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這就是事實,也因此錢掌櫃對明國公府的大夫人,越發的忠誠。
所以這次听得大夫人說,要把送給公中的那本帳本,再做的虧損一些,最後一個月沒什麼賺頭,或者不但不賺,還突然之間有虧損,那才好。
明食居被劃歸四小姐的事,錢掌櫃自己也是听府里傳話的小廝說過的,當時急的他就想去找大夫人,但是大夫人病著,府里沒讓他隨便進去,急的他團團轉,卻是沒奈何,這會大夫人開口說了話了,他哪里還會不遵守的。
當下回府,花了好幾個晚上,和帳房王先生兩個弄了許久,才把原本報給公中的那本帳,又費了很大的心思,重做了一遍,現在離給公中報帳就沒幾天的事了,錢掌櫃想想還是不放心,和王先生商量後,決定再把帳本拿給大夫人過目一下。
如果大夫人覺得不滿意,還可以馬上改。,總是要改到大夫人滿意為止。
因為之前大夫人有話放在那里,所以守門的小廝也沒有為難他,去向明華院報了個信後,游氏讓一個婆子來接錢掌櫃進去,卻不料方才小廝往里報的時候,順便也向芳姨娘那邊傳了信,芳姨娘現在也還管著內院的事,之前她的人曾經讓小廝注意這個錢掌櫃的事。
說看到這個錢掌櫃就往她那邊也傳個信,所以小廝甚至是先去了芳姨娘那里。
錢掌櫃跟著婆子進了大夫人的明華院,大夫人見了他。對他拿來的帳本表示滿意,並且賞了他一些東西後,錢掌櫃就心滿意得的離開,既然大夫人覺得這樣可以,那麼這帳本就這麼報著吧。
這位新接手的玉四小姐,想從大夫人的手中這個鋪子搶到手,是想也別想,至于這帳本的問題,會不會暴露出來,錢掌櫃覺得明食居里。上上下下。幾乎都是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有什麼問題。
而帳房王先生,也和他相交多年,雖然王先生比他早來了一年。但也只是早來了一年而己。對于之前的東家。沒有半點印象,總是只一個普通的帳房而己,听說那時候還受過原來掌櫃的擠。所以錢掌櫃上位後,就一直很攏絡他。
而王先生也是一個聰明人,這麼多年,兩本帳都沒出過紕漏。
所以錢掌櫃一點也不擔心,想起方才大夫人還說了,此事成了之後,再送自己一住三進的宅子,他就覺得美滋滋的。
心里高興,臉上堆笑,腳下不停,才要轉過前面的彎口,卻發現對面也來了人,而且還是一個莽撞的丫環,走的飛快,他想退也來不及,兩個人就這麼撞了上來。
這個丫環居然力氣還不小,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粗使丫環,居然生生的把錢掌櫃,撞的倒在一邊,一時起不來。
「大膽,你是什麼人?敢到我們內院來,我要讓人來把你抓起來。」丫環顯見著沒見過錢掌櫃,一看到是個男的,立時大怒,從地上爬起來後,照著才要起身的錢掌櫃,狠狠的一腳,踢的錢掌櫃立時又是一個大馬趴。
然後一張嘴,就要大叫。
「你……你別叫,我是大夫人叫進來的掌……掌櫃。」錢掌櫃大急,也顧不得和她分辨,急忙叫道。
這可不能把人喊來,自己是偷偷模模進的府,而且還是偷偷送帳本給大夫人看,可不能讓府里的其他人知道,特別是那位馬上就要看自己帳本的四小姐。
「掌櫃?什麼掌櫃?」丫環倒是住了嘴,疑惑的看著錢掌帳。
「我……我是明食居的掌櫃,剛才從大夫人處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大夫人那邊問問。」錢掌櫃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狼狽的答道。
「你瞎說,大夫人病了,怎麼可能還有精力看帳本。」丫環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立刻否認道,並且一臉怒意的看著錢掌櫃,「說,你到我們明國公府來做什麼?偷東西還是想混水模魚,我一定要告訴主子去,打斷你的狗腿,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們明國公府來。」
丫環說完,居然就要走了。
錢掌櫃大急,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一瘸一拐的,撿起掉在不遠處的帳本,往丫環手里遞過去︰「你看看,這就是我給大夫人送的帳本,我是真的明食居的掌櫃,並不是什麼居心不良的人,你想想明國公府的戒備這麼森嚴,我怎麼敢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混水模魚。」
許是錢掌櫃的解釋有一定的道理,丫環停下了腳步,猶豫的看了看錢掌櫃,半信半疑的接過錢掌櫃手里的帳本,裝模做樣的看了看,然後又走過來,繞著錢掌櫃轉了兩圈,才停下來。
「看樣子,倒真象是個實誠人。」丫環眼楮骨碌碌轉了轉,自言自語的道。
「對,我就是一個實誠人,從來沒有騙過人。」錢掌櫃為了表示自己的實誠,臉上堆起了忠厚的笑臉,他是生意人,當然知道哪種笑臉,最讓人覺得真誠了。
至于那本還捏在丫環手中的帳本,錢掌櫃也一點也不著急,一個粗使的丫環而己,能看得懂什麼,就是裝裝樣子,唬唬自己而己,但現在自己人在能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竟然被人粗使丫環攔住,真是晦氣的很。
許是錢掌櫃的笑容太過真誠,丫環這次倒是沒有難為他,看了他幾眼後,把帳本重新還到錢掌櫃手里,拍了拍手道︰「既然是大夫人讓你進來的,那就走吧,以後走路看清楚一點,也連走個路都找不到北,這幸好是撞到我一個丫環,要是撞到主子,你可真糟了!」
「是,是,我下次會注意的,再不會隨便撞人。」錢掌櫃心里縱然是滿心的冤屈,這會也不能跟個丫環計劃,況且這事要是再拖下去,說不定就被人看到,這會當然是丫環有什麼是什麼。
只盼著早早的離開明國公府。
這次丫環倒是沒有再難為他,訓了他這麼一句後,就拍拍手離開,順手把帳本還給了錢掌櫃,錢掌櫃把帳本藏到懷里後,就往外走,因為摔疼了一只腳,只得一瘸一拐的出了垂花門,而後到前院,離開明國公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