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丫鬟大驚失色,連連後退,不斷的擺著手,「不、不是我!那是我家小姐,我怎們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劉雲陽笑道,「你一個丫鬟,小姐死了都不知道嗎?你你且說說你是什麼時間發現你家小姐死了的?」
「我,小姐今天都怪怪的的,自從衣衫髒了就有些神不守舍的,我們便找了間廂房換衣服。小姐換了衣服後便說有些饑餓,打發我去要一碗十珍湯圓,我不曾多想就出去了,並不在屋內。等我回來之後,就發現小姐已經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了。我慌亂之下就跑出去喊人了。」那小丫鬟一邊說一邊流淚,「若是我害死了小姐,為什麼不趕緊逃跑?還要喊人來呢!」
「你家小姐趴在桌子上就是死了?」劉雲陽搖搖頭,「你只看了一眼就斷定你家小姐死掉了?眼力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我、我叫過她,她沒有應聲。我還用力的晃了晃她的。」小丫鬟趕緊解釋道。
劉雲陽沒有再說話,只是指了指那位小姐的腦袋。眾人看過去,恍然大悟。
李泉佩服的看了劉雲陽一眼,開口道,「那丫鬟若是真的使勁的晃過她家小姐,那小姐頭上的首飾和發絲,怎能這般的整齊?分明是說了謊!你自己跑出來報信卻是賊喊捉賊了!」
這位死去的小姐頭上有兩對壓發、兩對簪子並一只步搖和一朵絹花。別的都還好,只那步搖卻是極容易掉的。若真是用力搖晃過,怎麼能連歪斜都不曾有?這卻是和劉雲陽之前說她死前不曾掙扎是同一個理由。
那小丫鬟此時已經被王捕頭拿下,他過來抱拳道。「多謝公子解惑。」
劉雲陽卻搖頭,「這也是我自己的一番推測而已,我年紀輕,見識淺薄卻也不知對是不對。一切還要麻煩諸位大人仔細的審過才是。」
一切塵埃落定,劉雲陽卻是興致不高。李泉邀請他一起出去看花燈都不曾去,就帶著尚好回了家。
李泉看著劉雲陽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個劉公子卻是和我很投脾氣。」
李悅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哥哥身邊。也看著那個身影發呆,听了哥哥的話便問道,「那是哪家的公子?」
李泉笑道。「你可知最近鬧的紛紛揚揚的糧種?」
「那個新上任的州同?劉家?竟是他家的公子?」李悅樂不可思議的張開了小嘴,「我只說那家人都是農人,想不到還有這般的人才。」
「農人又怎樣?人家現在是正經的從六品官了呢!咱們的林大人,可是靠著他的糧種。升到大理寺去了呢!」李泉轉頭看向妹妹。「你還記得你嫂子的那副百子千孫帳子嗎?就是出自他們家的小姐之手。那時候,他們家還靠著這個賺錢呢!如今才幾年?就已經到了這番田地。」
李悅樂的眼楮眨了眨,笑道,「既然和嫂子是一個縣的,我去尋嫂子問問去。」
李泉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最終也沒有再說話。只跟著妹子回到了妻子的身邊。
再說劉雲陽沉著臉色回到了家。雲香卻是已經在他院子里等他了。見他走進來,忍不住笑道,「看來真的是一點也不美好的一次聚會。」
劉雲陽重重的坐下。嘆了口氣,「幸好我機靈。不然不是得掛上個輕薄人家小姐的名頭,就是得被人說成是殺人犯。」
雲香听得有趣,便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快將來與我听听。」
劉雲陽沒好氣的瞪了妹子一眼,「竟然拿哥哥的事情尋開心!實在是壞透了!」然口中雖然是怎麼說,語氣里卻全是寵溺的味道,「我今日……」
雲香听完了哥哥的敘述,也是皺起了眉頭,滿心的不悅。「這麼說,他們這次還真是換了花樣呢。只是現在說不好那位小姐究竟是什麼時候死的。若是早早就已經死了,只等你進去再讓丫鬟把事情喊出來,那麼你也是難逃一個非禮不成反而殺人的罪名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之前她只是被迷暈了,只等著落實你們有什麼的緋聞。可你機靈的沒有進去,那丫鬟後來又下的手也是說不定。」
劉雲陽點點頭,「那丫鬟在里面有參與是一定的。她跑出來報信的時候,我就覺得異常了。一個在內宅里的小丫鬟,被打了巴掌都要哭上一哭的,怎地見了死人就能這樣冷靜?雖然說話有些急切,神情也算是驚恐,但是說話語句連貫,眼楮里也絲毫沒有見到慌亂。所以我便指出了她要詐一詐她,沒有想到她倒是自己露出了破綻。」
「也就是說,她本就是和別人合謀了,要害得她家小姐失了清白,甚至是丟了性命的。」雲香點頭,「哥哥你這次可算是運氣好,不然且等著煩吧。」
劉雲陽也笑著松了口氣,「只是我不明白,那丫鬟為什麼要自己跑出來報信?難道真的是賊喊捉賊?想要趁機擾亂大家的視線?」
「她的主子死了,她必定也是活不成的。她若跑了,便坐實了她的嫌疑。」雲香略微頓了頓,「不對,我覺得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那丫鬟若是靈王的人,辦完了事情,要不就會離開,但更多的可能會被殺人滅口才是。她跑出來報信必定不可能只是為了讓人不懷疑自己才是。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劉雲陽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卻是不住的搖頭,「我之前倒是見了她一面,她就在我面前跌到,可當時我離她很遠,身邊又有那麼多人,難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是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古陌大步走了進來。
雲香早就察覺到了他,並不覺得驚訝,只是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知道些什麼?」
古陌坐下,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昨日就回來了,听下面來報說那密世寬請了雲陽出去,我便找了幾個好手一直跟著呢。他們听到密世寬一直要扯著雲陽換衣服,便分出來一個人挨個廂房去探了探,也幸好這般做了,不然雲陽你的嫌疑可是洗不清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