個出色的女兒變成這樣,全是這個小賤人害得,她就算是死,也要把那個小賤人碎尸萬段。
第二天一早,玉紫起床梳洗畢,就去了玉婷兒的水珍閣,玉秋燕早己坐在里面,正和玉婷兒說笑。
玉婷兒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紗衣,輕便柔順的紗衣陰順的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襯的她在淡柔中帶著些惹人心憐的蒼白,身上戴著的紅寶石頭面,更與這份秀美中露出大家閨秀的風彩。
真說起來這套紅寶石頭面是極適合玉婷兒的,那種淡淡的氣度來自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女人,這樣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萬種風情,一顰一笑,從眉梢到眼角,都經過苛刻的訓練,透著女子的秀美和溫柔。
玉婷兒無疑是其中的皎皎者,雖然右臂有些不方便,但依然嬌媚自然,只是可惜了明國公府必竟不如秦府重視小姐們的修養,所以對于上輩子訓練頂尖的玉紫來說,玉婷兒的這種表現,還是不夠瞧的,多了幾分斧琢的痕跡,顯得有些做作。
上輩子,秦海對她雖然寵愛,卻在教養上很是苛刻,連走路發飾上搖出的弧度,都有嚴格的訓練,蓮步珊珊,都含著她自己的滲透,己不是完完全全的仿造別人,從最開始的模仿到後來的渾然天成,完全超越了其他任何一個女子。
所以秦清才會模仿她的嗎!
唇角的笑容帶著些諷刺,卻在看到玉婷兒轉過來的陰鷙的眼神時,變得溫柔嬌媚,上前兩步笑道︰「兩位姐姐都準備好了嗎?妹妹那里先替娘親服了藥,過來的有些晚了,到是累兩位姐姐久等了。」
「妹妹還要照顧元夫人,實在辛苦,倒是我們姐妹兩個貪了閑。」玉婷兒眼中的陰鷙也一閃而過,浮起溫柔和善的神情。
「可不是,反正我們也無事,慢慢出去,路上還可以看看風景。」玉秋燕笑著接口道。
玉紫的目光轉向玉秋燕,玉秋燕今天穿著是一套粉中帶黃的紗衣,配著高束的縴腰,顯得秀美如花,寧國國公府四姐妹,以她的容貌最為弱勢一些,但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清秀小美人,這樣的素雅裝飾是最適合她的。
看起來經過上次的變故,玉秋燕也再不象以往那樣輕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