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玉遠必竟和元柔之間,也是有過夫妻情份的,這時候把她逼到這個份上,自覺也有些做不出來,這時候語帶遲疑了一下。
「我一會就去看元柔,會把事情跟她說清楚的,如果她是個知趣的,就應當明白,這事勢在必行,想想當年游氏可是說玉紫是野種的,你不也是沒怎麼責罰她,只讓她從正室位置上下來,還給她留了一個平妻的位置,她生下的女兒,也能做為明國公府的嫡小姐,這麼多年都一直過來了,她還想怎麼樣。」
老夫人臉上透著一股子陰狠,這話說的更是極無恥,讓深知內情的玉遠,有些接不下去。
元柔為什麼早產,他清楚,老夫人也清楚,而元柔更是一清二楚的很。
游氏那些說玉紫是野種的話,其實是根本站不住證據的,但是當時,老夫人就是以此威協元柔,說要把玉紫這個野種處理掉,為此元柔才退讓,按老夫人的要求,自閉于院中。
但是,想了想,為了自己的官途,為了整個明國公府的利益,也只能犧牲元柔了,反正她就是一個將死之人,而自己以後也不會虧待玉紫的,就算玉紫以後進了韓王府為妾,有明國公府的娘家在,她也不會太過吃虧。
心里這麼一想,玉遠就覺得想通了,當下果斷的點點頭︰「好,母親,就按你說的做。」
芫蕪院。
玉紫一到院子里,就吩咐風嬤嬤出門去找曲瑟。請他一會帶著那天的神醫來給母親看病,之前原說就要來的,那位姓司馬的大夫,現在就住在曲瑟那里,只是玉紫特意說有事,說他過幾天來。
這時候應當,正是時候了,老夫人突如其來的和善態度,玉遠莫名其妙的這個時候出現,都說明了那件事己翻騰鬧大了。而玉遠必然是受了皇上的斥責。這是回府想把事情抹平了,有玉照在,玉紫知道老夫人必然不會讓游氏下台,那麼能委屈的。就是娘了。
當年娘是如何被委屈的。玉紫不想知道。但是這一次,誰也不能讓娘再受委屈。
老夫人和玉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玉紫幾乎一猜就能猜到。以老夫人的無恥和玉遠的刻薄寡恩,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所謂的親情,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就是重如泰山,在他們不需要的時候,那是一毛不文……
幸好,她也從來沒把他們當成真正的親人,也不認為有血緣親情的這些人,就是他的親人。
風嬤嬤領命下去,到府外急匆匆套車往曲府而去,小姐那邊的意思,她知道的很清楚,既便這次不能把找到曲公子,那位醫術很好的大夫,必須請進來的。
這里不是府門口,自己以往那個虛薄的身份,不能震懾住明國公府的人,讓明國公的人投鼠忌器,必須有一個能震得住場子的人在,才能讓明國公和那位一看就知道無恥寡義的老夫人閉上嘴。
玉紫這里稍事休息後,就帶著青香往元柔的屋子過去,娘親那里,她也必須把事情說的清透些,以前的事,玉紫不清楚,但是現在,有她在,她一定會護著娘的,不管老夫人打算用什麼手段,她也不會再退。
對于象老夫人和玉遠這種人,一退再退,只會讓他們覺得你好欺負,那麼下一次,受欺負的依然是你,而他們卻不會管你的死活。
八年,高牆內整整八年,把娘從一位青春年少的夫人,關成了現在這麼一副不生不死的樣子,而那些人根本不會愧疚。
既然如此,那麼又何必退呢……
重生後,她不再是當初那個溫柔的秦紫,也不是那個懦弱的玉紫,她絕對不會讓玉香的事再次發生,為了自己想護著的人,這一次,她也不會退縮。
如果明國公府的人,真的想把自己和娘壓制死的話,她不介意讓這個腐朽的明國公府,一起連根拔掉……
玉遠和老夫人重視這個明國公府,高于所有人的利益,可是那只是他們的想法而己,淺淡的唇角,勾起一股凌利的戾氣……
玉紫進元柔屋子的時候,元柔才用好早膳,水藍正在收拾碗筷,把她的藥端上來,秦老叮囑水藍,元柔的藥要飯後才用。
「紫兒,用過早膳了沒?」元柔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靠在床上,沖著玉紫柔和的道。
玉紫接過水藍手中的藥碗,走到床前的小凳上坐下,吹了吹上面的熱氣,笑道︰「稍稍用了點,娘,我陪你用藥。」
說著,輕輕的舀了一勺過去,吹了吹後,送到元柔的唇邊,相比起以往的情況,元柔現在的情形不好也不好,中毒日久,身體的機能破壞的差不多了,現在既便有合適的解藥,也要好好調理一陣,更何況還沒有解藥。
秦老的這些藥,都是以調理為主,而且緩慢的拔毒,沒有再被人持續的下毒,效果還是有一些的,至少不會象之前那樣,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但是元柔還是很虛弱,藥不能斷,幾乎一直躺在床上。
而這一切,都是玉遠和老夫人造成的,玉紫如何不恨!
這會看到元柔溫和中透著慈詳的笑臉,心頭一陣酸澀,這是她兩生兩世,一直尋找的親情,為了這份她唯一的親情,她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屈辱了這份母愛。
女子柔弱,為母則剛,但是當母親柔弱的不能擔負起什麼的時候呢?為人子女者難道不應當奮起,替母親擔負下許有的一切呢!
藥一口口喂了下去,每一口,玉紫都細心的把藥汁吹涼,然後再把藥喂進元柔的口中,臉色細致而溫柔,屋子里雖然沒有說話的聲音,但是兩張同樣溫和的笑臉,足以讓這一切,變得溫馨。
水藍看的眼楮一紅,她是跟著玉紫一起長大的,自然更能感應到這份溫馨。
青香拉了拉水藍的衣袖,兩個丫環一起退了出來,把這個溫馨的場面,留給了這對母女。
待得把藥喂完,玉紫給元柔喂了一個蜜餞去去藥味,又拿帕子給她拭過嘴,反藥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才重新回到床前,坐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