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溫飽之後,這戶人家給我們安排了住處。
要不怎麼說咱們農民兄弟就是樸實呢,天朝京都附近不知幾里地村里的農民兄弟,覺悟就是高的不得了!
這家的房子很小,只用木板隔了兩間,一間大一間小,大屋是一家四口擠在一起住的,小屋是被當作廚房和儲藏室在用的。為了表示對我們主僕兩個的關照,這家人熱情的把大屋讓給了我們倆,四個人集體擠在小屋湊合了一晚。
而居住條件相對比較好的大屋,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我和銀兒月兌下了一地雞毛的衣服,銀兒坐在炕沿,從衣服上往下擇雞毛,我躺在炕頭,把身體蜷縮在有些沉重的被子里。
就好像有一股死氣沉沉的力量,生生的壓在我身上,要扼住我的咽喉。
「銀兒,今晚你摟著本少爺睡吧。」
銀.+du.兒此時剛把衣服上的雞毛擇干淨,听到我這話,突然愣住了︰
「夫……少爺,您今天這是怎麼了,火炕上不冷呀,為什麼要銀兒摟著您睡?」
我讓銀兒把我們兩個的衣服疊好,讓她躺了下來,把她拉進了我的被窩,然後道︰
「這被子,不知用了多久了,里面的棉花已經打結了,好重,我快被壓死了,你撐著它,我躲到你懷里睡。」
說完,我把被子往銀兒身上一蓋,這不知什麼年代的被子彭地一聲砸在銀兒身上,差點把小丫頭砸吐了血。
我心眼多多啊,趕在那沉重的棉被快要落下的時候,我就鑽到銀兒懷里去了,銀兒被被子砸得夠嗆,我卻在她又柔又軟的懷抱里安穩地躺著,就像那一夜魏仁義躺在我的懷抱里一樣。
「公子,您不覺得這火炕太硬嗎,銀兒都快受不了了。」銀兒的身子扭來扭去,這丫頭看來比我還嬌慣。
「有什麼受不了的,我覺得挺好,在家里待久了,人都退化了,這次把你帶出來鍛煉鍛煉是對的,你看本公子我睡得不就好好的嗎?」。
「那是因為您貓在我懷里啊……」
總之,這個晚上,我跟銀兒睡得都不怎麼樣。
第二天,我們起得很早,因為公雞打鳴了。銀兒把衣服穿好,我把裹胸布一層一層裹上,然後我們就算是起來了。
萍水相逢的,在別人家借宿了一晚上,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這家的男女主人出去了,家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還在酣眠。
我沒有吵醒他們,畢竟在火炕咯腰和公雞打鳴的作用下,我起得太早了。
「夫人,咱們這就走嗎?」。
「銀兒,看來帶你憶苦思甜是有必要的,在人家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嗎?」。
可能是我良心未泯,我突然有種為這家人做點什麼再走的想法。
出門時,我跟銀兒帶了不少的錢,為的是要在京都瀟瀟灑灑的走一遭,她建議我留點錢給這家人,我拒絕了,這樣顯得我太沒有誠意了。更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授之魚不如授之以漁,我還是親自動手做點什麼比較有誠意。
于是我從他們家廚房搞了點油,又弄了兩個土豆,在他們家後院架起了油鍋,把他們家打鳴的公雞給做成炸雞了。
我跟銀兒吃了一半,剩下的用白菜葉墊著,配上炸的金黃的土豆條,放在他們的餐桌上了。
「夫人,您這麼干,是不是有點缺德啊?」
「你懂什麼,小丫頭,把本夫人的挖耳勺拿來。」
雖然我上輩子是學醫的,但金屬的質地大概了解,金子這玩意,純度越高質地越軟,我怕掏疼了耳朵,所以挖耳勺是純金的。
我把挖耳勺跟炸雞放在了一塊,把土豆條用筷子桶擺好,還把他們昨晚剩下的饅頭切成兩半,放在一邊,能領悟到多少,就看這家主人的悟性了。
「夫人,咱們這就走了?」
「走吧,走吧,日後就見分曉了……」
而果然,只有日後才能見分曉。
後來據傳說,這家人回來後只是覺得炸雞薯條很好吃,並沒有做什麼別的事情,只是偶爾還自己做著吃吃看。
直到有一天,這家的那位大嫂子跟隔壁鄰居王某,趁著家里人都不在時,研究一些深奧且又接地氣的生理和情感問題,在疾風驟雨雨露逢春的間歇,大嫂子對王某人說起了這件事,還給他看了金挖耳勺,王某人大受啟發,于是又是議論暴雨疾風,然後一向游手好閑的他毅然偷了金挖耳勺,賣錢開了個飯館,主打炸雞薯條,結果大火,身家千萬,據說連鎖店都開到外國去了。
果然,有些事,只有日後才能明白,所以隔壁老王給他的飯館取名為「啃大雞」。
當然這是後話,只是我扯了個淡而已。
我帶著銀兒,望著從鄉間回城里的路,頓覺前途迷茫,就是回家也不知道北在哪了。
銀兒嘟起小嘴,哆哆嗦嗦,她的身體素質雖比我好些,但是她沒有遭過我上輩子那些罪啊!在魏府舒服慣了的銀兒現在覺得很不舒服。
而她不舒服,正是我想要的結果,無論什麼時代,競爭都是激烈的,就算魏府這深宅大院,丫鬟也都要分三六九等,大夫人在遇到我之前混得未必就比丫鬟好上多少。想在魏府生存下去,智商是很重要的,銀兒這家伙不是沒有智商,悟性也還不錯,但是她還是太女敕太羞澀,始終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節操和下限丟得干干淨淨,也許經歷這一番苦處之後,她會有一次真正的蛻變吧。
把銀兒培養出來,然後我把她送進魏仁義的被窩,自己躲在門外收錢……實在是太邪惡了,這樣是不好的,還是先不要想了。
「銀兒,現在知道賺錢不易,生存之苦,民生艱難了吧?」
「知道了,要不是夫人您昨天沒忍住,非得當街調戲我,咱們也嘗不到這生存之苦不是?」
「銀兒你信不信我今天不光敢當街調戲你,還敢當街吻你?」
「夫人我錯了……」
雖然從頭到尾銀兒似乎都沒犯什麼錯,不過既然她知錯了,那就還是好同志嘛。
而干巴巴的憶苦,不是我沈小雀的風格,再說兩個粉女敕粉女敕的妹紙,苦哈哈的徒步到村里找罪遭,這不符合客觀規律啊!
所以,該思甜了啊!
于是我雇了輛黃牛車,把我和銀兒又拉回了城里。
回到鬧市之後,還有不少人對我們指指點點,看來他們還沒忘記我們,果然俊女美女在群眾心里印象存留的時間就是長。
經歷了昨天的事之後,我的下限又深沉了許多,也不去管他們看我什麼眼神了,帶著銀兒就直奔飯館兒而去。
早上吃的不整只的雞,哪里填補得了我跟銀兒橫穿苞米地、留宿小山村、共枕大火炕、小妞摟小妞……咳咳,哪里填補得了我們出門在外,吃了這麼多苦之後,那空虛的胃呢。
我沒有去整個京都最高檔的酒樓一嘴樓,我跟銀兒目前的狀態也不適合吃那些精致的食物。
我們去的是各種海鮮各種生猛各種肉之燒烤城。
老板很熱情︰
「公子來點啥?」
我也很客氣︰
「除了公子之外,能不能吃的都給我弄上來!」
于是,我們狠狠地思了一把甜!
「唔!公子,這個好好吃!」
「吧唧吧唧,銀兒,你吃這個東瀛和牛,絕對是你想不到的味道!」
「好吃好吃,公子,咱們以前怎麼總去一嘴樓呢,這里比一嘴樓好吃多了嘛,下次來這好不好!」
「傻銀兒,咱們到市場批發食材回家自己烤好不好!」
急赤白臉地吃了一頓,算是吃好了,花了五十兩銀子,我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就結了帳,飄然而去了。
銀兒撫著圓滾滾的小肚皮,笑道︰
「嘿嘿,跟著公子混,真好,不管到哪都能吃香喝辣的!」
這小丫頭,昨天晚上睡火炕喝糊糊的時候還哭訴自己可憐呢,才吃了一頓好的就又笑了,還真是記吃不記打。
「銀兒,你可知道咱們剛才吃的那一頓飯,夠咱們昨晚借宿的那戶人家生活多久?」
「夫人,銀兒也是在外面生活過的,五十兩銀子,應該夠他們正常生活一年吧。」
「所以,銀兒有沒有一種要珍惜現在幸福生活的感覺?」
「夫人!我懂,就是您昨天說的,一想到他們那麼窮,我們那麼爽,心里就竊喜,感慨有錢真好,對吧?銀兒理解這種感覺,要珍惜幸福生活啊!」
我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孩子果然徹底被我帶壞了。
吃過飯,我又帶著銀兒到綢緞莊去,買了幾匹絲綢,又去裁了幾件衣裳。經過了昨天的事之後,我想起了很多,心態也有了一些改變,既然老天讓我穿越了,而且變成有錢人,那我就要珍惜這個機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都過得很好!
只有這樣,才不枉費被我多割了幾厘米的臭吊絲。
「銀兒,今兒個目標三百兩,花不完不回家,走著!」
「公子英明!」
在我們走出綢緞莊時,我眼楮的余光隱約看到後面有個人在跟著我們,這人我沒看清,因為我眼神不好,他之所以跟著我們,估計是看我們男的(我女扮男裝)俊,女的靚,心生仰慕之情吧。
關鍵是,這男的肌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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