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來樓!」雲香笑著道,「這名字倒是不錯。看樣子里面的裝潢也是不錯的。想必價格不便宜吧?」
劉雲陽心疼的抿抿嘴,「上次我請客,五個人竟花了二十多兩銀子,心疼死我了。」在府城二十多兩銀子其實也很上得台面了,在縣城可吃不到這麼貴的東西。
「偶爾吃一次,沒有關系。」雲香知道劉雲陽是過過了窮日子的人,平日里自己很是節儉的。「不然這次我請哥哥吃吧?」
劉雲陽趕緊搖頭,「那怎麼行!哥哥有多少錢,我自己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對待妹妹可不能小氣。」
兩人說笑著,帶著下人就進了泰來樓。在小二的帶引下去了三樓的一個包間。雲香站在窗戶邊上往外看,正好看到斜對面的一家酒樓正往外搬東西。她的目光閃了閃,叫了臘月過來,「你去那里問問,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可是要轉讓酒樓?」
臘月脆脆的答應了下來,轉身就跑了出去。劉雲陽笑道,「臘月的輕功很有些樣子了!」
「哥哥,不是我說你,你如今除了隱蹤劍還練練,是不是其他的都放下了?」雲香嘆了口氣,「我瞧著你的內功也沒有什麼大的進步。」
「我如今在書院里常住,等到別人都睡下,半夜才有時間出去比劃比劃劍法。回來倒頭就睡,哪有時間和空間去做那些?」劉雲陽本身就愛讀書大過練武,「我听林大人說。明年怕是要加恩科的,我打算下場試一試去。」
「你今年才多大?十三歲而已,要我說。還是等後年再下場吧。」雲香並不想劉雲陽太早進入官場。十三歲,在後世才上初一呢!
「我已經拿定了主意,休要勸我。」劉雲陽搖頭,「明年我虛歲也十五了,等中了秀才,我便繼續去參加秋闈。不是我狂妄,這事情我心里有底。我有了個舉人的名頭。以後做什麼事情也都方便一些,比不會再讓你們為我操心。倒是姐姐,如今都十四了。爹和娘是怎麼打算的?」
「咱們家不可能在靠山村住一輩子的。」雲香笑了笑,「姐不急,慢慢尋就是。左右還有兩年的時間才及笄的。我听說京城里有那疼愛女兒的人家,也有留女兒到十七八歲的呢。哥你休操心別人。還是顧好自己吧。」
劉雲陽笑著點頭。「我知道,只是我不著急,怎麼也得十八歲以後再說。我是長子,必須得尋一個對爹娘好的才行。」
兩人這邊說著話,那邊臘月就跑了回來。
「少爺、小姐,那家的主家要搬到南邊去了,說酒樓要出售的。我問了價錢,說要兩千六百兩銀子。」
「兩千六百兩。價格倒是有些貴。」劉雲陽問雲香,「你要買酒樓做什麼?做生意?」
「我打算開一間酒樓。」雲香對立在雲陽身後的尚好道。「我給你兩千二百兩銀子,你去和那家的管事談價。若是他不便宜,就罷了。若是兩千兩銀子以下,那余出來都與你留著娶媳婦。」
尚好的臉色紅了紅,「小姐就喜歡打趣小的,那我就去試試看。」
兄妹倆這邊已經是上了菜,兩人邊吃邊聊,就听到外面有喧嘩聲。良月出去詢問便回來道,「是幾個公子哥在刁難一對賣唱的父女。」
「不要多管閑事。」劉雲陽淡淡的道,「那不是我們該管的。」
雲香滿意的笑了笑,卻調皮的眨了眨眼楮,「就怕哥哥不想管,也得管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包廂的門就被撞開。一個穿著秋香色半臂的女子就撲了進來。
「公子,救命!」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雲香強忍住笑意,看向雲陽。劉雲陽板著臉道,「我也是民,不是官。這位姑娘喊冤是不是喊錯了地方?」劉雲陽才十四歲,可是他自分家後被雲香用靈泉水調養的好,後來又一直練著功夫,所以身材比同齡人高一些,再加上他老成穩重,看起來倒是像十六歲的。
「小女子名喚倩娘,隨著老父出來常兩支曲兒討生活,卻不想被人糾纏!我爹爹被打的起不來身,我好容易逃出來,請公子施以援手。」
這倩娘看起來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姿窈窕,有點弱不禁風的美感,此時她梨花帶雨說的好不可憐,讓人很想護在懷里好好呵護一番。
劉雲陽冷著臉不說話,門外就進來了幾個公子哥模樣的人。
「呦,真是巧啊,劉兄。」開口說話的人一身寶藍色的袍子,上面繡著寶瓶紋,腰帶上瓖著寶石,掛著羊脂白玉的玉佩。
劉雲陽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對來人道,「原來是密兄帶著朋友在玩樂,這女子無故闖進了我的包廂,還請各位帶出吧,不要影響了我和家妹用餐。」
「原來是妹妹來了,可是雲香?」密世寬上前一步問好,雲香卻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密世寬的眼楮轉了轉,笑道,「我們本是在玩樂的,叫了這個女子來唱曲,我見她老父年邁,生活不易,便想著收了她做個貼身的侍婢,不用再拋頭露面的不說,還有銀子拿。誰知她不知好歹的跑了出來,竟闖進了劉兄的包廂。」
「哈哈,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看劉兄一身的書卷氣息,以後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一起進來的有一個身材矮胖的公子道,「我看還是劉兄才有這個桃花運了。」
倩娘跪著往劉雲陽身前又挪了兩步,「公子,我見你是個正經人,求你買了我去,我什麼活都能做。只要給我些月錢叫我奉養老父就好。」
「抱歉,我家家規嚴格,我不能隨意買了人回去。」劉雲陽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密世寬便道,「劉兄一個人在這里住,沒有人打典生活怎麼行?不如我買了她轉送給劉兄如何?」
劉雲陽似笑非笑道,「我住在書院里,卻永不著婢女,還是密兄自己收著吧。」
那倩娘還要再往前,去抓劉雲陽的衣角。良月已經一腳把她踹開,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女子這樣不知恥,還想進我們劉家?」
臘月的小嘴最是饒人,「既然都要賣身做侍婢,哪家不是一樣?為何偏偏賴著我們家公子?還沒有听說過自賣自身還要自己挑人家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