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松端正的坐在床前,望著床上的兩個小團子,時不時發出一陣傻笑。
夏梅無奈的搖頭,這人怎麼就變傻了呢?自從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以後,再也走不動道了。
一直坐在床前,呆呆的看著他們,傻笑的樣子,真是蠢的可愛。
夏梅擺好飯桌,這才來拉人,「夫君,你看夠了沒?得吃飯了!你兒子又不能當飯吃!」
吳松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抬頭望著她驚起的道︰「她剛剛跟我笑了!」手指指著那個粉紅色的襁褓。
夏梅無語的翻個白眼,「夫君,他們才一個多月,哪里會笑,連眼楮都看不到好嗎?」。
誰料吳松很是堅定的道︰「不,她剛剛就是笑了!」
夏梅︰「不可能!」
吳松︰「笑了!」
夏梅︰「你看錯了!」
+.++
吳松︰「娘子你這是嫉妒,要不得!」
夏梅︰「……」你蠢你厲害!
懶得跟這個傻瓜說話,夏梅直接扯著手臂就拖走了,這人,還真是不把吃飯當回事了。
飯桌上,出去辦事回來的劉全听到吳松回來,也是十分的驚喜,高興的將酒樓里珍藏的佳釀從地窖里掏出來,嚷嚷著要喝個痛快。
唐寶從學堂里回來,見到自家爹爹,開心的滿屋子亂竄,最後被文兮暴力鎮壓才安分下來,不然一會就把兩個小的吵醒了,那才真是罪過了。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久違的團聚,情緒都極為高漲,連文兮和雲霓都被劉全拉著喝了幾杯,臉蛋紅紅的,煞是動人。
「不過,吳哥,為什麼我家掌櫃的,還有文哥,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吳松聞言頓了頓,放下了筷子。
眾人瞧這模樣。心里一驚。不會吧,難道他們兩個……
劉全手里的酒杯撒了都沒察覺,顫聲問道︰「吳哥,他們難道……」
吳松回神。瞧著大家都忐忑的看著自己。輕笑道︰「不是。他們平安無事。我只是在思考……要怎麼對你們說。」
眾人舒了口氣,雲霓才緩過神來恍然道︰「哎呀,瞧我這記性。之前文皓哥哥不是來了信麼?!這會就忘了。」
她一說眾人才想起來,失笑出聲,飯桌上的氣氛這才恢復正常。
「吳哥,你要說什麼?說就是唄,只要你們都平安,咱們沒什麼要求了。」
「是啊,吳松哥哥說啊,我們受得住。」
吳松面上浮起些古怪的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是這樣的。當時戰爭結束,我和之翰都受了傷,養了一陣,後來大韓戰役便沒有上場,文皓自己去的。」
「後來結束的戰爭,文皓來信說自己要去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想來,這個時候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而我們,養好了傷,之翰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恐怕他自己才知曉了,不過應該很安全,畢竟,他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聞言,大家愣住,劉全疑惑的問道︰「江湖?掌櫃的怎麼會是江湖人?吳哥你莫不是弄錯了?」
夏梅心里早有些猜測,此刻對于吳松知曉內情倒是有些驚訝,不過片刻之後也坦然。
吳松神秘的笑道︰「秦公子人中龍鳳,自然不是一個小小掌櫃便能屈就的,他的威名,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貫耳啊!」
這樣一說,眾人更加好奇,雲霓都疑惑,江湖上最近有新出的俠客嗎?還是有名的人物,自己倒是沒有听說過。
文兮忍不住問道︰「師公,你倒是快說啊,掌櫃的到底是誰?是不是很厲害?為什麼平時都不知道他有這麼厲害?」
吳松繼續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江湖上有個新起的組織,名喚天機閣。」
「你們的秦掌櫃,正是這天機閣的閣主。」
「嘶——」
話音落下桌上一片吸氣聲,久久無言。
良久,劉全才呆愣著對文兮道︰「快,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文兮也愣然的很,就掐了劉全一把,「嗷!好痛!你這麼用力做什麼!」
「不是你讓我掐你的嗎?」。「那你別那麼用力啊!」「你……」
「好了,你們別鬧了,吳松哥哥,秦掌櫃怎麼會……他,不過是一個掌櫃……就算是身懷絕技,那也不能這麼快的就組建起這麼龐大的組織吧?據我所知,這天機閣可是淮運幫和追雲軒合起來的,他怎麼能……」
吳松點點頭,不愧是雲霓,江湖兒女,很了解這些事,一眼就看到了疑點。
「你們應該知道,天機閣在幾十年前,是存在的,秦之翰不過是重建了而已。」
(偽更,馬上換)
辭別這些人的熱情,終于到了自家門前,吳松將馬栓在屋子後面的樹上,走到門前,卻猶豫了片刻。
抬手撫上自己的右胸,那里急速的跳動。
不知道娘子看到自己該有多欣喜,想必肯定是驚喜的撲進自己懷里。
或者還會哭出來,趴在自己懷里罵自己「死鬼,你怎麼才回來。」
亦或是望著自己,眼中含著委屈思念的淚水,遙遙相望,自己走上前,將她擁進懷里,輕輕在耳邊道一聲,「娘子,我回來了!」
……想想都很激動有木有!!!
深呼吸平復自己有些激動的小心髒,吳松做好了心理準備,抬手敲響了自家的院門。
很快里面傳來響聲,熟悉的溫柔嗓音響起︰「誰呀?」
隨著腳步聲一聲聲靠近,吳松心跳動的越來越快。
——「吱呀!」
這一刻吳松還以為自己的心恐怕直接會從喉嚨里跳出來。可是眼前的一幕,直接讓他卡在半空中。
「哇,哇——」
杏色浣花錦羅裙勾勒出窈窕身姿,濃密烏黑的秀發細細的盤成夫人髻挽在腦後,臉頰兩邊柔順的垂下兩縷發絲,平添一抹嬌媚。白皙臉蛋不施粉黛,眉如遠山,眸似秋水,唇若櫻花。
若不是娘子一如既往的絕色出眾,他會以為自己敲錯了門。
可是誰來告訴他。這懷里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楮的小孩子是哪里來的?!
難道是隔壁家的?也對。杏花與陸家小子成親這麼久,有個孩子應該是可能的,雖然月份有些不足,但是也有可能是早產……
「夏梅姐姐。外面是誰啊?饅頭又餓——吳松哥哥?!」
吳松望過去。雲霓手里明顯還抱著一個。這下徹底的愣了,什麼情況?難道村里誰家還生了孩子?那為什麼不自己帶?非要辛苦自己的娘子……
哦,對了。自己娘子還在面前呢!
望著嬌媚的面龐,吳松激動的張嘴,聲音低沉而性感︰「娘子,我回來了。」
夏梅痴痴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瘦了,黑了,一雙深邃的眼眸更加明亮,舉手投足間帶著凌厲,渾身纏繞著孤傲的氣質。
瞧著瞧著,面前的人影就模糊了,那眼里的深情一如既往,寵溺從未改變。
真好,他回來了。
他平安的回來了。
吳松瞧著眼前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往下掉的人兒,心里久違的涌起心疼,仿佛有人在掐著心尖尖一般。大掌撫上臉蛋,「娘子,別哭了,為夫回來了。」
雲霓眼眶微紅,沉默著上前將夏梅懷里的包子抱過來進了屋子,將這外面的空間留給這對夫婦。
輕嘆一聲,吳松眼底滿是心疼,自家娘子一定受了很多的苦,肯定無時不在擔心自己。
將她攬進自己懷里,熟悉的嬌軟在懷,馨香纏繞在鼻尖。吳松從來沒有哪一刻有這般感謝,自己無論有多麼艱險都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終于,有了一點真實感。
夏梅將腦袋埋在熟悉的胸膛,眼淚停不住的往下流。
太久沒有擁抱,一旦放松下來情緒就收不住,種種委屈只要在這個懷里就能得到釋懷,所有的苦楚在這個胸膛里都不值一提。
二人沉默著相擁,感激著上蒼將自己的靈魂另一半還給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夏梅才止住了眼淚,慢慢從吳松懷里抬起頭,他胸前一大片衣衫都濕了。
吳松抬起哭的慘兮兮的小臉,眼里帶著寵溺與憐惜,將她帶進懷里進了院子,關上院門,立刻低頭吻下去。
唇齒間相依,心靈上相纏,這一刻的相逢如此真實,如此幸福,讓人恍惚以為不過是一場美夢。
只有這樣真切的接觸,才能給彼此更加深刻的安慰。
一吻結束,夏梅喘勻了氣,瞧見吳松拉長的呼吸與憋紅的臉色,不由得輕笑出聲。
「娘子——」吳松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郁悶,絲絲撒嬌的意味。
夏梅卻是越笑越開心,連潔白的八顆牙齒都露了出來。
吳松深吸一口氣,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咬牙低聲道︰「晚上再收拾你!」
拉著他進了屋,夏梅笑著極為開心,眉眼都帶著從未有的歡喜,對著里面的文兮雲霓道︰「快來,你們吳哥回來了!」
剛剛雲霓看到了,所以她們也知曉了,此刻笑著迎過來,對著吳松像模像樣的福了福身,嬌笑道︰「吳松哥哥,你回來了!」
吳松淡笑著點點頭,頷首道︰「你們辛苦了,好好歇息吧!」
雲霓與文兮相識一眼,輕笑起來,雲霓沖吳松頗有深意的眨眨眼,「哪有,我們不辛苦,最辛苦的還是夏梅姐姐才是!」
「咳咳,」夏梅出聲打斷,「呃那個,雲霓,你跟文兮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做點東西給你們吳哥接風洗塵吧!」
雲霓眨眨眼,笑道︰「好 ,這就去!」說完,拉著文兮笑著跑了出去。
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夏梅面色有些微紅,隨即振作起來,迫不及待的拉著吳松走到床前,笑眯眯的指著床上的兩個小團子道︰「這是饅頭,這是包子。」
饅頭包著翠綠色的襁褓,包子則是粉紅色。性別一目了然。
吳松有些怔然,他看著自家娘子偏著頭笑眯眯的模樣,仿佛很是自豪驕傲得意求夸獎……再看看床上兩個望著自己吐泡泡的兩個小團子,有些發懵。
夏梅也不說話,就這樣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
吳松有些坐不住,緊張的舌忝了舌忝嘴唇,他心里浮起一個荒唐的念頭,讓他有些緊張。
緊張的望向自己娘子,想從那雙眸子里看出些什麼,求證的眼神越來越熱烈,越來越急切,最後站起來,激動的握住娘子的肩膀。
良久,終于見到夏梅點了點頭,吳松眼里猛地爆發出驚人的光亮,搖著夏梅失聲問道︰「真的嗎?娘子?!這……這,這是我的孩子?!」
夏梅偏著頭笑著,露出惡作劇得逞之後的得意,歡快的答道︰「是呀,孩子他們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