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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勢愈來愈大,幾片花瓣飄飄旋旋,終是落進池子。一片片淺紅深紅,在水波里浮浮沉沉,頗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
天色愈發陰沉下來。
謝姜垂眸看了阿四兒,細聲道︰「莫要以為本夫人會心軟,對于你……本夫人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我我……我說!」
撲騰了這麼長時間,阿四兒早就累的半死,此時兩手勉力扒住池沿兒,喘了半天氣兒,才仰頭看了謝姜︰「是七夫人,七夫人借走應嫂常嫂,又……又賞了奴婢幾錠金,要奴婢幾人裝做腳滑……求夫人饒了奴……奴婢,咕咚。」
石沿子上光潔<溜溜,又長滿了青苔,阿四一句話說了半截兒,便兩手一滑,淹下去「咕咚咕咚」,喝了一氣兒。
「只有七夫人麼?」
謝姜眸子里幽幽暗暗,既沒有惱怒,更沒有半點兒不忍的意思︰「原本七夫人借走抬轎婦人,不過是想本夫人出乖露丑而已。而賞你們金錠,令你們謀害本夫人性命的……另有其人罷。」
說了這句,謝姜頰邊酒窩兒一閃,細聲細氣問︰「說罷,是哪個想要本夫人死,嗯?」
她說話的語氣,悠悠閑閑,乍听起來。就像親眼目睹了整件事兒的經過,此時不過是想驗證驗證細節。再順便看看阿四兒會不會說謊一樣。
阿四兒不由打了個寒顫,澀聲道「既然夫人……都看見了。奴婢也無甚好瞞。是六夫人,她應許……事成之後,再賞奴婢們每人十兩金。」
「好了。」既然想知道的都弄清楚了,且這小丫頭說話的聲音又不算太小……謝姜眸光一轉,看了北斗吩咐︰「拉她上來,還有那五個,一並放了。」
「放……放了?」北斗揪了阿四兒衣領子,待將她扔布袋樣「呯!」一聲貫在地上,才得了空兒問謝姜︰「她們要謀害娘子哎。這等下作人,娘子怎麼能饒了?」
謝姜沒有開口。
她不開口,北斗只好悻悻喊韓嬤嬤︰「嬤嬤,都問清楚了,是七夫人同六夫人做的好事兒。」說到這里,稍稍一噎,又告狀般揚了聲音︰「娘子她……她要放了這幾個人。」
小丫頭覺得憋屈,說出來的話便帶了哭腔。
韓嬤嬤心念一動……自家主子做事,一向是你踢我一腳。我必要還上兩三拳解氣的主兒,現今這麼大的事兒竟然輕拿輕放?不會,她一定是另有盤算。
既然主子有打算……韓嬤嬤轉過身去,直盯盯瞪了五個小丫頭。瞪了半晌。方抬手一指魚池︰「帶上她,你們走罷。」
又一陣疾風刮起,豆大的雨點「劈啪啪」砸下來。韓嬤嬤使了眼色讓寒塘撐傘︰「夫人,咱們回去罷。」嘴里說著話。撐了傘遮住謝姜。
這邊兒寒塘亦撐了傘靠過來,當下北斗攙了謝姜。四人冒雨回了寒通居。
謝姜今兒個起的早,在祠堂又跪又磕累了大半晌,甫一進廳,韓嬤嬤不等她開口,便一疊聲吩咐下去。丫頭們便鋪榻的鋪榻,拿衣裳的拿衣裳,團團忙活起來。
半刻不到,謝姜便安安穩穩上了榻歇息。
晚間九公子回來,只字不提下半晌的事兒,他不提,謝姜便也半句不露。
大雨下了兩天,放晴之後,天氣陡然熱燥起來。
天氣一熱,謝姜愈發懶怠,上午晌在小院里看書寫字,過了午便窩榻上歇覺。
這天午食剛過,常嬤嬤來了寒通居。
待進了月洞門兒,常嬤嬤扭臉上下打量一通,嘖嘖稱贊道︰「早听人說這園子建的講究,今兒個見了,倒真是旁人沒有胡說。」
這話乍听上去像是夸園子,只是配上她酸溜溜的腔調兒,怎麼听都讓人感覺別扭。
韓嬤嬤卻妨似沒有听出來,微微一笑,不急不緩道︰「建的講究,方襯得上九公子的身份,老姐姐,你說對麼?」說了這句,不等常嬤嬤答腔,親親熱熱拉了她「來來,夫人正在午憩,咱倆去廂房說話兒。」
上次周嬤嬤往浮雲山送丫頭,姜懷往山上送禮物,其後又有丫頭上吊,樁樁件件里都有常嬤嬤的影子。韓嬤嬤早想探探這人的老底兒,此時來了機會,怎麼肯憑白放過。
「你,你,去煮壺好茶。寒塘,寒塘,揀拿手兒的稀罕物什做幾樣兒,快些去。」
吩咐了這些,韓嬤嬤吃吃笑道︰「這個小丫頭做的酥餅好,待會兒老姐姐嘗嘗看。」
早在沒有進謝家之前,韓嬤嬤是崔老夫人身邊第一得意人兒,每年崔老夫人到舞陽來,便少不了她隨行。兩家老夫人關系好,各人身邊兒的貼身嬤嬤自然熟識。
此時韓嬤嬤扎了不喚謝姜起榻,專要與她親近的架勢,常嬤嬤卻不過,便隨了韓嬤嬤進屋。
寒塘往里送吃食,小丫頭往里端好茶。等常嬤嬤出來,己是半個時辰之後。
「夫人近來身子懶怠,天天要歇到傍晚才起榻。」韓嬤嬤送常嬤嬤出了月洞門兒,瞅瞅四下無人,便貼了她的耳朵,小小聲嘀咕︰「再等十來天,要是……還不來,就要請大醫。」
韓嬤嬤斜了眼角兒,向常嬤嬤遞了個「你知我知」的小眼神兒。
常嬤嬤笑吟吟點頭︰「老夫人早就巴望著見重孫。」說到這里,忽然一拍額頭,「哎呦!這種好事兒,老夫人知曉了指定喜歡,我得趕緊回去。」
待她匆匆出了寒通居,韓嬤嬤眼中一冷,凝神思忖片刻,方轉身往回走。
廳堂里靜悄悄的,玉京拿了抹布,踮起腳尖兒去夠架子上的玉擺件兒,掃眼瞅見她進來,便朝內室努嘴︰「方才夫人問了嬤嬤,嬤嬤快進去罷。」
韓嬤嬤腳尖兒一轉,急走幾步進了內室。
珠簾子一響,謝姜便懶洋洋問︰「走了麼?」
「走了。」韓嬤嬤恭恭敬敬施了禮,禮罷,方上前走了幾步,小聲道︰「依夫人的意思,老奴剛才透了夫人末來天癸,現下想必烏家兄弟跟上去了。」
謝姜眉梢一挑。
韓嬤嬤忙轉過話頭兒︰「常嬤嬤此來,有兩宗事兒,一是老夫人安排管事兒,要將院子里的丫頭僕婦盡數調走,缺的人,要夫人自家另選。」
終于有動作了麼?
上次在魚池邊上鬧了那樣一出,她是輕拿輕放,當場放了人不假,到了晚上,先是琴嬤嬤往這里送了兩箱老參,再是 叔喚了九公子去梧桐落葉軒,再再是各房頭派人,流水介往寒通居送錦緞珠寶。
眾人均打了歡喜新婦的熀子,謝姜便也裝糊涂。
此後……那件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人問,更沒有人打探。
直到方才。
月出寒通居是各房緊密關注的中心,內里有釘子有眼線,這是常事兒。現今老夫人一氣兒全換了,且還撂下話允她自主。
老夫人倒是個好「大腿」。
謝姜轉眸瞟了韓嬤嬤,懶懶問︰「不是有兩宗事兒麼,那一宗是甚,嗯?」
她愈是懶懶散散,韓嬤嬤越是小心︰「老夫人嫌宅子里太燥,想去半間亭住幾日,問夫人去不去。」
哎呦!剛要想抱抱老夫人這條「大腿」,可巧,「大腿」就伸過來了。
PS︰其實老夫人應該喜歡阿姜的,因為寶貴九公子,所以愛烏及烏,再者,第一印象粉重要,哈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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