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了許久的路,不管莫安安拋去幾個白眼,柳無塵仍舊自顧自的嘴唇微勾帶著笑容,動人心魄,不知在得瑟什麼。
「就是這條黃桷河了!」一本小冊子舉在眼前,金盞指了指眼前的河。
一眼望去,這緩緩流淌的河流著實吸引人眼球,碧水青青,微波粼粼,水面之上居然沒有一片落葉。
照常理來說,這河邊挨著密密麻麻的森林,難免會有枯黃的落葉落在河面之上,可這里的河面偏偏干淨的看不見任何一片落葉。
這副場景,她是知道,宛如那之前落水處的霍氏祖跡處是一樣的。
「或許,外祖母真的在這里也不一定!」看著碧青的湖面,她撲通一下直接跳入河里。
厄運去除後,莫安安總覺得自己比之前還要厲害些,完全可以說是身輕如燕,敏捷迅速,這落水後她閉氣片刻∼,柳無塵果然跟了下來。
金盞,莫邪吶?
看懂了她的問題,柳無塵意識傳音道︰「在岸上,沒讓他們下來!」誰知道這次的河底會不會有危險吶。
在水底,莫安安看見了蘇銘掉的那種魚,十分傲嬌的從他們身旁游過去。
一只魚拽什麼拽!
兩人又游了一陣子,果然,遠處真的有一處建築,游得進了才覺得眼眸之中佔滿了一大片的象牙白,竟是比上次宣城外的水底內的建築大上好幾倍。
「靈犀石!」這次不等柳無塵開口,莫安安就主動說出來。
柳無塵眼露贊賞。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不錯,有長進
就在莫安安兩人入了水底世界後。
轉眼就過去了五個多月。
邊境戰場中,一個黑衣黑發的人睫毛卷翹,清秀的臉龐。他站在一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古樹上,周身彌漫出濃稠的煞氣。
下方的士兵們拿著各種武器,彎刀、回旋刀,一臉敬畏的望著樹上的人。
「今日的你們沒有退路,退一步者,殺無赦!」他冷然的聲音高高落下,士兵們頓時眼里也是閃過陰狠。
拼了!
今日這場進攻。是久攻不下。兩國消耗了無數人力物力之後,祥武國派了他來作戰,一番冰冷的演講之後,龔少卿抿嘴。看著紅豆國的方向默默出神。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黑葡萄般的眼眸閃爍了下夾雜著一種別人看不懂的痛惜。
才竄入了樹林,片刻後,一個紅眼小鬼浮動在身前︰「主子。任務完成,今日晌午十分對方的糧草就會著火!」
他木然點頭,隨後說了句︰「糧草著火之時,就是最好的進攻時機,我先去休息一會兒,到那個時間喊我!」
小鬼躬身應是,見主子走遠後,他才站在剛剛龔少卿站的拿出大樹樹干上,望著紅豆國的方向,邪惡的舌忝了舌忝唇。
晌午十分很快就到了。
果不其然,紅豆國軍營大火漫天,烏青色的濃煙滾滾,小鬼一樂,心道︰時機來了。
轉身準備去喊主子時,才轉身,身後便是一個黑衣黑發的男子,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身後多久了。
連鬼魂都沒察覺到小鬼更加敬重,態度更拘謹了。
龔少卿沒沒搭理他,站在古樹之上,讓自己的聲音響徹下方,「進攻!!!」
齊刷刷的轉身,隨著這兩字的落下,他這只自己訓練的人馬,雖然數量不及紅豆國,但是
一時間,只听見唰唰之聲,下方的士兵速度極快的消失在原地,根本不講究什麼隊形,什麼進攻方式,如刺客群出一般,各找各的目標朝紅豆國沖去。
若是都是聚集在一起的,那麼紅豆國的箭雨來之時,怕就要倒下一大片,他也是紅豆國人,當然了解紅豆國的作戰方式,這是專門的訓練的一只開路利器。
見那邊邊界城牆上落下人馬的服裝,他隱去眼里的神色問道︰「後面的大隊人馬何時能到?」
「三日後!」小鬼應道。
三日,足夠了。
安安,這樣屠殺你的同胞,國人,與你為敵,你可否記得住我?
紅豆國,皇城。
「報,敵軍已經攻破邊境,突圍入境界!」
「報!將軍葉寒被抓!」
「報!敵軍已經攻破兩座城池!」
安炳然穿著金黃色龍袍,坐在朝堂之上,听著一波又一波的報,臉色鐵青,青筋凸出,可就算如此,滿朝文武只顧著吵吵嚷嚷,大呼怎麼辦,如何是好,愣是沒有一個能說出好的辦法。
「嘩啦」安炳然廣袖一掃,桌子上的瓜果盆被灑落在地。
朝堂之上頓時寂靜無聲。
「吃國糧,拿著豐厚的供奉、月銀,一有肥差就知道冒出來哄搶,國家有難時,你們就是這麼六神無主,動搖軍心的?做給誰看吶!!還是表演給朕看的?」安炳然一字一句,字字鏘鏘。
大臣跪伏,無人再敢出一言。
「顧樂天!」
一個身材修長,立在大廳中如翠竹般筆挺的男子走出,拱手道︰「臣在!」
「自今日起,邊關戰事有你下命令,滿朝文武任你調遣,包括朕亦然!」安炳然站起,走下高台站在朝堂之上與顧樂天平視道。
這是歷史以來,無一個君王可以做到的,安炳然卻是不分身份貴賤,敢于重用,更是在上朝之時走下高台,九五至尊的身份與他平視,其意義可想而知,只為得一忠臣之心。
不得不說,士為知己者。顧樂天身子中傲骨錚錚,誰也不拜的他此刻眼楮微紅,微微一拜︰「臣遵旨!」
就這樣,顧樂天毫不客氣的再次指出一些頗有天賦潛力,卻被人打壓雪藏的小將,破格升遷之後領兵,被迅速的派往前線。
一時間,紅豆國的邊境處的幾大城市,百姓人人自危,知道戰亂時間。家家緊閉著大門。大街小巷更是空無一人。
戰事緊張進行著,死傷無數,哀鴻遍野,葉梵天更是心神憔悴。他堂堂一國戰神之子居然被敵軍抓了。也不知生死!
祥武國的一片森林里。
一顆粗大的樹上駕著一尊建築。這里離戰場相對較遠,好比寧和幽靜的小村落般,可是建築內的一陣摔東西聲音響起︰「去告訴那臭小子要麼放我走。要麼殺了我!」
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從房間內畢恭畢敬的退出屋子,之所以畢恭畢敬是應為主子交代了的,但里面這位顯然脾氣不太好,他送的一日三餐幾乎沒有動過一筷子。
「真是難伺候!」小廝不過嘀咕了一句。
「難伺候,你就不用伺候了。」不知何時小廝身邊站著一黑衣黑發的男子,小廝嚇得小臉蒼白,突地就跪地,誠惶誠恐道︰「主子!」
「滾!」龔少卿道。
「是是!」小廝應道。連忙站起就跳到別的樹上,但是沒走多遠,一聲慘叫就響起。
「臭小子滾進來,滾進來,我知道你在外面,為何不敢見我!?」在屋子內听到動靜的葉寒猛地站起沖到門前拍打著門,奈何外面靜靜的,就是沒人回答。
轉眼又逝三個月。
兩國之間的戰爭就那麼僵持著,你奪我東邊幾個城池,我奪你西邊幾個城池,死傷更是大幅度上漲。
不得不說,顧樂天也是有才,得知祥武國的作戰攻略之後,硬是想出許多點子,就那麼與祥武國耗著
地下的水底世界中,兩個人從水底冒出頭,岸上已經快成了野人模樣的金盞和莫邪暗淡的眸子總算一亮,莫邪站起道︰「姑娘總算回來了!」
上了岸,莫安安不由抱怨道︰「外祖母真是的,早知道會被困那麼久,何必還要闖陣啊!」
兩人上岸後,水中再次浮出一個年輕的女子,笑容燦燦道︰「沒大沒小的,不也是為了拿回祖宗留下的東西嘛!」
等莫安安從一處帳篷內換了身干淨的衣裙出來後,莫邪開口的第一句話便讓她呆立當場︰「葉寒葉將軍,被抓了!」
爹爹被抓了?
怎麼可能吶,兩國相爭,爹爹有勇有謀怎麼會就被抓了,一時間,莫安安有些六神無主了,求救似的看著柳無塵。
柳無塵點頭,側頭問道︰「夢里可有預知道是誰抓的?」
「姑娘的竹馬——龔少卿!」
震驚之余,莫安安也想不通那個靦腆害羞的少年怎麼會為祥武國辦事,他自己也是紅豆國人啊,他抓爹爹做什麼。
幾人趕到邊境之時已經有過了半月有余,莫安安回到營地四處尋找葉寒,果真沒有看見葉寒的身影。
「少卿,這是為什麼?」莫安安內心極其不解,他不是愛我麼,愛我為何會做傷害我的事?
在營地帳篷中,莫安安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回到秋蟬村是與她並肩行走的路,見他靦腆害羞的青澀模樣,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實在不願意相信。
待她終于迷迷糊糊的睡去,床頭老婆婆總算緩緩現行,見熟睡著的她依舊愁眉不展,老婆婆冷哼一聲︰「身為將魂,就不能出來幫幫她,若是不幫她,你如螞蝗一般吸附她身體的靈韻,我可是見不得!」
一個渾身精裝到牙齒的大漢出現,一臉的不好意思︰「好好好!我明日就出力!」
翌日,莫安安起來,身子使不完的勁兒,作為城主也算是紅豆國的朝堂間的一員,也是可以請兵出征的!
得知如此之後,她直接去找了祖父。
「什麼?你領兵出征?!不行,絕對不行!!」葉梵天一身將裝,頭戴著武冠,身後披著大紅斗篷,跟個**外穿的超人一般。
「祖父,安安是宣城城主,是紅豆國的一員,有何不可?」她搬出城主之位。
「不行!明日你就回宣城去老老實實的待著,這戰場都是男人,你一個女兒家瞎湊什麼熱鬧!?」葉梵天葉正言辭,這可是她唯一的最寵愛的孫女,怎麼會舍得她去涉險。
「祖父難道以為女子不如男,祖母這麼看不起女子,可要當心我回去告訴祖母,再者古代還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之說,你這樣拒絕我毫無道理!」莫安安心里惦記著葉寒,不由更急切。
葉梵天模著胡子,就就不發一言。
花木蘭是誰?
恕他孤陋寡聞,可又拉不下面子去問。
突地,眼楮一轉,語氣透露出不容置疑道︰「好,允你從軍,但是是軍醫,不是廝殺的士兵!」
她在葉寒軍營中一日接近治愈百人的事也是傳到他這邊,只是當時再想去找這個寶貝孫女時,確如蒸發了一般,尋不到人。
莫安安知道,這是祖父最大的讓步,不由點頭︰「好,我有個要求︰我要帶幾個助手在身邊!」
柳無塵,金盞,莫邪等人待在身邊她會更安心。
罷了,寶貝孫女都已經上了戰場了,幾個助手而已去就去吧,葉梵天疲憊的點點頭。
隨後,祥武國就覺得不對了,怎麼紅豆國的人跟打了雞血似的越殺越多,越殺越精神,不知疲憊一般。
「艷鬼,帶些鬼鬼去尋下爹爹的蹤跡。」莫安安在帳篷中對艷鬼吩咐道。
艷鬼點頭,帶著一群鬼鬼從軍營呼嘯而過朝祥武國而去,一個最配胖只知道吃的撐死鬼,突地嗅嗅鼻子︰「我聞到了!」
他們出來之前聞過莫安安拿出來葉寒的貼身事物,帶著葉寒的氣息,雖然不知道管用不管用,莫安安就把死馬當做活馬醫治吧,總比什麼努力都不做的好!」
她仍舊是有一個直覺的,她覺得龔少卿不會傷害葉寒的。
撐死鬼一直,「不在這處,在很遠的林子內!」
艷鬼魅惑一笑︰「回去讓主子給你燒些吃的獎勵你!」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撐死鬼激動人心了,他豪氣沖天道︰「我來帶路!」
眾鬼鬼跟在他身後,一路巡進了林子里,一路大搖大擺的在空中漂浮著,反正也沒有人看的到他們。
正這麼傲嬌的想著,前方一顆古樹上建築的木屋內,一個紅眼小鬼猛地竄出︰「哪里來的二貨,打擾本大爺!」
一膽小鬼,他是被自己的膽小嚇死的。
一指那紅眼小鬼,嚇得面無血色,錯,是本來就面無血色,只是神情更加驚恐了,嘶聲喊道︰「鬼!鬼呀!!」
艷鬼啪嘰一巴掌呼去︰「慫蛋,你自己都是鬼了,怕什麼鬼!」
他心里明鏡似的,眼前的紅眼小鬼是厲鬼,陰煞之氣可以化作實質般,最有戰斗力的一種,不似他升級成的陰將,這種紅眼鬼是死前就是戰士,死後武術本能還在,一般的鬼魂都不願意招惹的。
「我們一起上,就不信這麼多人干不過他一只!」艷鬼振臂高喝,做了個第一次這麼粗魯的簡短的演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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