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卿羞得面紅耳赤,這才反應過來,肅元央居然把她當成了天香樓的人,可她明明一身男兒裝扮,難道……堂堂央王喜好男色?
是了,天香樓的確也有幾位俊美的男郎。
哈!
這就怪不得肅元央剛剛那般惱怒的趕那女子出去了,斷袖之癖,這倒是頗合他易于常人的作風。
這麼想著,蘇晚卿的唇抿成微彎的一線,向他恭敬的拱手一揖,壓著嗓子解釋道︰「在下並非是天香樓的人。」
「哦?」肅元央臉上略顯訝異,打量著看了看她,不過轉眼,他唇角一挑,露出幾分笑意,好奇道︰「那你是何來歷?」
蘇晚卿沉靜的眼眸對上他的目光,向前一步,鄭而重之的回答道︰「在下是誰,先不忙知道,只是現下有一樁大事,在下必須要向王爺稟告。」說到「王爺」二字,她的語氣明顯微重了不少。
肅元央的神情卻不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今日會被人識出,態度有些隨意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尖,目光一掃,伸手將一只酒杯取過,輕搖著在唇邊虛晃了一圈,「什麼大事,說來听听。」
見他這麼一番動作,蘇晚卿的心跟著一沉,緊張的白了臉,來不及猶豫,便一個箭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胳膊,壓低聲音喝止道︰「王爺,小心有毒!」
肅元央握著酒杯的手驀地一滯,直朝著蘇晚卿盯來,沉默著僵持了片刻,又忽而一笑,悠悠然問道︰「是麼,哪里有毒?」
听那語氣,竟沒有一絲對殃及性命的懼怕。
難怪世人皆說,央王是個離經叛道的,性命堪憂之時還能面帶笑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可不是古怪至極麼!
這一下,蘇晚卿徹底模不透肅元央的心思了。
她隱隱有些後悔,自己真不該把希望寄托在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人身上,可是話已說出了一半,她心里清楚,別看肅元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樣的大事,如果她說不出個所以然,肅元央是絕不會放她離開的。
蘇晚卿咬了咬牙,挺直身子硬著頭皮答道︰「在下不知,不過,在下大膽妄言猜測一句,那毒恐怕是抹在了酒杯的杯沿上。」
她這「猜測」二字用的是真心實意,上一世,央王一出雅間,屋中能查出蛛絲馬跡的東西就被人藏得不見蹤影,故而他中毒的原因世間一直沒有定論。
不過,現如今的達官顯貴哪個不是惜命如金,進食之前必要用銀器試過,肅元央只要了些酒水,酒中肯定難做手腳,那麼,眼前唯一能下手的地方獨獨剩下了盛酒的器具。
在蘇晚卿看來,她這猜測足有九成勝算!
如果是常人听了這樣的言辭,便是性情再沉穩鎮定,也免不了要立即查驗真偽。可肅元央此時仍是勾唇笑著,恍若她說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蘇晚卿挺了挺身子,松開了按在肅元央胳膊上的手,蹙眉道︰「王爺要是不信,讓在下以銀針為您一試。」說著,她將準備好的銀針掏出,伸手就要朝酒杯探去。
不成想,肅元央突然抬起手來,施施然擋在酒杯上,攔下了她的動作。
「王爺?」蘇晚卿一時愣住了,發出了一聲難以理解的低喚。
「嗯?」肅元央應著,起身看向面前的人,見她神情不解,他低著嗓子笑了笑,向前俯身,幾乎貼上了蘇晚卿的臉頰,那噴在她臉上的氣息帶著侵略的意味。
低笑聲中,蘇晚卿听到他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可知下毒之人是誰?」
蘇晚卿的臉頰漲得通紅,僵著身子,老老實實的答道︰「在下不清楚。」
「那這事你是從何處得知?」肅元央眼中的情意如絲如縷,慢慢的撫上了她束起的發髻,然後,那只手溫柔的在她發間游走,漸漸下移,滑過她的面龐。
這手背看起來明明是如玉修長,但那手掌卻因長期握劍的弓馬生涯,磨得有些粗糙,所以,當他的手掌刻意用力緊貼在蘇晚卿的臉頰上時,她感到了一陣輕微的刺痛。
手還在下移,可她一動也不敢動,嚅了嚅唇瓣,她艱難的開口道︰「這……在下不能說。」
「不說?」肅元央吟吟扯起了嘴角,倨傲的目光下,他低啞著嗓音充滿危險的提醒道︰「不說可不好!」
話音一落,他撫在她咽頸的五指突然一收,開始用力!
霎時間,一股濃烈的恐懼朝著蘇晚卿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知道肅元央這不過是威脅之舉,可不知是否是他下手太重,真的快要讓她窒息的緣故,有那麼一瞬,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一世她會葬身于此?
皇家命婦香消玉殞在這見不得光的青/樓,還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蘇晚卿沒有動,沒有掙扎,她只是死死的盯向卡著自己脖頸的肅元央,那雙沉靜明亮的黑瞳隱隱泛出了水光。
她原是想著,倘若自己能恰到好處的把握時機將央王救下,那麼就算她一口咬定不能相告,他也一定會念著她的救命之恩,不會太過計較。
她哪里料到,肅元央竟古怪至斯,舉止進退間,根本沒有一處符合她先前所做的設想。
要辦的事沒有做好,反而惹怒得罪了他,蘇晚卿的心里除了恐懼,還有滿滿的委屈!
看到蘇晚卿紅了眼,肅元央收緊的五指猛然一松,轉而牢牢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指月復慢慢的在她的下巴上摩挲著,透著幾許漫不經心,眼眸卻是不饒人的嘲弄,他將唇勾向一側,循循善誘道︰「不說的滋味不好受吧,快說出來,嗯?」
在肅元央的逼視下,蘇晚卿吸了吸鼻子,竭力恢復她鎮定與從容,沉吟了片刻,她張了張嘴,道︰「好,我說,我說……」
「我說」了兩句,她說不下去了。
她總不能說,她是重生而來,是經歷過這一切的。
這個時候,蘇晚卿的額頭上開始緊張的冒汗,整張臉都濕濕黏黏起來,她抬起手背在額頭上拭了一下,咬了咬牙,豁出去道︰「稟王爺,我昨夜在夢中見到一個場景,正是在天香樓這雅間里,我親眼看見王爺喝了桌上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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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跟編編協商之後臨時有安排,我這周四之前只能單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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