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四叔、四嬸嗎?有何貴干?」雲香笑眯眯的看著突然擋住自己去路的兩個人,笑著問道。
劉成全陰沉著臉,「這里也是你能來的地方?還不快滾出去!」
「為什麼我就來不了?」雲香冷笑,「人家掌櫃的都沒有說什麼,四叔四嬸就不要越俎代庖了吧。」
「這銀樓可是縣城最好的一家了,里面的東西動輒就是幾兩銀子,並不是你能買得起的,就算買得起,也配不上這麼好的首飾。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曹氏斜睨著雲香。
雲香的眼楮中閃過一道精光,笑道,「誰說我沒錢?瞧瞧,隨身帶著二十兩銀子呢!」雲香拿出一個繡著梅花的荷包,打開口炫耀了一下,隨後很嚴肅的說,「不過,三嬸說的話一向都很有道理,就像上次你們去府城考試之前,三嬸娘說,有些人不過是個童生,也許一輩子也就是個童生了。」
「你個小賤人,我打死你!」劉成全自從回來之後就憋著一肚子的火。他明明是志在必得,卻暈倒在了考場上,被抬出來後一直睡到放榜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得知自己錯過了考試,他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如今這小丫頭,專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怎麼能不暴怒?
「救命啊!打人了!」雲香抱著頭,一邊喊一邊圍著曹氏和劉成全跑。安靜的銀樓頓時就吵鬧了起來。
能逛得起銀樓的,都是家里條件還不錯的。見這邊亂糟糟的都十分的不悅。
「你們怎麼回事?」掌櫃的趕緊制止了這邊的鬧劇,「要打出去打。再惹事,小心我不客氣了。」
曹氏見掌櫃的說的認真,趕緊解釋道,「我們當家的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怎麼能如此無禮?都是這個小丫頭惹的事。」
掌櫃的看向雲香,雲香淚汪汪的,「我做錯什麼了?」
同情弱者是這個世界的大趨勢,曹氏見周圍的人投來的眼光都不怎麼好看,靈機一動,滿臉的難過道,「唉,本來是家丑,我是在不想說的,這是我那斷了腿的三伯哥家的女兒,可是這個孩子竟然偷了我的荷包。我讓她還回來就算了,可她還出言侮辱,我夫君也是一時惱怒才要伸手打她的。」
「原來是手腳不干淨!」
「真看不出來!竟然是個偷兒。」
劉成全瞬間就明白了曹氏的意思,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我原想你改過了後饒你一回,誰知你冥頑不靈,罷、罷、罷,我劉家的名聲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給毀了!為了劉家的清譽,我也不能姑息養奸,掌櫃的,報官吧。我不怕別人說我心狠、無情。」
大家都紛紛勸道,「你這是大義滅親。」
「不錯,若是今天不處理了她,以後又去偷別人怎麼辦?」
「沒錯,不能姑息,報官。」
雲香看向劉成全,「四叔真的要撕破臉嗎?」。
劉成全的笑容透露著陰沉,「是你不知好歹,我也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曹氏抿嘴冷笑,「哎呀呀,你一個人毀了一家呢。」
不錯,雲香若是被做實了偷盜的罪名,那麼四郎五郎的前程絕對會受到影響,不僅于此,就連以後家里這幾個孩子的嫁娶也會困難了。
兩個衙役不多時就跟著銀樓的伙計趕了來。其中一個,竟然是上次去雲香家報喜的劉三元。他看到雲香一愣,想起這女孩行事大方,家境又不錯,半點也找不出偷東西的可能。于是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怎麼會是誤會?」曹氏假裝擦了擦眼角,「你瞧,這麼多人都瞅著呢。」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待會衙門吧!」劉成全目光陰厲,「這個丫頭行了偷盜之事,按照我大夏朝的法律,應當是重打三十大板。」三十大板,以雲香的小身軀,必死無疑。
「我才半年沒有來,怎麼,判刑這樣的活,已經用不著知縣了嗎?」。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瞬間把所有人的視線給吸引走了。二樓上,一個穿著箭袖長袍,面如冠玉的男子緩步走了下來。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侍衛,還有一個約四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穿著錦緞的直追,留著兩撇八字胡,听到了這話後,滿臉的尷尬和不愉,目光冷冷的看向劉成全。劉成全嚇得一個哆嗦,趕緊行禮道,「縣令大人。」
原來,這就是要納妾的胡縣令!雲香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屑的別過了頭。正巧對上了古陌看過來的眼神。
雲香微微的挑挑眉,這家伙竟然回來了。待會一定要問他要回自己的臂弩才是。
似乎是知道了雲香的想法,古陌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神看向胡縣令,「胡縣令,你的治下看起來並不是很太平啊。」
胡縣令趕緊的彎了彎腰,「大人,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小偷兒的。」
「偷兒?」古陌冷哼一聲,「這里面都有誰看到她偷東西了?胡大人連審都沒有審就給定了罪名,實在是……嘖嘖。」
胡縣令暗暗叫苦,這個小祖宗,怎麼就和他杠上了!他吩咐人擺好了椅子,請古陌坐下,自己坐在他身側,虎著臉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成全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古陌,見他坐下後只顧著自己喝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膽子大了一點,便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胡縣令淡淡的‘嗯’了一聲,轉問雲香,「那小丫頭,這位童生告你偷盜,你可有話說?」
雲香搖頭,「回大人,我沒有。」因為不是在公堂,沒有刻意的要求回話要跪下,雲香便站在原地。
「雲香,你這丫頭,還是快認了吧!」曹氏一臉的急切,「我和你四叔一定給你求情的。」
雲香毫不所動,「沒有做過,怎麼認?」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劉成全一甩袖子,拱手道,「大人,可找人搜一搜她身上是否有一個繡著梅花的荷包,里面有二十兩銀子。」
胡縣令找了個女伙計來搜身,那女活計沒有多少時間就再雲香的懷里拿出了那個繡著梅花的荷包,她把荷包交給胡縣令,胡縣令打開荷包,里面果然有二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