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謀 第六十六章 武庫新發現

作者 ︰ 白發小魔女

那是個女人。一頭青絲飛揚,素服飄飄。天樓仿似嗅到剛離開的女子身上氣味。

那氣味很復雜,他說不出來是什麼味。但對于他來說十分好聞,具有十足的誘惑力。

沒細想,點足潛越去。

一閃不見,留在姜楚陌眼里的不過是一道煙青色的軌跡。

四掌對擊,一股強大的氣流向四周震蕩波開,剎時,葉旋葉舞,簌簌沙沙的聲音愈加地大了。

姬玉蘿與一勁裝男子對掌後輕盈飛掠過到一簇翠竹梢上。身子隨輕輕搖曳的竹梢晃動。

對面的男子黑色包裹,只露出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楮,以及出氣的鼻孔與嘴巴。他如她一樣,一掌對決後也落到一簇竹梢上。

她笑靨如花,向對面的男子道︰「你是誰?你的同伴擄了哪家姑娘?」

「我勸你少管閑事!ˋ」男子無心戀戰,話音落,身子微躬,張開雙臂向另一竹梢飛去。

「本不想管。但姑女乃女乃今晚心情不好!」姬玉蘿再笑,又美幾分。足點梢,向男子追去,左掌輕挽,先拍出一記罡風,右指隨後彈出一點寒星。

男子身形一偏,躲過那束掌風,返轉身來寒點帶著嘯響已經到眼前,再沒有機會可躲,頸部立中一針。

砰一聲響,砸落竹下。

一縷得意劃過眼底,姬玉蘿華麗愜意地落到男子身前。

指如疾風,點了男子身上幾處要穴,一只縴足踩上男子心口,厲聲道︰「說!你的老巢?」

「我說……」男子臉色鐵青,十指暗中動了動。而話音落,呼一聲風響,姬玉蘿的青絲從後被吹起,回頭時,就見天樓疾速從後飆射來。

她反感地躍起,離開天樓幾步,冷眉冷眼地道︰「你怎麼像張狗皮膏藥。我走哪你走哪?」

「武庫這兒著火,我當然看見了!」天樓心中也有氣,語氣再沒有以前的友好。瞟了眼地下的男子,「他放的火?」

姬玉蘿微微抬高下頜,「憑什麼告訴你?」

「別鬧了!」天樓眉峰簇起,語氣軟下來。

「人都被制住了。你自己問他。」姬玉蘿說完,足點地,向西面奔襲去。

天樓復望向地下男子時,驀然發現男子雙目緊閉,嘴角溢血。

死了!

他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食指探向男子鼻端,發現男子沒有氣出入。

正驚凝間,姜楚陌奔襲而來,他望著地下的尸體,「應該是自行震碎心脈而亡。」

「如是這樣,她是偷襲成功。他的武功不差她。」天樓撢了撢身前袍,自言自語,「想不到金蠶血針威名這麼大。這人也知道點穴不過是暫時的延長生命。」

姜楚陌听得一頭霧水,「剛才是誰在這兒?」

「沒有誰?」復雜的心態,天樓沒把走的人是姬玉蘿這事告訴姜楚陌。

伸手摘下男子的頭套,發現是個陌生的二十多歲男子。

姜楚陌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靜凝幾秒,天樓讓姜楚陌扛上男子。

人雖死,可還有價值。

他扔掉頭套,向姬玉蘿之前剛才離開的那屋子奔襲去。

遠處火光沖天,這兒卻是鬧中取靜。

輕輕推開門,一股混雜著香氣的淡淡藥味撲鼻而來。

火折子亮起,目光掠過冰冷無生命的兵器,最後定格在屋內的一個角落。

潔淨無塵的角落那里,幾床干淨褥子疊墊成一張簡易的床。床旁邊有一個藥罐,一個碗。碗底有黑色的新鮮藥殘渣,相捱的是一個殘剩些稀粥的普通小碗,碗里有一小勺。稍遠些,便是些簡單的女人生活用品,比如梳子之類的。

床上的簇花鵝黃色錦被與繡枕凌亂擺放,一件女子湖藍色薄煙小襖搭在繡枕上。而伸手一模床上,竟然還殘留著些許余溫。

種種跡象顯示,這里曾經住著一個女人。

扛男子在肩的姜楚陌撤回手,滿眼疑惑,「這里住著一個女人?好像剛剛走!」

天樓推開後窗,望向忽明忽暗的幽幽深處。這樣看來,死的那男子還有一個同伙,他的同伙擄了生病的女子逃了。

姜楚陌走到天樓身後,「我想,我應該接觸一下夏侯夜。他是這里的庫令,也許從他嘴里能了解到些情況。」

「夏侯夜!」天樓瞟眼姜楚陌,三思後道︰「不妥!雖然他看似與夏侯傅不是一丘之貉,但他終是夏侯家人。還是暗查吧!」

耳听著來時的方向人聲吵鬧,他向姜楚陌使了個眼色,兩人從側方向離開武庫。

瞧著遠遠的火光漸漸小去,姜楚陌道︰「殿下!擔心這般多,何不為自己也測上一字!」

天樓啞然一笑,暗道姜楚陌雖忠,雖在軍事上有一手,但心思卻不是極其的玲瓏,「算命的算不了自己的命,那測字當然也是一個道理!」

姜楚陌憨厚勾勾嘴角,「原來如此!」

天樓又道︰「我回宮會讓馬如風著人遂一前來認認這尸體。我就不信,他從地底冒出來,沒有人認識他。」

姜楚陌欽佩點頭,「末將也會讓暗線前來認認。」

回到皇宮,仍是怒氣未消的姬玉蘿本不想回臨華宮,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臨華宮。不過,她先回了趟雲落宮,把小昭又偷回來的藏著的一壇葡萄酒抱了出來。

天已經快亮,沉寂了一夜的臨華宮各條道已經開始有宮人走動。

抱著酒壇小心地躲開。來到靜心閣。還是那兩個宮侍。他們仍舊都靠著門邊睡大覺。

姬玉蘿小心地抽出一名宮侍腰間的鑰匙打開門,復把鑰匙插入他腰間,輕手輕腳地進了屋。

門輕輕關上,兩個闔眼好似睡著的宮侍心昭不宣互視一眼,站直了身子。

想起天樓一再暗示月夜就是所有懸案的主謀,姬玉蘿一口氣喝掉半壇酒。

酒壇擱在椅子上,她換上了衣裙。弄散頭發,無心綰髻,只把那銀絲水晶水滴眉心墜綴額頭。

弄妥,想起天樓一直的不懷好意接近又灌下半壇酒。

酒壇從手中滾落地,她橫躺在兩張椅子上。卻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心緒更堵。又想起那可怕的噩夢,更是闔眼也入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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