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喝,小心燙!」耶律休哥輕聲提醒道。
蕭和 用陌生的眼光看了一眼耶律休哥,隨即繼續低下頭繼續默默的喝粥。
耶律休哥看著蕭和 現在痴痴傻傻的樣子,心中止不住的難受。她從前是那麼美好的女子,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而這些,全部都是因為他。他才是所有罪孽的根源!
蕭和 將最後一口粥咽入口中,然後痴痴的看著耶律休哥,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什麼也沒說口。
「你早些休息!我晚些再過來陪你!」耶律休哥柔聲說道。
蕭和 輕輕的躺下,然後蓋好被子。
耶律休哥轉身正準備離開,不料卻被蕭和 拉住了衣袖。
他轉過頭,看見她一臉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于是心中不忍,輕輕的彎下腰,看著她的眼楮輕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麼?」
蕭和 輕輕的搖了搖頭,遲疑了一會兒,用小得只有蚊子能夠听到的消息說道︰「你能不能不要走?我怕!」
耶律休哥唇角扯出一絲笑容,然後溫柔的對她說道︰「好,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說完,耶律休哥喚來府里的丫鬟,將吃剩的碗筷全都收拾好。然後他坐到床邊,溫柔的看著蕭和 。
因為害怕他走,所以蕭和 時不時會睜開眼楮看看他還在不在。那天真無邪的樣子讓耶律休哥看著覺得特別美好。就像他們小時候一樣。
他記得在他們家搬到上京城之後,他便時常翻圍牆去蕭家和蕭和 見面。還美曰其名那叫情趣。大概從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情趣,最後卻會成為傷害她的致命毒藥。
若是他早知道他和她最終會是這種結局的話,早在一開始,他就絕對不會去招惹她。
在他十歲的那一年,他認識了自己父親同僚的女兒,並對那個年僅七歲的女孩一見鐘情。後來他時常瞞著父親偷偷的帶那個女孩出去玩。一來二去,兩個人便混熟了。
當時,他便發誓,今生今世只會娶這個女孩為妻。若不是他當時的熱烈追求。她其實根本就是不會喜歡上他的。她是那麼驕傲高貴的公主。縱使他韓家在遼國也是有一定實力的。可韓家到底也是漢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遼國的皇族相對抗。沒錯,那個女孩出生皇族,她的母親便是太宗皇帝的長女耶律呂不古。所以其身份尊貴可想而知。
大概女孩的心思都比較單純,認定了一個人。便想要從一而終。所以後來蕭和 對他的感情日益深厚。甚至日夜盼望著他上門提親早日將她迎娶過門。
只可惜一直到最後。她都沒能等到那一刻。
或許是鬼迷了心竅,或許是被關了迷魂湯。他不知怎的,竟然對自己的弟媳產生了說不清楚的感情。並因此一再的忽略了一直陪著自己的蕭和 。甚至最後還狠心拋棄了她。
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混蛋。既然照顧不了人家一輩子,那當年干嘛還要去招惹別人?若沒有他的出現,以她的家事,恐怕早就過上了比現在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生活。若不是因為被他拋棄之後的賭氣,她又怎麼會答應嫁給混世魔王耶律喜隱?若她沒有嫁給耶律喜隱,她又如何會落得現在這個田地?
他的內心沉浸在那漫天的悔恨和悲傷中。他多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多時間能夠重來一次,讓他早些趕到宋王府,讓他早些找到她,讓她不用受那麼多的侮辱和苦楚。
可是,時間真的可以重來麼?
蕭和 沒有撐多久,便緩緩睡了去。他站起身來,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然後從自己的腰間解下當年她送給他的香囊,放在她的床頭,希望這樣她能夠睡得更好一些。
隨後,他交代了管家和侍女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之後,便騎著自己的赤紅馬出了將軍府。
噠噠的馬蹄聲在上京城的街道上響起。路上的行人全都避讓開來,生怕一個馬失前蹄,傷到了自己。
而這陣馬蹄聲,最終在天牢里停了下來。
耶律休哥翻身下馬,提著劍便朝著天牢的大門走來。
「將軍,皇上有吩咐,沒有聖旨的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里!」守門的侍衛攔住了耶律休哥的去路。
此時耶律休哥的腦子里只有為和 報仇,他根本再也听不進去任何別的話。于是他提起劍,徑直便抵在了守門侍衛的脖子上。其他的守城士兵見狀根本就不敢向前。
「讓不讓我進去?」耶律休哥凶神惡煞的問道。
那守城士兵哪里曉得耶律休哥居然來真的,于是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兩腿哆哆嗦嗦的說道︰「讓讓」
說完,他從腰間取出一串鑰匙扔給身邊其他的守城士兵說道︰「開開門!」
另外一個守城士兵撿起被扔在地上的鑰匙,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厚厚的天牢大門給打開了。
耶律休哥見門已打開,也不想過多的為難這些守城士兵,于是用力將自己劍下的這個守城士兵一推,推向了其他的士兵面前,自己便飛快的進了天牢的大門。
天牢里不僅黑暗而且潮濕,耶律休哥皺起眉頭,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尋找。沒錯,他在找那些沒有逃出去的宋軍俘虜。是那些宋人欺負了蕭和 ,所以他想要為她報仇,他要殺光所有的宋軍俘虜。
終于,他在一個集體牢房里看到了被關押的十多個宋軍俘虜。他的眼楮瞬間便紅了。他仿佛看到了蕭和 被那些!所有和那些宋軍俘虜有關系的人,他都要殺掉他們。他們毀掉了他心中那個純真的姑娘,他便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耶律休哥一揮劍便斬斷了鎖住那牢門的鐵鏈。他的劍乃是上古的玄鐵所制,削鐵如泥。
他緩緩的走了進去,然後轉身,將鐵鏈栓好。
「你是誰啊?干嘛到我們這里來」一個宋軍俘虜開口問道。
耶律休哥冷著臉看了那人一眼,還不待那人說下一個字,他的劍便已出現在劃在了那人的喉嚨上。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那人的脖子處留下,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嚇得呆住了。
還不等他們回過神來,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道血痕。
耶律休哥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劍上的鮮血,然後對鋒利的劍插入劍鞘中。
「砰!砰!砰!」那些宋軍士兵的身體一具接一具的倒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