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的拐角處,一個一身青布棉襖,帶著棉帽子的年輕人,小心的窺探著劉家的動靜。他的眼中透漏著陰狠的光,時不時的嘴角還會勾起一抹猥瑣的笑意。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三郎,劉雲川。他自回到了群山縣後,因為家里很是有兩個錢,所以瑟不已。不但正是不干,還學著人家賭博。雖然都是小賭,但是名聲卻不好。以致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親事,年前他都已經十七了,出了幾家看中他家錢財的人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沒有人願意。可是他卻不願意娶那些家境貧寒的小家女。他曾經說過,要比哥哥二郎,娶得更好!
現在家里亂了套,沒有人有時間給他操持。他對家里的事情也根本不關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自二郎娶了大小陳氏之後,在家里的地位一時無兩。自己低三下四的才能在他們的手里要點錢,實在憋屈的慌!
不過馬上,他就要轉運了。劉三郎的眼中閃著貪婪的光。這個吃里扒外的三叔,實在是可惡,先是接了周氏的那邊的親戚幫襯,現在又找來了幾十年不聯系的姑女乃女乃家的孩子幫襯。簡直是有病!
那個魏家,如今的快餐店開了三家,很是讓一些人眼紅。又出了一個秀才和一個童生,更是一時間風頭無兩。如今,那個魏語表妹,就住在這里。他偶然間遠遠的瞧見過她和雲蓮那個死丫頭一起去上香。雖然比不上雲蓮,但卻是有一種別樣的美。那嬌弱溫柔的樣子,像極了南邊的大小姐,讓他心里癢癢。
「終于出來了!」劉三郎花了不少銀子。才在劉家經常去上香的那家寺廟里打听到了消息。今日,雲蓮和魏語兩人要去拜佛。
劉三郎很有自知之明,提親什麼的他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三叔家的人看不上他,魏家也看不上。所以他只能另闢蹊徑了。
雲蓮和魏語兩人說是出來上香的,其實也不過出來放放風罷了。她們兩個一個已經訂了親,另一個雖然沒有定親。卻也及笄了,又是客居,所以輕易都不出門。也只有每個十天半個月的借著去上香的名義。去寺廟的後山走走、逛逛。
這次,兩人是趁著還沒有離開東宣府,最後一次來這里走一走。以後進了京城,怕是更不好隨意外出了。這幾天忙著收拾東西。準備行程。兩人多有些乏味,過兩天趕路,更是要辛苦,所以提前放放風。
「表姐,你還要去放生池嗎?」。雲蓮臨走之前,卻是想要好好的給菩薩上一炷香的。即將來臨的新生活,即將面對的新環境,讓她有些不安。
魏語含笑點頭。「你自去上香便是,我去放生池那里的亭子等你。」
兩人說定。雲蓮帶著尚佳幾個人去了大殿。佛門清淨地,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何況如今伺候魏語的兩個丫鬟也是潑辣的,應該不會吃虧。
放生池在寺廟的南測竹林里。魏語喜歡放生,每次來必須要去這個地方。有時候只是站在池子旁邊靜靜的看著,也是開心。
因為已經是十一月末了,天氣比較冷了。寺廟里也冷清了很多。加上並不是初一十五的,所以上香的人並不多。魏語便放松了很多,她知道雲蓮一時半會的完不了事,干脆隨意的在竹林里走一走。
「表妹。等等我。」
魏語一愣,四處看了看,發現這里除了自己和其中一個丫鬟,並無外人。而這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錦緞夾衣明顯家境不錯。自己的兩個丫鬟都是從家里帶來的,自小伺候自己,全都是沒有家人的,顯然不會冒出這麼個表哥來。
「你是……」不得承認,劉三郎的確長得不錯。劉家老祖宗就是整個大夏出名的俊男美女,後輩們自然是不會錯的。不過小王氏是方臉,所以三郎隨了她臉大一些。
「表妹竟不知道我?」特意換了一身打扮的三郎,在大冷天里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故作瀟灑,「我是你三表哥。我叫劉雲川。」
魏語來到府城,不可能不把所有的人事關系都打探的清楚。雖然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對這個扶不上牆的表哥還是知道一些的。當下疏離的後退了兩步,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原來是三表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身邊一共就帶了兩個丫鬟,一個是如兒正陪在她左右,另一個意兒被她潛去買一些放生的魚兒,還沒有會來。當下暗嗔自己不應該四處亂走,若是老老實實的在放生池邊待著,好歹還有些別人。不會像如今這般尷尬。
「表妹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劉雲川上前了一步,如兒卻突然把魏語擋在了身後。
「表少爺,雖然大家是親戚不假,可如今你們的年紀不小了,實在不適合獨處。咱們還是移步去放生池邊再聊天吧。」如兒口齒伶俐,自然不會讓自己家小姐吃虧。她家小姐這般的品貌,不說嫁個達官貴人,也不能被這癩蛤蟆佔了便宜!
劉三郎心中恨極了這個不識趣的賤婢,面上卻笑嘻嘻的湊過來,不等兩人反應就‘唰’的打開了手中的折扇。
折扇一打開,里面夾雜的粉末沖著魏語撲面而去。魏語一時不察,引入了不少。她心中大驚,這粉末香氣撲鼻,再配上劉雲川那一臉猥瑣的笑容,也明白了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做什麼?」
「難道表妹沒有听過,什麼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對嗎?」。劉雲川見那小丫鬟又一次擋在身前,邪笑著道,「小丫頭也有幾分姿色,別著急,等會我也好好的寵愛你一番,到時候跟著你主子嫁過來,做個妾也是不錯的。」
如兒也是個性子烈的,她狠狠的咬了下舌尖,頓時清醒了不少。直接把口中那含著的血水噴到了劉雲川的身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想的倒是美!」
魏語心中羞憤,干脆拔出了頭上的銀簪,直接抵住了自己的喉嚨。「我死,也不會讓家人蒙羞的。」婚前先失貞,不止沒有臉面的是她,家里人甚至表叔一家子都要受連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