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不會是真的吧,好漂亮!」玉秋燕贊嘆道。
玉紫伸手撿起那朵干枯的花,花落在她伸起的粉女敕的手心,帶著些凋零的絕美,盈盈的水眸看著干澀的花,久久未語,半響才淡冷暢然的笑道︰「曾經絕美又如何,如今己飄零殘落,過往的一切都是雲煙。」
說完手指一拈,手心處的花化為枯敗的粉末。
「現在縱然零落,不久之後便會重生,玉四小姐以為然否?」清朗的聲音帶著些俊雅的笑意從她們身後突兀的傳來,兩人一驚,不由一起回頭。
一身淺藍色長袍的秦泖就這麼含笑站在她們身後,一身簡單的衣裳衫得他英俊不凡,發束玉冠,劍眉橫掃,星眸似潭,神采飛揚,整個人透著淡淡的儒雅,完全不似以往每次看到的模樣。
秦泖似乎從未有過這麼神彩俊朗的時候!
那雙][].[].[]烏黑的眼眸落在玉紫身上,幽深的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以往秦泖在人前總是給人一種顯淺的,浮燥的貴公子樣子,而現在他仿佛一夜之間月兌胎換骨了一般,優雅中透著出塵,竟似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這樣的秦泖是玉紫看不透的。
記憶中,他永遠都似不耐煩的模樣,從來沒有這麼沉靜似水,又深幽若潭的感覺,秦泖身上發生了什麼,竟讓他完全月兌胎換骨一般,把他骨子里的清雅從容,被右相的聲名壓制下的才子風貌一覽無遺。
閃閃發光?是的。秦泖現在就給她一種重新渙發光彩的樣子,而之前的秦泖仿佛戴著一個沉重的枷鎖。
「見過秦公子。」玉紫微微一笑,淡定的退後兩步,讓秦泖進亭子。
「秦公子。」玉秋燕臉紅紅的在一邊行禮,輕柔若水一般的溫柔。
玉紫不由的看了她一眼,但隨既被秦泖的動作吸引。
「這里風景不錯,兩位小姐既然上來,便是有緣,就一起坐坐吧。」秦泖熟練的從石桌下面取出一塊抹布,替她們在凳面上抹了抹。然後又放置在里面。
秦泖怎麼對這里這麼熟悉。玉紫知道她在石桌下面設了個小小的機關,放置了抹布,這個機關只有她和玉香知道,現在玉香不在了。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她自己。她當然知道自己從未跟人說起過這件事。
秦泖又是怎麼知道的。
「秦公子。這里是你經常來的地方,果然是個雅致的好去處。」玉秋燕嬌羞的美目落在秦泖身上,帶起些熾熱。急轉過頭看向外面,想掩飾狂跳失絮的心,今天的秦泖英俊的相貌,加上儒雅的舉止,溫柔的言語,是玉秋燕從未品讀過的。
「這里的確是我常來的地方,玉四小姐可會彈琴?」秦泖溫和的笑道,掀起衣袍在另一邊的石凳上坐定,指了指放在一邊的琴道。
「不會。」玉紫果斷拒絕,笑得疏冷,她雖然不知道秦泖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直覺讓她離秦泖遠一些,這樣的秦泖才是他真實的內心,同樣這樣的秦泖也極具危險。
「玉四小姐不會彈琴?」秦泖仿佛不相信的側過俊臉笑問道。
「四妹是從來不會彈琴的,秦公子也知道四妹她以前……那時候,沒人教她彈琴,否則以四妹的資質,哪里可能不會彈琴。」玉秋燕也在一邊坐下,意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答道,言談間指出玉紫曾經被封在高牆內的事實。
這會讓人聯想到玉紫那個傳說中的瘋病。
「真是可惜,看玉四小姐如此清靈,還以為玉四小姐必是彈的一手好琴,今日可以一飽耳福。」秦泖意似可惜的嘆了口氣。
「秦公子,秋燕卻是會彈琴的,若秦公子一定要我姐妹彈奏一曲,我願替妹妹一試。」玉秋燕羞答答的自薦道,抬起美目看著夏宇般,言語間越發嬌婉溫柔,听得一邊的青香也不由的低下頭,掩去唇角的笑意。
寧三小姐這是看上秦公子了!
「不勞寧三小姐,這里風大,不是彈琴的好地處,等一會酒宴之上,定讓寧三小姐一展才華。」秦泖推托著笑道。
玉秋燕以為是真的,立時笑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
「這琴可是秦公子的?」玉紫的目光落在琴面上,忽爾皺了皺眉頭,微微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情緒,輕柔的問道。
「這琴卻不是我的,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托付給我的。」秦泖的目光也落在琴面上,唇角揚起,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之意,但是隨既那股奇異的黯然之意消退,眼底淡若琉璃,看不清是疼是喜,是悲是樂。
玉紫的目光從琴面上又轉向秦泖,這樣的秦泖,她真是看不懂,小的時候秦泖對她是極好的,可以說是千依百順,若她想要什麼,秦泖必然會第一時間幫她要到,小到一朵花,大到一些套面手飾,只要她開口,沒有辦不到的。
是什麼時候兩個人漸行漸遠的,似乎就是在那次認識蘇月寒之後,秦泖越來越忙,在府里的日子也越來越少,每次見面都只是淡淡的問侯幾句,跟府里的其他姐妹沒什麼兩樣,再不復往日的痛愛,而且有時候還有感覺到他的厭惡。
而後,發生了那些悲痛的事,記憶中己秦泖的模樣越來越模糊。
而今,他卻清晰的告訴她這張琴是她托付給他的,唇角一抹微笑淡冷。
「秦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下去吧,也免得一會府里的人找我們姐妹。」玉紫笑道,女敕白的小姐透著一份讓人看不懂的輕嘲,不管秦家對她的死抱著什麼樣的態度,至少不會是善意的。
秦家連她死後的名聲都要破壞,不知道這里又打算是利用她的什麼,她無心計較秦家的這些小動作,她有更大的動作在後面,犯不著為了些小事惹來注意。
「時候還早,再休息會。」
「也好,那就一起下去吧。」
玉秋燕和秦泖一起說話,說完才知道自己踫話,玉秋燕臉一紅,羞的低下頭,秦泖卻是淺淡的笑著站起,有禮伸手虛引了一下,示意她們先走。
玉秋燕給然滿心不喜,這時候也只得起身。
「這里曾是她最喜歡來的地方,這條小路是她讓人開鑿出來,在路上栽種各種小花,上面則建了個八角的亭子,只是因為她喜歡。」秦泖清朗的聲音帶著淺淡的溫柔,卻讓人明明白白的感受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