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青竹的動作夠快,並沒讓司徒嬌胡思亂想多久,就從疾風那里打听到了比較確切的消息。
「上午的時候,咱們剛與三公主出門,家廟那邊就傳來消息,說二少爺發了高燒,請侯爺去家廟。倒是奇了怪了,咱們在府里的時候,二少爺不生病,怎地咱們剛剛到了皇覺寺,就發現二少爺病了?何況二少爺生病了,不是該請醫嗎?請侯爺回去有啥用,侯爺又不會醫術!」青竹撇了撇嘴,絮絮叨叨地說道。
青竹的話倒也不假,不過司徒嬌卻沒有接她的話。
雖然司徒嬌極不喜歡那個已經六歲了,還整日里躲在女乃娘懷里的庶弟,不過到底大家都姓司徒,司徒嬌還是看著青竹問道︰「高燒?是吹了風還是受了寒?那麼些人都帶不好個孩子?」
司徒嬌有一手好醫術,李媽媽更是小兒病的專家,她心里自是極清楚小兒發燒特別是高燒的凶險。
若沒有及時救治,一個風寒發燒就有可能要了小兒的生命,故而司徒嬌的臉上自是帶上了幾分鄭重。
雖說韓氏痛恨府里有庶子庶女,但是良好的家教,令她做不出苛待庶子庶女的事,因此雖說小林氏執意帶著司徒安一起進家廟,可是該給的僕人和錢物卻只多不少。
對于這點,從韓氏開始掌家就協助韓氏的司徒嬌,看得極為清楚。
若司徒安在家廟真出了啥事,傳揚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韓氏這個嫡母如何苛待庶子呢!
雖然韓氏並不在意這些個名聲。可是眼看司徒陽已經在與周家議親,那些個不好听的傳言還是盡可能少些才好。
「據說是家廟濕寒,二少爺年幼受不住。早幾天前就著了風寒,林姨娘卻壓著不讓請醫問藥。」司徒嬌鄭重的臉色,讓青竹不敢太放肆,她不再說些牢騷怪話,撇了撇嘴如實告訴司徒嬌從疾風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嗯,家廟里的確陰森潮濕,那樣的環境著實不利小孩子的成長。」司徒嬌先是肯定了家廟陰濕條件不佳的說辭。
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掛上了寒霜︰「當日若不是她執意要帶司徒安進家廟。想來侯爺也不會將那麼小的孩子送去家廟。如今孩子病了,還不是她自個作的,卻苦了孩子。只不知她想用司徒安作伐子能否成功。」
司徒嬌在心里冷哼一聲。倒又是個看清司徒空的機會。
小林氏按得什麼心,就連青竹這樣單純的人都看得門兒清。
只不知司徒空能不能看穿看透?
司徒空匆匆去了韓氏的屋里,又給了司徒嬌猜想的空間,難不成司徒空是應了小林氏的求告。向韓氏施壓去了?
若司徒空真這樣做。那麼司徒嬌會試著慫恿韓氏與其徹底掰開。
大概見司徒嬌的臉色有些難看,青竹連忙將疾風告訴她的消息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听疾風說,侯爺倒是想將二少爺接出家廟,可是林姨娘卻說二少爺離不得親娘,不讓接呢!于是侯爺只讓人請了個大夫給二少爺看了診開了藥方子,卻壓根沒讓林姨娘出家廟。
林姨娘跟侯爺很是哭鬧了一番,把侯爺煩得不輕,也惱得不輕。」
青竹真是個包打听。將司徒空家廟之行打听得清清楚楚。
雖然青竹嘴里說著司徒空拒絕了小林氏並惱了小林氏,不過她那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青竹對小林氏的作派和手段。真正是厭惡之極,而對府里的那位侯爺,心里有更多的鄙夷。
同時也為自個小姐心疼,這樣的府第,對小姐而言尤如牢籠,真不如在別院自在!
從青竹打探來的消息,司徒嬌多少可以理出一些真相。
只是她很不明白,小林氏不是最心疼司徒安的嗎?她不是將司徒安當成眼珠子一樣的疼寵嗎?怎麼為了回侯府生生將小小的風寒弄成了高燒?
難道真的為了達到目的,連兒子的生命都可以成為賭注?
那麼小林氏這個人比她原本想像的更要可怕,心計也更加深沉。
事實與司徒嬌想像的還真有幾分相似。
司徒安發燒生病確有其事,小林氏也的確在利用司徒安生病之事做文章,她想借此回侯府,今日她也真的以此來要挾司徒空。
家廟的日子的確難熬,且遠沒有當初她進家廟時想像的那麼如意。
原以為家廟離主院子遠些,又有單獨的側門進出,環境會相對寬松些,可以讓她有更多的機會與外界聯系。
沒想到別說是讓人進家廟來見上面,就是送個信出去也是極不容易。
何況最近來自老夫人的翔越來越少,讓小林氏越發心慌起來,恰好由于女乃娘自個的孩子生病,對司徒安的照顧就有些不太經心,于是司徒安就受了些風寒。
一旦動了回府的念頭,這個念頭就如同野草一般在小林氏的腦海里瘋長,于是就在司徒安生病這事上做起了文章。
只是如今的司徒空一心想修補與韓氏之間的嫌隙,只恨不得小林氏母子女三人從來不曾存在過,哪里會輕易就讓她回侯府?
小林氏讓人給司徒空送來了司徒安發高燒的消息,司徒空也的確如她所願匆匆離開皇覺寺去了家廟,結果卻令小林氏大失所望,司徒空只是給司徒安請了大夫開了方子,卻嚴詞拒絕了小林氏希望帶司徒安回府的要求。
就這樣自以為小林氏的如意算盤最終落了空,看著司徒空沒有一絲猶豫匆匆離開的背影,心小林氏對韓氏母子女三人的恨意幾乎達到了頂峰。
「疾風可知道侯爺去我娘屋里所為何事?」目光投向韓氏那貌似十分安靜的屋子,司徒嬌輕輕問道。
「疾風說,侯爺回來前,夫人就讓人傳了話,若侯爺回來請侯爺忙去夫人屋里一趟,夫人有急速找侯爺商議。」青竹的臉上也有些疑問,不過只是將事實進行了陳述。
青竹話音剛落,司徒嬌的目光猛地投向青竹,青竹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