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僕人便將熱騰騰的清粥小菜端了進來。
「先別管那麼多了,你昏迷了這麼多天,滴水未進,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楊寧羽拿起碗為她盛了一碗粥,然後放在嘴邊輕輕的吹散熱氣。
可燕兒哪里等得了他慢悠悠的將粥吹涼,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個饅頭便狼吞虎咽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經過了這幾日的昏迷,她才明白其實在生存的邊緣,形象面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現在對于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先填飽肚子,其他的全部都要靠邊站!
「我說你慢點,沒人和你搶!」楊寧羽皺眉看著燕兒狼吞虎咽的樣子說道。
「你要是七天不吃不喝,你就不會說這風涼話了!」燕兒邊吃邊說道。
古人常說︰食不言,寢不語。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燕ˋ兒就被噎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
「叫你慢點吃,你還非不听,這下被自己給噎住了吧?」楊寧羽嘴上雖責備燕兒,手卻一點也不閑著,連忙倒了杯茶水遞給燕兒,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試圖緩解她的癥狀。
「你是想拍死我麼?」燕兒狠狠的白了楊寧羽一眼。
可楊寧羽絲毫不理會燕兒的白眼,既然她已能開口說話,想來應該已經沒事了。于是低頭將碗里已經吹涼的粥盛了一勺喂到燕兒的嘴前。
認識楊寧羽這些日子以來,燕兒從沒有見過他對她如此體貼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羞紅了臉︰「還是我自己來吧!」
可楊寧羽卻像沒有听到似的,完全沒有要將勺子遞給她的意思。反而看著她的眼楮有些霸道而又不失溫柔的說道︰「乖,張口!」
這軟硬兼施的法子倒還真是讓燕兒乖乖就範了,畢竟誰也不想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這世上,唯愛情與美食不可辜負。雖然這清粥小菜完全談不上美食,但好歹填飽肚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楊寧羽一勺一勺的喂燕兒把粥吃完,折賽花便緩緩走了進來。
燕兒連忙起身給折賽花行禮︰「燕兒見過夫人!」
折賽花輕輕的將燕兒扶了起來,滿臉微笑的說道︰「你大病初愈,不用如此拘禮!听下人說你已經醒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啊。畢竟在危急關頭,是你犧牲自己救了羽兒,我們全家都得感謝你啊!」
「夫人客氣了,那些黑衣人本就是沖著我而來,是寧羽哥哥替我擋了那些暗器,我為他吸出毒血也只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說起那些黑衣人,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折賽花隨即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遞給燕兒,「這是那日我從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來的。」
燕兒接過折賽花遞過來的東西,這才發現那東西居然是一塊令牌,令牌上竟赫然刻著契丹文。看來那些黑衣人定然是契丹人無疑了,可到底是誰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看著令牌做工的精美程度,我想你定然是在遼國得罪了一些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才引來了如此殺身之禍。」折賽花將自己的猜測盡數講出。
燕兒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手中的令牌,卻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雖然她穿越到這里已經足足九年的時間,可這九年里,她向來行事小心謹慎,自認為從沒有得罪過誰。可這些人三番五次的前來行凶,而且幾乎每次都是沖著她來的,看來除了她曾無意中得罪了遼國的什麼人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燕兒請恕我直言,雖然你恢復了女兒身,但我相你定然還對我們隱瞞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吧?」從那夜被行刺的事情發生之後,折賽花就料定燕兒並不是尋常女子。雖然每個人都有隱私,她也並不是非要燕兒將家底全部兜出,但倘若不搞清楚燕兒的身份,恐怕像那夜那樣的事情還會再次發生。為了所有人的安全起見,她只能逼燕兒說出實情。
燕兒見折賽花已將話挑明,看來如今躲是躲不過去了,于是打發楊寧羽出去幫她去廚房再拿些吃食。
待楊寧羽走後,燕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折賽花連忙伸手去扶住燕兒,可燕兒卻怎麼也不肯起來。
「你這是干什麼?」
「燕兒懇請夫人听完之後一定要替我保守住秘密。」燕兒一臉誠懇的懇求道。
「好,我答應你。但你得先起來,你如今身子弱,可不能這樣跪著。」折賽花再次將燕兒扶起。
兩人一起在桌前坐下,燕兒緩緩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對折賽花道出。
「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一千多年以後的未來。在未來我本有個未婚夫,可卻不幸被奸人所害,莫名其妙就穿越到了這里。」
「這怎麼可能?這世間怪事我見得多了,可這麼荒謬的事情還真是聞所未聞。」折賽花自然是不肯相信燕兒所說的話,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知道夫人可還記得我昏迷的時候大夫所說的話?」燕兒問道。
折賽花點點頭說道︰「記得,大夫說你身體里面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你的毒全部吸走了。」
「夫人你可知道我身體里面那股神秘的力量來自于哪里?」燕兒繼續問道。
折賽花茫然的搖搖頭,表示不知。
燕兒從身上將那塊古玉拿出,放在桌上,緩緩道來︰「就是它。這塊古玉是在我7歲那年,外婆傳給我的,說是蕭家祖上傳下來的,且傳女不傳男。在我被人謀害的時候,我不慎將自己的鮮血染在了上面,所以它從原來的翠綠變成了朱砂紅,並將我帶到了你們這個時代。前些日子我中毒的時候,也是它將我體內的毒吸走,所以它才變成了現在的暗紅色。」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但你一個從未來穿越而來的人在這個時代又是怎麼生活的呢?」折賽花對燕兒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畢竟對于古代人的認知來說,穿越的確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我剛穿過來的時候,差點死了。是遼國的燕國駙馬蕭思溫救了我,我才得以活了下來」燕兒將穿越之後九年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蕭思溫?」听到燕兒提到這個名字,折賽花心中一驚。
燕兒輕輕點點頭。
「他還好麼?」折賽花從燕兒那里得到確切的答復之後,神色動容,開口問道。
「在我離家出走之前,義父很好。我走之後,就不知道了。難道夫人與我義父是舊相識?」
折賽花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道來︰「他就是羽兒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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