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可把皇上給著急壞了!皇上可是一直在這里守著呢!」隨玉並不知道燕兒心中對耶律賢是何種態度,于是自作主張的提醒道。
被隨玉如此一說,燕兒也不好再裝傻,不管怎麼樣,得了便宜自然還是要賣乖的。于是微微一笑,柔聲對耶律賢說道︰「謝謝皇上的關心,臣妾感激不盡。」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本是夫妻,更何況你月復中還懷有我的骨肉,我關心你自是情理之中的事。」耶律賢不悅道。
燕兒只是笑笑,卻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候,徐守敬走進來在耶律賢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耶律賢的臉色大變。
「皇上有什麼事就去忙吧,臣妾這里有隨玉照顧就好。」
燕兒憑直覺覺得徐守敬對耶律賢所說之事定然是非同小可之事,本就不想讓耶律賢呆在這里,正好也可以借坡下驢。
耶律賢听完十分抱歉的說道︰「那朕先去處理公務,待事情處理完了,晚些時候朕再過來看你。」
燕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後耶律賢便帶著徐守敬匆忙的離開了沁寧宮。
此時,燕兒一顆提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面對耶律賢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緊張的情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遭來什麼禍端。看來還是和隨玉獨處的時候更為輕松自在一些。
「隨玉,陪我出去走走。」說完燕兒便掀開被子。緩緩起身。在床上躺了這麼久,她也累了,正好出去透透氣。
待隨玉為燕兒穿好衣服,兩人一同走出寢殿,來到院子里。
之前匆匆忙忙,也沒能留心周圍的景致。如今細細看來,不難看出這耶律賢的確還是花了不少心思改造這個園子。
燕兒完全沒想到在這游牧民族出生的遼國內,還能有一處如此靜謐雅致的地方。早就听聞耶律賢崇尚漢學,真沒想到連園藝也能如漢人般造得如此惟妙惟肖。看來這耶律賢也不是完全像歷代遼國的皇帝那般只知道打獵和戰爭。起碼目前看來,還是頗有漢人的文人雅士之風的。
「娘娘。听說這院子都是皇上按照娘娘的喜好來改造的。不知道是否能入了娘娘的法眼?」隨玉在一旁的打趣道。
燕兒听出來了隨玉的弦外之音︰她這是一個勁兒的在夸耶律賢的好呢。于是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尚可!」
「尚可?娘娘,這樣都還只是尚可?那看來這世間真沒什麼能夠入得了咱娘娘的眼了!」隨玉癟癟嘴說道。
這世間當然有東西是燕兒所在乎所珍惜的,比如真情。在她的心里。韓德讓對她的是真情。楊寧羽對她的也是真情。唯有這耶律賢對她的不是。
她始終覺得,是耶律賢毀掉了她的生活,讓她和自己所愛之人分離。所以無論耶律賢對她再如何好。她都覺得這些不過是他用來彌補她的手段而已,他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那強烈的佔有欲而已。
可這些話她不能說,說出來就是錯。這整個皇宮,何處不是他的耳目?什麼事能夠瞞得住他?
燕兒對隨玉的話全當沒有听到,繼續緩緩的朝前走。只見前方一棵櫻花樹開滿了淡粉色的櫻花,微風一吹,花朵飄落在地,看起來分外美麗。
她伸出手去接那飄落的花瓣,讓花瓣靜靜的落在手心,聞起來,有一種淡淡的清香。
「隨玉,現在是幾月了?」燕兒隨口問道。
「回稟娘娘,現在已是四月了。」
「轉眼就四月了,時間過的真快」燕兒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她回到這上京城已快一個月了,也不知到底是她太戀舊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總有種還住在當初楊府的感覺。
或許只是她太懷念當初的那些溫暖,太懷念當初的那個人。那張臉,讓她如何能忘?
縱使是午夜夢回,過去的溫存和歡笑也如水一般流盡,如今甚至連痕跡都已經干了。所以她只有一遍一遍的回想,試圖榨干回憶,一絲一毫也舍不得浪費。他的眉目,如同用刀刻在她心上一樣,清晰得縴毫畢現。
不知不覺,她的眼眶開始有些濕潤起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好端端的就突然傷感了起來呢?」隨玉見燕兒眼角幾欲流出的淚水,連忙拿出手絹,欲幫燕兒擦干淚水。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
「喲,這蕭妃妹妹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怎好好的也落起淚來?」
燕兒連忙擦干眼角的淚,然後轉過頭,只見一個妝容精致的女子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看穿著打扮的華貴程度,應該不是普通人。
「不知閣下是哪一宮里的姐姐,還請明示。」燕兒輕輕彎腰,行了個簡單的禮,開口問道。
肖彌不屑的看了一眼燕兒,然後用眼神示意婉兒。
婉兒馬上會意,走上前來振振有詞的說道︰「這位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宣妃娘娘。」
眼神里對燕兒的輕視昭然若揭。
「原來是宣妃娘娘,剛才在下不知,有所冒犯,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哼,在這後宮之中居然不認識宣妃娘娘,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婉兒惡狠狠的說道。
「婉兒!不得無禮!」肖彌厲聲道。
婉兒這才極不情願的退到肖彌身邊。
「姐姐這宮里的奴才好是牙尖嘴利,原來姐姐平日里就是這般管教奴才的,當真是讓妹妹我開了眼界!」被一個奴才如此謾罵,燕兒心里自然也是不爽的。她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被燕兒如此一說,肖彌和婉兒的臉上都青一陣白一陣,很是難看。
「本宮宮里的奴才,本宮自會管教,用不著妹妹替本宮操心!」肖彌白了燕兒一眼。
「但願姐姐能夠管教好自己的奴才,免得讓那些奴才狗仗人勢到處亂咬人!」真若論起毒舌,怕這宮里,沒有幾個人會是燕兒的對手吧?
「你你說誰是狗呢?」婉兒這下可被徹底激怒了,憤憤走上前來理論。
「當然是誰亂叫我就說誰咯!」燕兒不自覺的嘲笑道。
「你有種再說一遍!」婉兒擼起袖子,準備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