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姬玉蘿接過信,粗略看看,沒意外,淡定地把所有信全裝入包袱,背在背上,轉身向門。
她行到門邊,柳凌雲豁然全想明白了,沖著姬玉蘿背影緊張地道︰「姬姑娘!這信有丞相、有總領、還有王爺的,王爺遠在災區,有太子護著,應該還是安全的,丞相與總領是否還安全?」
「我剛從御史府出來,丞相大人已經安全,只是還有侍衛府未去。」
「這我就放心啦!」
「這信你從沒有見過。你府中有內奸。這兩天之中,誰進入過你房間,趕緊查!」
一舉被猜中,惦記馬如風安全,姬玉蘿得趕緊走。
她前腳剛離開,夏侯夜後腳就到,目標直指柳凌雲臥室,當刺天一遍又一遍地在書架的第三格翻動,柳凌雲心頭亮如明鏡,確定府中確實有內奸。
*
若不是早先說好,刺天不會一遍又一遍的搜書架的第三格。
這幾天,喬逸給他理了一份詳細名單,他除了在軍營忙,就是暗中與親信喬逸、東方正、北峰研究內奸的事。
名單上的人物關系復雜,而且手下諸多,身邊的人也多,也不能完全排除不在名單上的人,因而,短時間之內沒有確鑿證據他還是無法確定誰是內奸。
這兩天除了近身下人,進他的臥室的只有兩人。
偌多的懷疑對象縮小成兩人,要查出不成問題。
又沒搜到罪證。這讓夏侯夜吃驚過後陷入了迷茫中。
暗自得意的柳凌雲早憋著一肚子的火,沖著夏侯夜冷嘲熱諷地道︰「太尉大人!怎麼,又懷疑末將與梨花一笑有勾結嗎?」。
刺天瞅著夏侯夜不看柳凌去一眼。也不答,趕緊向柳凌雲抱拳道︰「將軍誤會了。今日大人接到線報,說梨花一笑已經進入你府,大人怕將軍吃虧,這才帶了人過來。」
「蒙誰?」
剛才那搜查動作根本就不是搜查刺客。
柳凌雲不屑一瞥刺天,大步走出門去,左右看看。回轉身底氣十足地朝夏侯夜大聲道︰「那就請大人帶人徹底搜一搜!」
「將軍安恙便好!」話音一落,夏侯夜釋然一笑,緊接著。如來時一樣氣度不凡負手走出,徑直越過柳凌雲拾階而下。
什麼鳥人?柳凌雲氣得梗直了脖子,喬逸聞訊趕了來,與他一起瞧著不請自來的一行人消失在拐角處。向他拱手道︰「將軍!太尉大人是忘了皇上健在。太子還在!」
柳凌雲冷冷勾勾唇角,接著,湊近喬逸一陣耳語……
姬玉蘿來到侍衛府中,就見侍衛府外有幾個護院潛伏在外。
果然如預想的一樣,沒有確切證據,夏侯夜不敢輕易闖侍衛府。
她暗自高興著,借著府外一株老樹的掩護,借著一身絕世功夫。神不知鬼不覺越入府牆。
府中好像也察覺有人在外,易文在院中正暗中調動侍衛。
院中不見馬如風。她沒驚動誰,悄悄潛往府中深處。
剛進一個方門,就見馬如風帶著幾個侍衛步下屋廊急劇走來。
他一邊穿外衣,一邊不耐煩地道︰「府外有人,直接拿下就行,稟報我干什麼?擾我清夢。」
劉南道︰「他們不是一人。擾卑職隔牆听來,應該有幾人,而且還身懷武功,因此,易隊懷疑他們意圖對皇宮不利,不然,也不敢稟報總領。」
有多人敢在侍衛府外,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
「是誰這般大膽?」
輕撥一枝頭,姬玉蘿現出身來。
她隱在黑暗里,馬如風一時沒認出她。
幾聲利器出鞘響,身影連連,幾道寒光揮劃小雨夜,侍衛們手中的尖刃短刀轉瞬便如蓋一般從頭閃落。
動氣于雙臂,一股龐然氣勢激出,揮手之際已經化解了合攻。
並不說話,人仰馬翻之際點足飛起,特意從馬如風身邊掠過。
淡淡好聞的香風襲面,沁人心脾,馬如風一怔後輕抽鼻腔。
這清世香先是太子所有,後是太子的女子所有。
知道是誰到來,他當即向正待要追的侍衛揮手,爾後轉身追倩影而去。
姬玉蘿一口氣奔襲來到馬如風臥房,在馬如風驚訝的目光中在書架的從左數起第三格又找到幾封信件。
馬如風疑惑重重接過一封,拆開在燈下看起來。未看完,他皺著眉申辯道︰「信上全是謀反之言,我敢拿性命發誓,這不是我的東西。」
「我知道不是你的。」姬玉蘿笑笑接過,把信放入包袱,馬如風才看到她臉上有細密的汗珠,包袱里還有諸多的信件。
信上提及肖剛正與柳凌雲,難不成……
「你這一夜都在忙?」
姬玉蘿抹了把汗水,「是啊!事發突然,我之前跑了御史府、中尉府,幸好,你這兒沒有被人闖府。」
「闖府?」馬如風心頭一震,馬上聯想到府外潛伏的人,臉色難看。「什麼意思?」
姬玉蘿啞然一笑,「府外的人是太尉府的護院,大可不必理他。不久後,他們會悄悄撤走。」
馬如風還是沒回過味來,「太尉大人這是要干什麼?」
姬玉蘿把包袱向馬如風揚揚,「這些都是要你們老命的東西,你說他要干什麼。他不過是要緝拿謀反之人而已。」
回想起柳凌雲生辰之時那場鬧劇,馬如風霍地一笑,「他也真是不擇手段,竟連我也想除去。」
「只要不為他所用,就是他要除去的對象。」姬玉蘿說完,一本正經地湊近馬如風耳邊,「這些謀反證據在你臥房出現,你應該好好查查手下的人。」
馬如風點了下頭,一臉凝重,道︰「太子妃!夏侯夜這麼周密的陰謀都沒得逞,他定會草木皆兵,你不能回去!」
「夏侯夜謀可得天下,武可鎮天下,手下又有能人異士效命,我不回去,怎能知曉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姬玉蘿也不想回去,可一想到夏侯夜一個陰謀又一個陰謀她就不寒而栗。
想想信件的後果,馬如風渾身發冷,默認了姬玉蘿的說法。
「皇上怎麼樣了,他是病糊涂了嗎?怎讓夏侯夜代為處理朝政。」
「皇上的病時好時壞。太子沒在,他只信駙馬一人。」
說起這事來,馬如風也是一臉的愁容。
「對了,殿下為何還不回來?」
馬如風眼底劃過一道訝色,「不是讓易文送信給太子妃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