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追電一聲及時喚,準備躍下的姬玉蘿正視追電。
「那日還听刺頭說起‘靜止苑’。小人猜想應該是衛尉府中的一個住宅樓區。」
難道江一翁藏在衛尉府中的‘靜止苑’?
夏侯夜行事一向都有二手準備,久搜不到江一翁,刺天第二日又到了衛尉府,還提到過‘靜止苑’,江一翁與巴圖是極有可能藏在衛尉府的‘靜止苑。
姬玉蘿陷入思索中,沒瞧見追電嘴角微揚。
「謝了!」
飛襲離開,想了想,折回了得寵樓。
推窗而進,內室外室皆一片靜謐。
便放心地穿了件白色外衫,又把護院衣套上外面,這才出府……
大雪紛飛,莊嚴肅穆的衛尉府一片白茫茫,迷離而蒼美。
外部,那一隊隊有序繞樓繞園的火把蜿蜒如蛇,點綴其中。
蹲在進門處一株老樹上的姬玉蘿著一身白衣,面蒙黑布,腰間墜著那套卷起來的護院服。
目光掠過亭台樓閣,她轉眼胸有成竹向深處奔襲去。
天樓曾經說過,天*朝的官邸布局相差不大,後院也是依照風水來布。
風水不懂,但丞相府、宗正府、太尉府的布局已然在腦中。
經過靜謐無燈火的辦公區域,來到後宅。躍上一株參天古樹再次觀察去。
衛尉府樓閣雖多,可除去長廊燈籠點亮。大多是不見燈火,這讓衛尉府看起來死氣沉沉,也神秘大多了。
避開巡夜的一隊衛兵。姬玉蘿就近搜了一處熄燈的小樓。
小樓里空空如也,冷空氣沁人。
不見江一翁與巴圖,姬玉蘿陷入了思索中。
不知道‘靜止苑’具體位置,如只蒼蠅一樣亂闖亂撞,不光浪費時間,還極有可能被巡夜的衛兵發現。
時間太寶貴,晃晃頭。她決定抓一個衛兵問問。
有了這個念頭,卻不見一隊巡夜的衛兵路過。
不聞人聲,不見人影。空寂而偌大的衛尉府好似無人,就她一個。
望著滿空飛舞的大雪,姬玉蘿決定向主樓靠去。
借著微弱的燈籠光芒,便來到心目中認定的主樓地方。
主樓的院中很靜。遙遠的屋檐下懸掛的燈籠在寒風中瑟瑟顫抖。只一點微弱燈光透出窗戶。
這地方不光不見一個下人,就連一個衛兵也沒有。
找不倒‘靜止苑’,殺了夏侯子莘也可以。
抱著這個念想,姬玉蘿躡手躡腳進了樹木繁茂花草成趣的院中。
怕這院中也如太尉府一樣布有暗衛,姬玉蘿機智地繞到樓後,一躍而上,上了屋頂。
屋頂上全是厚厚的雪,輕功卓越。踏雪無痕,勿需擔心腳踩雪發出的輕微嘎吱聲。
輕輕挪開些青瓦。透過一條極小的縫隙向下瞧去。
縫隙太小,視野不夠開闊,但恰巧能視正堂中央。
很靜,卻出乎預料。那中央的書案前坐著一身便服的夏侯子莘,他雙手搭在案上,一副苦思的樣。
他的身後,站著一文一武神態恭敬的兩個男子。
文與武看起來都有三十多歲,文的尖嘴猴腮,山羊胡子,一身暗色長袍,手持把墨扇,高深莫測;武的著玄色短打衣襟,雙手環抱一柄劍,恍惚間,令人聯想到林中的黑豹來。
側對面,站著雷豹,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身穿校尉服的漢子。
漢子如夏侯子莘一樣亂須,魁梧身材,濃眉大眼。
姬玉蘿憑著一身武學修為,很快判斷出屋內的幾人實力。
五人中,除去那個文士,余下的都身手不凡。特別是那玄色短打衣襟的男子,別看他其貌不揚,但應是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一個。
「大公子!幾天過去了,快做決斷吧!二公子前去了南山,他的親信手下好像也有事出府了,府中已空,這是最好的進府搜尋夫人的時機。」
夏侯子莘鼓眼一翻雷豹,壓低聲音道︰「前幾日大亂之時你也曾搜過,不是也無果嗎?這若是讓他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公子!算算時間,夫人已經生了。」
漢子見夏侯子莘久不言,拱手低聲道︰「大人!何不與太尉做筆買賣!」
能與夏侯夜做買賣,談條件,看來,夏侯子莘手上有一張王牌。可這張王牌是什麼?姬玉蘿眼眸突然睜得大了,愈加地專心看著听去。
夏侯子莘手掌驀然成拳,靜默會兒,苦著臉道︰「黃高!一夜翻身,本將已經不認識那個弟弟了。這段時間觀察下來,你若是與他談條件,會死得更快。這招,只會讓本將陷入尷尬之境。再說,當初是他保全了本將一命。
夏侯氏已不是爹爹在時的夏侯氏了,已經受到重創。前幾日爭搜地界,你又不是沒看到了,柳凌雲部與我部針鋒相對,絲毫不讓,比之前還要囂張。這是為什麼?不過是因為殿下曾幾次攜旨親臨北軍軍營安撫。
姜楚陌帶將士叛逃,說起來北軍是罪軍,可皇上不但不降罪,還讓殿下親臨安撫。北軍是姜楚陌的兵,目的再明顯不過,皇上念著姜氏父子的好。
小時就知道殿下與姜楚陌關系十分要好,皇上是這樣,他何嘗又不是這樣?
他們有殿下作後台,相較之下,駙馬作後台的我部處于弱勢。依我看來,南軍以後將不復存在。如此緊要時刻,我再與兄弟相殘,我與他結局都將不得善終。」
黃高垂首,「北軍將領以實力提拔,頻頻換人,現在,北軍已經與我部實力相當。」
夏侯子莘埋下頭,「現在要做的,就是依了他之言,擾亂北軍搜查皇城。」
江一翁既然在衛尉府,夏侯夜為什麼還要夏侯子莘擾亂北軍搜查皇城?難道……難道是為了掩飾江一翁在衛尉府?
姬玉蘿想到這兒,卻又見雷豹向夏侯子莘拱手道︰「大公子!听聞太尉府現在就只有算得上人物的追電鎮守府中。給小人二十個人,小人願親自帶人前往,再尋一尋夫人。」
姬玉蘿心頭一震,暗想︰原來現在只有‘風’字護院隊長追電鎮守府中,府中空虛,這個情況追電可沒如實稟服。
追電可見是一個狡猾的人,名副其實的狡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