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瞞不過王爺!」馬如風雙眸殺氣迸出,雙手內斂收緊,「王爺是打算向皇上揭發罪臣,邀功?」
姬陵軒轉過身,正視馬如風。
瞧得出,垂首依舊的馬如風急了。急了之下恐有對他施殺手的念頭滑過腦海。不過,他賭馬如風不敢。
悠悠然然,平靜地道︰「懷疑不是一天兩天。如本王有此意,與吾皇相伴的這些時日早向吾皇透露了那些情況。而且本王還猜到,你定是遵從了殿下的意思劫下丞相夫婦。」
馬如風不動聲色向後退去一步,「王爺還知道什麼?」
姬陵軒道︰「想來你也听到傳言了。都說本王早出了皇城。而且消息不斷。這真真假假的主意你就不想听听是誰出的嗎?」。
馬如風眯了眯眼,殺氣卸了一半,「是殿下?」
「殿下都可以相信本王,`.``你為何就不能相信本王?」
「那好!如果本府不再有今日的事發生。卑職就相信王爺!」事已至此,總不能真的殺了姬陵軒滅口吧?他可是顯貴王爺。馬如風有殺意,卻不敢,只能賭了。
姬陵軒淡淡雅雅笑了笑,「本王就不打擾丞相了。只是,今日來者雖沒在這里找到丞相,想來已經目光盯著你的侍衛府。如果被人查到丞相夫婦在這府中。如風!我可不想看到你滿門被抄斬。」
馬如風始終維持著垂首,不言語。
姬陵軒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道︰「听聞丞相夫人受了重傷。此地也不宜養傷。找個隱秘的地方吧!」
這一瞬間動了心思轉移姜古的馬如風依然固執地道︰「卑職還是認為這里最是安全!」
「隨你吧!使調虎離山的人在這里沒搜到丞相夫婦想來也不會再來。」姬陵軒道︰「我回宮後就要離開前去永泰鎮。你小心啦!」
馬如風一凜,「這般秘密的行程。王爺為何要向卑職透露?」
姬陵軒抬腿上了泥梯,淡淡地道︰「你是殿下相信之人。我為何不能相信你?」
馬如風一怔後加快腳步緊追去。「請王爺饒恕卑職之前的無禮。」
听得馬如風之話,姬陵軒回身拍了拍馬如風的肩,「其實,于公來說,我想天朝國泰民安,于私來說,我想查出父王與兄長之死的真相!今日中了梨花一笑的調虎離山之計。我有一定的責任。怪我太過擔心我手下雁北的安全。」
「雁北!」馬如風有些听不懂了。
姬陵軒面有惆悵之色,「雁北是我的手下。我一路有意無意讓他冒充殿下前來……那日在皇宮外,真梨花一笑襲擊我時。他被梨花一笑擄走了。生死不明。這段時間,我的手下一直在外查訪他的下落。」
「是听得易武說曾有一人與王爺一路同乘馬輛前來。這也難怪王爺今晚會這般著急。卻是怪不得王爺。」馬如風恍然大悟姬陵軒今日為何那般急沖沖地前來侍衛府求助。
兩人剛出地牢,古輕依與漠如沙兄弟恰好追來。
侍衛府出這麼大的事,馬如風事很多。不能稟明姬明。他還得善後。
向皇宮方向走去時,姬陵軒向古輕依道︰「你今晚女扮男裝卻沒易容,太顯眼。呆會兒出宮,得易容。」
「王爺想得周全!」回想起夏侯夜久久的注視,古輕依紅了臉。
姬陵軒恰在此刻也猛然憶起夏侯夜古怪盯著古輕依的情形,他駐足,轉身悠望向古輕依。
說實話,日夜相伴。除了吳金花到訪的那晚他還沒好好打量過古輕依。
此時一瞧之下,只見月下佳人清眸流盼。膚如凝脂,雖著侍衛服,卻有一抹世外人閑幽的神韻。
月光朦朦朧朧,好似蒙上一層薄紗的她竟與那香殿押出的假公主恍若一人。
那女子盡管是世人嘴里的妖孽、是禍害,可在他心目中的她卻十分美好。
他欣賞她!在她身上,有他骨子流淌的那份淡然!
他情不自禁捉了古輕依的手在掌中,話柔似水,「你……現在怎麼樣了?」
第一次被男子這樣抓住手,古輕依一改漠視姬陵軒的態度,剎時就羞紅了臉龐,芳心砰砰狂跳。
抿著唇,輕輕抽了抽手沒抽出,就暗自瞟眼漠如沙、漠如塵兄弟倆,見他們兄弟倆都各自別開頭,一時不明姬陵軒話之意的她道︰「王爺!」
口音不一樣!都是月光惹的禍!姬陵軒晃了晃頭,自嘲一笑,縮回手,「對不起古姑娘!」
這話莫名其妙!古輕依當即又傻眼。
姬陵軒不再說話,轉身負手向幽道走去。
那漠家兄弟心照不宣互視一眼,緊追了去。唯留了古輕依。她轉瞬狠拍了下頭,唇角帶笑向姬陵軒追去。
此次前去永泰鎮是受天樓所托。姒美人就在永泰鎮待產。天朝天變,天樓不放心,故臨分別時托了姬陵軒保姒美人安全。
早有王府護衛喬裝前去永泰鎮。沒有壞消息傳來,卻是個好消息。因而姬陵軒便沒著急前去……
阿旺與吳金花奉命在侍衛府沒搜到姜古夫婦,兩人垂頭喪氣來到太尉府煌珀院正堂。
正喝茶看書的夏侯夜一瞧阿旺與吳金花神情立即就猜出他們無功而回。他狠狠地把書擲到書案上,冷挑細眉,瞪著阿旺道︰「今日我特意讓我師父出門走了一遭,調開侍衛府侍衛。可你的判斷卻是錯誤了。你們還有臉回來?」
阿旺嚇得顫了顫,咚一聲屈膝跪下,「公子!小人只求一死!」
吳金花緊隨著跪下,「公子!依小婦說就該大肆搜查侍衛府,小婦就不信搜不出姜古夫婦。」
夏侯夜一掌拍在案上,斥道︰「天朝剛天變,激流暗涌,你們能盯著侍衛府,你以為那馬如風是等閑之輩就沒察覺嗎?侍衛府是你家盡由你鬧騰。鬧出大動靜,馬如風稟明皇上,侍衛滿城搜捕夜入侍衛府的人,你想他們借機搜我太尉府嗎?」。
吳金花打了個哆嗦,伏于地道︰「是!小婦該死!」
夏侯夜厭惡地瞥了眼吳金花,「你確實是個該死之人。刺殺榮王未果。還說他早出了皇城。豈不知,他根本沒出皇城。在皇宮里住下了。這十多日他出皇城的消息接連不斷,卻沒有一個是真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