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說的織染之術、莫不是騙那些工人的?」二少爺不怎麼相信的詢問,在高景瑞看來高家雖說世代都是做布匹生意的,可是說到這織染,高家可是沒有這門手藝的,今日高成禮居然說出了這麼一個來,他不免有些懷疑了。
「二哥,還不相信我嗎?你放心好了,這幾日你且就安心的養傷,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高成禮是真的想讓二哥休息,畢竟他的身子這才剛好一些。
不過高景瑞似乎不是這麼想的,眼珠子一轉心里想到︰好在來的時候夫人已經告知了自己需要問的問題,還有該怎麼回答。
「五弟呀,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畢竟這廣西的生意一直都是我負責的,要是現在出事了我都丟給你,那會讓人說閑話的。」二少爺說完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
高成禮眸子一轉似乎是知道了高景瑞的意思,抿嘴一笑,想到︰看來二哥是怕我搶走生意呀。
「二哥,你放心便是了,這廣西的生意一直都是你負責的,我也一直都很放心,不過現在你的身子不適,我身為弟弟自然是有責任替你分擔一些。」高成禮這話說的很是輕巧,既讓高景瑞知道他只是來幫忙的,又讓他知道生意還是他的。
「那就多謝五弟了,我這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廣西的生意還需要咱們二人共同協作,希望這一次能平安度過吧。」高景瑞說完很是難受的模樣,就像是自己這一次若是度不過去的話,定然是會痛不欲生。
「二哥放心,五弟不會讓生意出事的。」
「多謝五弟。」
想讓高成禮幫忙,還要說明生意是自己的,這對于高景瑞這點腦子而言自然是不夠的,好在高成禮聰明一眼便知二哥的意思,所以這話里話外的自然是透漏出了自己並沒有要回生意的打算。
而二夫人自打進來就不曾過問過生意,倒是一直拉著田婉婉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樣「婉婉,倒是辛苦你了,我還得照顧二少爺,五弟這邊且要辛苦你幾日了。」
「二夫人嚴重了,我田婉婉是你們高家的丫鬟,伺候五少爺那是應該的。」
她抬眸笑笑,余光還是不是的瞥向高成禮那邊,田婉婉雖說是在跟二夫人說話,可是高景瑞的話,她還是听到了些許。
看倆這大戶人家的事情還真的是沒有自己想想的那般簡單的。
「少也不好了出事了……」
四人都沒反應過來聲音便在門外傳進來,沒人敲門,門是直接被撞開的。染坊的應工人跌跌撞撞的便進來了。
「何事這般慌慌張張的,你可知道你這般有失分寸。」高成禮見著下人氣喘吁吁的,想著現在還能出什麼更糟的事情,讓其這副模樣嗎?
「江南綢緞莊將咱們最後的生意都給搶走了,蘇北那邊一直合作的供應商現在已經不給我們高家染坊提供布匹了。」
「什麼?」二少爺听完工人的話,瞬間起身,就連拐杖都險些被丟在地上。
「你小心些,你現在可不能這般莽撞。」二夫人被二少爺的舉動給嚇著了,身為高家的二少爺舉止怎能如此的不淡定,看看身邊的高成禮雖說也是擔心,可是比起高景瑞來顯然處事不驚了許多。
高景瑞接收到夫人的眸光,便佯裝鎮定的看著下人,緩緩的問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我跟胡師傅去蘇北那邊進貨,剛到了就被人家給攔住了,說是他們老板有指示不準咱們高家的人去買貨,說是不會給咱們高家進貨了。」
「難道咱們跟蘇北沒有合同協議之類的東西嗎?」。高成禮秀眉緊鎖。
這話一出不止是那下人就連二少爺都有些慌神了,倒是真的給忘記了,因為是一直合作的關系了一直都是比較放心的,所以從未有過這樣的協議。
「哎呀,五弟你不了解在廣西都是老熟人了,所以就一直沒有這個。」
「那其他的供貨地呢?」
「我都去問過了,不賣給咱們。」
「看來這江南是準備趕盡殺絕!」高成禮眸子緊閉,眸光中的厲色,讓站在邊上的田婉婉都能感受的到。
那工人見到兩位少爺都不說話了,這會更是慌亂了,倒是田婉婉走到那工人面前道︰「你且不用著急,現在咱們需要多少布匹?」
「只有一家綢緞莊還在咱們這進貨,所以需要的倒是不多。」
「好,那就好辦了,高家有的是綢緞莊,你去通知離著咱們最近的溫縣找咱們的人先去借布。」
「這?」工人見著說話的是一個丫鬟,直接看向了二少爺高景瑞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看高成禮。
「去吧。」
「是。」
高成禮知道田婉婉說的是最為穩妥的一個辦法,現在只能這麼做了,等到那工人出去之後,高成禮扶著二哥坐下之後,才繼續說道︰「二哥,現在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只能先去調用,只有這樣才能按時交貨。」
「可是五弟,就算是弄來了布匹,現在咱們也弄不出好的布料來呀!」高景瑞說的一點都沒錯,現在染坊根本就染不出客戶想要的布來,有什麼都是百搭的。
「二哥放心,我自然是深知這一點,現在這個不需要擔心,這一次咱們的客戶要求不是高,只需要咱們染出混合色的布來就好,所以正好咱們現在只能染出這樣的布來。」
「哦。」
高景瑞看看高成禮,想著只要沒事就是好的,便不再說這些,吃過飯之後二夫人就直接跟二少爺回了宅子,反正在這染坊也幫不上什麼忙,此時倆人剛上嬌子,王彩禾就將自己溫柔的笑臉給收起道︰「田婉婉看來也不是一個菜鳥,你記住了,明日你要繼續過來盯著,不過什麼都不要踫,都讓高成禮一人來完成。」
「為什麼?」高景瑞看著自己的夫人一臉的不解。
「你笨呀,你要是踫過的話,那若是中間出現了問題,最後就是你跟高成禮的問題了,若是只有高成禮一人踫過的話,那就全部都是高成禮一人的問題了。」
「那要是成功了呢?」
「成功了,你不是整日帶傷都在染坊嗎?難道這還不夠嗎?」。
王彩禾說完高景瑞這才恍然大悟,瞬間拍手叫好,還是自己的夫人想的周到,自己還真的是沒想到呢?
「那個倒還真的反應挺快的,日後得稍微留意一下。」
「夫人放心,我已經跟染坊的工人交代好了,那邊會有人是不是的跟我們匯報田婉婉跟五弟之間的事情,不過夫人你真的懷疑嗎?」。
「不是懷疑,是肯定有事,你听我的就是了,你這腿自己也要稍微注意下!」
「好的,多謝夫人關心。」高景瑞這腆著臉的模樣,讓王彩禾無奈的搖搖頭。
無能之人。
染坊。
「五少爺,您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田婉婉見著沒人了便直接詢問高成禮,不過還是怕隔牆有耳,所以這會說話都是小心謹慎的。
「先讓工人干活好了,那邊的買家我已經聯系了,他們倒是沒什麼意見都是給自家用的,也都是老顧客了,自然是不會為難咱們。」高成禮不想讓田婉婉擔心所以才將事情說的這般的簡單,雖說高成禮不想讓田婉婉知道,可是似乎田婉婉能猜測的出來。
「你不用說的這般簡單,我知道事情不會是如此輕易的結束的,你且告訴我實話便是了,我可不是什麼富家小姐,只能听好的。」田婉婉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真誠的看著高成禮,就是想讓高成禮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的。
「婉婉,我知道你與一般的女子不同,可我也不想讓你跟我一起擔心,你放心便是了,這件事情我定然會處理好。」高成禮還是什麼都不想說,田婉婉不是一個會窮追不舍之人,既然高成禮實在是不想說那田婉婉便閉嘴不語。
對著高成禮點點頭,這才繼續給高成禮打下手,外邊的工人還在繼續染布,雖然所剩無幾了,可是還是能夠勉勉強強繼續干活的。
「五少爺,弄這個是需要做什麼?」田婉婉看著自己手里拿著的花草,實在是想不出來這些花草跟織染有什麼關系。
「婉婉,你可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息息相關的,這織染之術原本便是將最為普通的東西和在一起,才能制作出上等的布匹來。」
「我也不是很懂,。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便是了。」田婉婉笑笑,繼續在搗碎那些花草,高成禮也沒閑著在看以前前輩記錄下來的一些有關生意上的事情,這些上面的書籍倒是記載了一些前人織染的方法。
「找到什麼線索了嗎?」。一個時辰之後,田婉婉準備了一些膳食,想著已經許久沒吃過東西,倒是真的有些擔心他的身子。
「暫時還沒有只能這般模索著試試,你那邊如何了?」
「差不多了,你先吃些東西吧。」
「我不餓,你要不先吃點。」高成禮說完繼續看書,田婉婉變不再叨擾,且只在等著,現在或許默默的守著更能給高成禮帶來一絲絲的安慰。
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再次過了三個時辰,田婉婉才看到高成禮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笑容。
「你找到方法了?」田婉婉見著高成禮這幅模樣想著定然是有好的結果了。
高成禮激動過的走到田婉婉的身邊,握著她的胳膊道︰「婉婉,我找到辦法了,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真的?我就知道你是可以的。」田婉婉輕揉一下,給人種清風般的感覺,那清澈的眸子如一汪清水,讓高成禮一陣失神。
「婉婉,謝謝你。」高成禮說完趁著沒人輕抱田婉婉一下,這才直接帶著她出去,召集所有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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