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可以和你白頭偕老。
捋發的動作一頓,賀小蠻不禁紅了眼眶,真好,這一生他們注定要白頭偕老,彼此不棄。拓跋達將握住她的手,手掌溫暖可靠。
拓跋達听過拓跋昭與拓跋烈打架的事情,此刻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原本他以為自己是傾向拓跋烈的,畢竟他是小蠻的親生的。可惜萬萬沒想到,听到這件事情之後,自己居然也會痛心,當初的自以為是,如今變得如此的可笑。
無論是拓跋昭還是拓跋烈,對于他來說變得同樣的重要。他終究放不下他們任何一個,希望他們都能活下去,就算是不能成為親密無間的親人。縱使是陌路,兩個人都要活著。
只有當了父皇,成為父皇之後,拓跋達才知道當年先皇對自己說的話,縱使他心里最疼自己,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拓跋護,那也是他的皇子,那也是他的孩子。
「小蠻,無論朕做出什麼決定,你都會支持朕嗎?」。拓跋達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他還是想要做。
「嗯。」賀小蠻從後面環抱住拓跋達,漫長歲月,他們之間的愛情早已經變成親情,她喜歡他,相信他。縱使會失去一切,她也願意支持他。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短短的一句話卻再有道理不過,多少人心需要時間來檢驗,還好這一次她遇到了拓跋達,一生無悔。
一步步靠近,從此你我再也不分離。
……
天漸漸泛白。拓跋昭依舊沒有睡。他坐在窗前想了很久,眼底的烏青顯示出他的疲倦,他真的很累很累,從小到大,他都在壓抑,隱忍。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是生母用性命換來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死前,會不會恨自己。
畢竟他的出生,代表了她的死亡。來不及欣喜。便已經怨恨。
或許他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無論是對于阻擋阿烈的皇位,亦或是其他。
「嘿,記得我嗎?」。窗前探出一個小姑娘的腦袋,那雙眼楮明亮的很。好像沒有半點煩惱。
拓跋昭不願意理她。一個無所謂的女人。若是他不是太子了,這個女人不知道會躲得有多遠。
「不記得了嗎?」。白筱筱有些失望的說道,她以為他會記著自己的。畢竟自己這麼特別。娘親說她當初便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子,然後將爹爹拿下的。
雖然爹爹嗤之以鼻,不過事實還是娘親拿下了爹爹,所以她一定也能拿下拓跋昭的。
「啪」的一聲,拓跋達猛地將窗戶關上了,面色冷漠。
差點被撞到鼻子的白筱筱,氣呼呼的敲了一下窗子。哼,不讓我進去,本姑娘偏要。
拓跋昭坐在床榻之上,他想一切是不是應該由他來個了解。正當他深思的時候,門突然被撞開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大搖大擺的進來了,一點也不怕死。
「你是誰?」
拓跋昭拔劍架在白筱筱的脖子之上,面色冷凝,他現在正在氣頭之上,殺一個宮女的權利,他還是有的,尤其是一個敢闖他房間的宮女。
「我白筱筱。」
白筱筱?拓跋昭一愣,沒有听過這個名字。
「你究竟有何用意?」
「讓你喜歡我!」白筱筱笑的沒心沒肺,倒是讓她的話大打折扣。
準備找皇兄吃飯的拓跋烈走到門口,正好听到這一句。哈,這個小宮女膽子真是大,居然敢這麼對皇兄說話。
拓跋昭本來想要罵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可是迎上她的明亮的眼眸,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皇兄,這位姑娘是?」拓跋烈很樂意看到皇兄吃癟,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比沈珈藍好多人。
「未來皇嫂。」白筱筱一本正經的搶了拓跋昭的話,差點沒將拓跋昭氣吐血。這個女人臉皮真是厚到不行。
「皇嫂好。」拓跋烈更是了不得,干脆將未來兩個字去掉了,他蠻喜歡眼前的小姑娘。這樣的女人才適合皇兄。
「你們都出去。」拓跋昭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拓跋烈,只好一同將他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趕出去。
「快走,我夫君趕你呢!」
白筱筱此話一出,一向玩世不恭,內心強大的拓跋烈,都被嚇住了,這個女人太強悍了,簡直讓人扛不住。
「你你……」這會倒是拓跋昭變成結巴了,他支支吾吾,怎麼遇上了這麼個沒有底線的女人呢。
「哈哈哈,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若是皇兄想要殺你,你大聲叫。我暗衛會保護你。」坑完自家皇兄之後,拓跋烈立馬溜走。
「好咧。」
一唱一和,差點沒有將拓跋昭氣死。從他坐下來的角度,白筱筱笑起來的樣子,其實很好看。
……
擺月兌了白筱筱那個瘋女人,拓跋昭遇上了沈珈藍,他還記得她拉著自己的袖子,哭著說其實她愛的人是拓跋烈時候的模樣,多麼惹人憐惜,多麼讓人傷心。
此刻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拓跋昭的心隱隱作痛,可是他再也不會回頭了,他要取消婚約,縱使被毀了名聲。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了,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阿昭。」沈珈藍一臉無辜的模樣。
「請叫太子。」拓跋昭眼神疏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別這樣,昭,我後悔了,其實……」
「本太子不想听謊話,從此我們兩不相干。」拓跋昭沒有給沈珈藍再開口的機會,轉身離開了,突然覺得松了一口氣,其實一切都這麼簡單,只是他以為自己舍不得。
向來傲嬌的沈珈藍哭了。拓跋烈這個騙子,明明對自己做出容易誤會的言行,等騙著她說實話之後,卻一腳將自己踹開,簡直可恨之極。
可惜她知道拓跋昭不會再回頭了,這個男人看起來心軟,其實硬的像石頭一樣,只要他確定了,便不會輕易的改變。
芙蓉花開的正艷,可惜她沈珈藍再也不能成為如芙蓉花一般尊貴的女人。人生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可是為什麼她突然會覺得松了一口氣,不被當棋子的感覺真好。
拓跋昭簡要和拓跋達說了一下他的請求,他不想要再娶沈珈藍,他移情別戀了。人正是白筱筱。
悔婚對一個女人來說。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傷害。拓跋昭為了護住她。便同意了白筱筱那個女人的請求,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
沒有想到白筱筱那個女人一點也不介意,還夸沈珈藍。若不是她,自己還不能嫁給拓跋昭。幸好她瞎了狗眼,嘿嘿。
一切的事情,早已經在開頭的時候決定,命運的轉折,拓跋昭遇上了他的白筱筱。
拓跋昭沒有想過白筱筱,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出宮,後來知道她身份的拓跋昭,深深的覺得自己被耍了。
拓跋昭沒有想到白筱筱居然是白浠姑姑的佷女,這真是一個讓人尷尬的關系。想要毀約都難,听到白筱筱要和他成親的筱筱,白浠很是不贊成。
蒙遜對于這些兒女情長可謂是一點也不看重,在他的眼里拓跋昭和白筱筱挺配,尤其是在白筱筱喜歡拓跋昭這點的基礎之上。
可惜白浠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拓跋昭喜歡沈珈藍,如今為了她的名譽,居然要娶白筱筱,當一個不誠信之人,日後他要被人戳脊梁骨,不代表要拖著白筱筱下水。
這樣的男人為了護住另外一個女人,不惜拉下白筱筱這個傻丫頭,她心里就是過不去,還怎麼和自家的哥哥交代。
對于拓跋昭這個孩子,白浠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但是對于禍害自家佷女的事情,她是第一個不肯。
姑姑這里過不去,白痕那里更別指望。白家是白痕做主,白筱筱的娘只能靠邊站,壓根沒有說話的機會,所以啊,白浠姑姑必須拿下。
蒙遜也是一個服從妻子的男人,他向來不插手女人的事情和別人的家世。對于這種人生大事更不會插手了,萬一白浠怨他,那可不好了。
拓跋昭本來覺得事情可以輕易成功,卻沒有想到到了白浠這里堵住了。若是換另一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光想一想,拓跋昭便覺得難受極了。
于是最終拓跋昭選擇攻破白浠,對于佷女的婚姻幸福,白浠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還找上了賀小蠻,讓她好好管管自己的兒子,別出來禍害好閨女了。
賀小蠻知道這事,也是又氣又惱。昭兒怎麼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呢,簡直是太可氣了,這樣讓她這個做母後的,怎麼見白浠。
白筱筱的名字,賀小蠻也听過,白痕的長女,手下還有一個弟弟。從小邊和白浠親,沒有女兒的白浠,可將其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受到這種欺負,哪里肯罷休,不殺上門,就算是不錯的。
對于拓跋昭要娶白筱筱的事情,拓跋烈可是雙手贊成,還不停的攛掇自己的父皇,干脆下旨指婚,看誰還敢不從,這一句話可謂是被賀小蠻罵死了,說他腦子不清楚,女孩家的事情,哪里可以這麼草率。
……
白筱筱,沒有想過自己會親自被皇後召見,這都是她姑姑的功勞。由于從小在白靈族和王家長大,所以她對賀小蠻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無奈她喜歡的人是拓跋昭,所以不得不見他。
「你要嫁給昭兒,可想清楚了?」賀小蠻干脆開門見山,她听拓跋烈說過了,這位白筱筱是真的想要嫁給拓跋昭,這餿主意還是她自己提的呢。
「想好了,我一定要嫁給他。」小小的年紀,說起話來倒是直白。
賀小蠻心里一喜,她比較喜歡白筱筱,比那個沈珈藍好多了,至少對昭兒是真心,只是無奈有白浠擋著。不過她也明白白浠的心思,若是別人和她說要娶拓跋斕,但是要讓拓跋斕背上這樣的罵名,還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她怎麼能不生氣了。
「你可知道嫁給他的後果?」賀小蠻厲聲道,深怕這個小姑娘是一時腦袋不清,萬一她以後後悔,那可沒有後悔藥,還害得拓跋家與蒙家的關系僵硬。
「知道啊,不就是被人罵,我提議的時候,便想好了。若是不這麼說,拓跋昭那個混小子肯定不會娶我。」說到這里,白筱筱得意的很。
屏風後面的白浠都會被氣吐血了,女大不中留啊!同樣處于屏風後面的拓跋烈倒是非常喜歡這個小姑娘,很直白配得上皇兄。
听到這話,拓跋昭的臉色卻陰沉下來了,他配不上這樣的她,若是以後她怨恨自己了,那該怎麼般。
「王筱筱,若是你姑姑和爹不同意怎麼般?」賀小蠻繼續問道,她此刻也心煩著。她與白浠多年的交情,可不能毀在小輩身上了。
「不同意,我也要嫁,實在嫁不了,那我就一輩子不嫁。」
此話一出,白浠差一點沒有沖出去打死這個不孝女,怎麼可以這樣任性。
賀小蠻也是一愣,她沒有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居然如此喜歡拓跋昭,還非他不嫁了,小姑娘這般執著,倒是不好,一看便是意氣用事。
「真的一輩子不嫁?」
「當然是嫁的啊。」
這下子賀小蠻語塞了,她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耍了。只听到她繼續說道,口中還振振有詞。
「不表明決心怎麼好嚇唬她們呢,拓跋昭又不喜歡我,我為他要死要活的,豈不是傻子,我白筱筱才不干這種傻事呢。」
白浠听到這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姑娘沒有傻掉。不知為何拓跋昭听到這話,心里倒是有幾分不開心了,卻有說不出為何。
「可是你嫁給他萬一後悔了怎麼辦,畢竟昭兒不愛你。」賀小蠻覺得這話必須得數清楚。
「不喜歡便不喜歡。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是我知道如果現在不嫁給他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後悔。」
此話一出,躲在屏風後的三人皆愣住了。白浠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不知道此刻的白筱筱是太成熟,還是太傻,有些事情不是說後悔了,那便可以後悔的,一旦說了,便沒有回轉的玉余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