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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屋內,輕手輕腳進屋的天樓掃一眼空空如也的幾上、桌上也沒驚訝。
南軍雖派出五十人自東城門悄悄擴展搜查,但這事瞞不過他。今日搜查這宅院時,易文就帶著幾個人易了容藏在暗處。
易文回去後,向他稟報了所見與擔憂。
夏侯夜與夏侯子莘不是要查梨花一笑嗎?他當即就做出了安排。
安排妥當,未見異常情況,這才回來。
來到隔斷處,卻陡見床榻上空空如也。
天樓腦袋深處轟轟隆隆,來時的喜悅與安然消失殆盡,他惶急地環目四顧。
一番打量,終于發現帷帳的一角底部露出半截白色繡花鞋。
心稍安然,有幾分喜悅,也不吭聲,躡手躡腳靠去。
近在咫尺,一只縴縴素手閃電般從帷帳後驀然伸出架在他頸側。指縫隙挾針,陰冷充滿了殺氣的聲音隨之有份量的飄來,「別動!你若動一下。我讓你馬上生不如死。」
半秒間的驚後那熟悉的聲音令天樓松一口氣,暗想著姬玉蘿定是被昨日南軍的搜查驚了,他緩緩地道︰「阿蘿!是我!」
也不知是出于討好還是愧疚,天樓也按著允子文的喚法喚了姬玉蘿。
那架在頸側的玉手顫抖一下,慢慢離開。
天樓斜上一步。就見躲在那地兒的姬玉蘿懷抱著嬰兒,身著睡寢衣,發絲稍亂。臉上殘留著些許睡意。可見剛才從夢中驚醒。
那嬰兒睜著雙大大的眼楮,一動不動,維持著前一稍看帷帳外的迷惑與凝重的表情。
姬玉蘿瞥了眼天樓,和顏呵哄著嬰兒,「天天!嚇著了吧!」
嬰兒勉強扯了扯嘴角,小手沖著天樓揮動,嘴里 出。「打!」
這話把姬玉蘿逗樂了,可臉色沒轉楮,陰冷著一張臉向軟床榻走去。抱著嬰兒慢慢躺下。
側身而臥。面朝里,睡姿迷人。
天樓把外衫月兌了搭在床尾,走到床沿笑著道︰「阿蘿!生氣了嗎?」。
再次的親呢稱呼令姬玉蘿心間緩緩滑過一股暖流,幾天來積累的怨氣一下子全都飛走。卻仍是對天樓不理不睬。
天樓尷尬地呵呵笑兩聲。彎著身子探向里。
望著膚色正常了些的嬰兒。他笑得十分甜蜜,食指輕輕地滑過嬰兒臉蛋,逗著問︰「剛才說打誰呢!誰教你說‘打’的?」
嬰兒朝天樓揮了兩下手,發出高興的笑來,「咯咯……」
逗孩子姬玉蘿都不搭話,天樓感到她是真生氣了。往床沿坐去,雙手撐膝上,頭微微垂下。「值班,有時雖然是白班。可下了班兄弟們難免相邀喝喝酒,玩玩樂,瞧著時辰也不早。所以,未回來!」
侍衛們是挺忙的。雖說可換著休息,但馬如風一句話還得跟著跑,休息就當沒休息。理由說得過去,可終是幾天沒回了,姬玉蘿雖不生氣,但卻沒好話,「玩玩樂是逛煙花樓了吧?」
「哪會?不過是賭賭錢而已!」天樓驚愕扭頭,墨眸早不平靜,「不信你聞聞衣袍有沒有脂粉香!」
床榻這方因月形墜子只有淡淡的梨花香。而不過是隨口一說,姬玉蘿卻煞有介事地坐起來湊近天樓衣袍嗅去。
一番抽動鼻腔,離開,復躺下,撅著嘴道︰「倒沒脂粉香,不過,有股嶄新的衣料香。」
為了隱瞞身份,來時得換衣袍,進宮又得換衣袍,而這,確實是又一件新衣袍。天樓訕訕一笑,向床榻上擠去,伸手強抱過姬玉蘿在懷,柔柔地道︰「以後我不購置新衣了,等發了俸銀,全交給你。好嗎?」。
這不是夢吧!雖然男主角換了,可實則是一心向往的好日子!姬玉蘿美美地彎了彎嘴角,天樓便收緊了些雙臂。
「昨日南軍到這兒查戶口驚著你了吧?」
「沒有!那些人還不在話下!」姬玉蘿始終記得中毒後臨逃走時的慘景,「梨花寺……若空大師還好嗎?」。
天樓的心猝然收緊,雙目望著賬頂,茫茫然地道︰「梨花寺正在重建……幸好那大火並未傷著僧人,若空大師還好!」
姬玉蘿不相信地又問︰「搜不到我們他們就撤了?」
天樓閉上眼,「那是皇家寺院!他們充其量也就放放火!」
「那樣就好!那樣我就放心了!」姬玉蘿伸手摟向天樓寬厚的腰,又美美地笑了。
她暗自在心里想著等孩子滿月上趟梨花寺,一來謝謝若空大師,二來煩請若空大師給孩子取個名。
一夜無話。天樓次日又悄悄地走了。
兩天後,劉老漢進城購置東西,姬玉蘿在他的嘴里得知,桐田縣一帶出現了梨花一笑。
桐田縣在東南方向,按著姬玉蘿之前的行程,正是她極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听說南軍與北軍都派出了人,都往桐田縣去了。」劉老漢道。
姬玉蘿一邊女乃孩子,一邊暗想︰梨花一笑出現在桐田縣一帶?是誰?是誰假冒了她?
不過,她很快就不糾結了,畢竟梨花一笑出現在別的地方于她有利,轉移了夏侯夜的視線。
隨後的日子過得平平靜靜,甜甜蜜蜜,而天樓,初次就八天才回,這往後的日子更是十天才回來一趟。理由就是忙。不過,親眼見過侍衛們如何工作的姬玉蘿相信他。
滿月那天,姬玉蘿沐浴更衣後親自來到前院,做了滿滿的一桌菜等著天樓。
她相信,天樓定能記得孩子滿月。
天空那輪白月漸漸升高,天樓仍是沒回來。
幸福感在這今夜此時離姬玉蘿悄悄遠去,顧影自憐許久,猛然想起珠兒未吃飯,便讓珠兒下去。
珠兒不忍,勸道︰「少夫人!少爺許是事多,別再等了,呆會餓壞了。」
姬玉蘿向珠兒笑著道︰「我也不餓,就等等!」
珠兒無奈,只好拉門出屋。
懷中正吃著女乃的嬰兒瞅一眼愁眉不展的母親,好似察覺了母親不開心,月兌開女乃*,小手揮動,嘴里 出,「打!」
話聲宏亮,而泡了四次花瓣水的嬰兒膚色也正常了。
姬玉蘿啞然一笑,低頭道︰「你就知道打!打誰啊?他是你父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