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正是涉獵的好時節。皇上一聲令下,文武百官皆跟隨著其來到城外的東郊獵場,白俏作為白靈族的聖女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早在賀小蠻之前,白俏身邊便有兩個白靈族的侍女服侍。但是自從那日的事情發生後,她便將這兩個侍女打發出宮。
幸好這事做得早,要不然等她們發現了異常,白俏此刻日子定是不好過了。
白俏被安排到行宮的一角,環境幽靜,人煙稀少。這是她向趙權請求的,說是近來身子不適,想要靜養。趙權派給她的兩個御醫也被她給打發了,理由是聖女的身子不宜讓男子診斷。
夜涼如水,白俏一身藍色束腰襦裙立于庭,明晃晃的的月光鋪灑下來,宛如仙人般。院內的人早已撤去,只剩下她一人。
「你知道我會來。」陳述的語氣,沒有絲毫疑慮……白俏沒有轉身,也知道來者是誰。白靈族大祭司白痕,只要他出沒的地方,鳥不敢鳴,蟲不敢出沒。今日種種的異常,想必他是要來了。
「不知大祭司今日到訪有何貴干?」白俏有些不安,那日她偷听黑衣人與藍衣男子的談話,便感覺這黑衣人的聲音分明很熟悉。不過苗疆的那種秘藥,白靈族人是深以為恥的,她有些不敢確定。
「柳婆婆帶回來一個女子,稱其為族長的遺孤。」
大祭司這話給白俏的震撼可不小,歷代聖女皆為族長的女兒。可惜前任族長的女兒因為外族的一次入侵而丟失了,所以便由族長弟弟的女兒,也就是她白俏來繼承聖女的位子。
白俏沒有想過這丟了十幾年的白渃居然還能回來,當前柳婆婆確實是與其一同失蹤的。如果她來了,自己不當這聖女,一切倒是好辦了。
「當年你爹不惜一切代價勾結外族,將你推上聖女的位置。這次白渃回來了,她與族長想必是不會放過你爹的。」
白俏雖然心思單純,但是她也不傻。自然能猜到當年白渃失蹤一事和自己的爹是分不開的。身為前族長的弟弟,白俏的爹一直怨恨自己晚出生了一步,否則族長怎麼會落入那個不如自己的人之手。
雖然現在白俏爹掌握了白靈族的大部分勢力,但是族長白沉卻也不是吃素的,比起他爹來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讓白俏的爹很是傷心,自己只有一個女兒,怎麼也是不能完成自己族長的心願。
白渃這個時候回來,想必白沉是要開始反擊了。
「你想要干什麼?」白俏可不相信白痕這個家伙會這麼好心的提醒自己,他野心可大的很。想必那時他以為自己不知他的身份,便沒有殺自己。
「明人不說暗話。」黑夜下白痕那張妖冶的臉顯得十分魅惑,一雙桃花眼甚是勾人。
「我要族長的位置,替你除去那所謂的白渃。」
這話听起來倒是挺蠢,白俏有些不屑,這白痕光是練藥的功夫長進了,腦袋卻是空空。白渃現在可不是這般好除的,與其除去還不如讓其變成騙子。
不過現在白俏並不想這麼做,若是白渃回來繼承聖女,自己這事族人便不會非要追究。但是這樣會對爹造成很不利的局面,想必白沉是不會放過爹的。
見白俏搖擺不定,白痕有些惱,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為何思慮如此之久,女人還真是麻煩。
「前任族長怎麼死的,白沉那小子可不會忘記呢。」
听這話,白俏心頭一驚,當年前任族長之死確實是個迷,但是就連她自己都懷疑爹。那個白沉怎麼會不起疑心呢。
縱然爹做了再大逆不道的事情,白俏都想保全他,畢竟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容我幾天時間考慮。」白俏不會輕易與白痕這只狼結盟的,這人可是隨時會反撲,信不得。
「呵。」白痕冷笑一聲,這個白俏倒是拿喬。
「時間可不等人,白沉早就想要手刃你爹了。」
在白俏這里得不到滿意的答復,白痕氣憤的離開了。他這一走,草里的秋蟲又開始鳴叫起來。
此刻白俏覺得自己進退兩難,不想要這聖女的身份,同時又想要保住爹。不過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對付白沉,這一次他可謂是有備而來。
月光如霜,美人如玉,心亦憂愁。
飛檐走壁,白痕飛快的在這行宮里穿梭。誰能想到白靈族的大祭司居然是個路痴,他在里面兜了幾圈都未能出去。能找到白俏是因為,他在白俏的衣服上放了特殊的香料可以跟蹤而來。
「哇,大烏鴉。」王沈染剛剛睡醒,眼神有些不好,見一團飛來飛去的東西便以為是烏鴉。
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白痕,作為白靈族的大祭司,哪有人敢這般輕蔑他,一听這話便嗖的一聲飛下來了。
那團烏鴉居然變成了一個人,嚇得王沈染倒退了幾步。待看清來著的容貌,王沈染呆了,這男人居然長得如此好看,比拋棄她的那個狀元還好看。
本來以為是天賜良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狀元看上的居然不是她,而是王家分支的一個女兒。說起來狀元郎也是痴情的很,寧願得罪王家,也要娶那女子。
王沈染當然傷心了好一會,因為自己被棄的事情弄得滿城皆知了,實在太丟臉了。王烈這個火爆脾氣听到這個消息,立馬沖到狀元府將新科狀元掛在了城牆上。
王家分支自然是不敢將自家女兒嫁給這個狀元,這不是擺明打他們王家的臉嘛。本來許你王家嫡女,就算是高攀了,這會還沒有心眼的要挑起他們王家的女子來。
不打得你滿地找牙,他們豈是延陵王家。
被狀元棄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當皇後的,這消息听的太後十分惱怒,她們王家的女人身份萬萬不可掉價,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讓皇上處死了那個狀元。
對于這事,趙權倒是听話的很,如此沒腦的狀元是如何選上的,他也得好好問問這個主考官,實在有辱他趙國的智商。
白痕對眼前痴迷看著自己的女子一陣惱怒,他可不是賣臉的,這傻女人這般看著自己干甚。
「喂,這里怎麼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