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寵妻 第71章 挑燈煮面話三千

作者 ︰ 女澡堂男搓澡

魏仁義帶著一臉神秘的笑容,摟著我便回我的房間去了。

回房之後,魏仁義坐了下來,當然他即便是坐著也抱著我,抱得愈發緊了,也不知他是怕失去,還是求不得。

「銀兒,再多去掌上幾盞燈吧,這房間太昏暗了,讓我都看不清雀兒的花容月貌了。」

一直侍奉在我們身邊的銀兒不敢怠慢,趕忙從我房間不知哪個角落里,翻出幾盞精致的油燈,續上油,用一根竹棍挑了火芯兒將燈點上。

整個屋子頓時就亮堂了。

我縮在魏仁義的懷里,軟語道︰

「相公,何必點起這麼多燈呢?怪費燈油的,熄掉幾盞吧,雀兒在朦朦朧朧的燈火中習慣了,一時間這麼亮堂我還有些不適應。」

魏仁義抱著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直看到了我的心里,溫柔如水。

「雀兒你知道嗎,以往我無論是在花兒還是竹兒的房間里過夜,她們都會把燈挑得很亮,所以我很喜歡待在她們的房間里,因為燈亮堂了,心也就敞亮了。」

我撇撇嘴,對大夫人和二夫人房間里的挑亮的燈有些不屑,笑道︰

「可能她們是知道你偏愛光亮,所以才把自己房間弄得那麼亮堂吧。其實光明沒有什麼不好,即便是我沈小雀在明亮的燈光下也會感覺溫暖,只是我偏愛昏暗罷了。」

說完,我給銀兒使了一個眼色,銀兒會意,將新點起的幾盞燈,熄了一盞。

既沒有全部熄滅,遵從了在魏府永遠為大光明正確的魏仁義的指示,又確確實實的熄了一盞,顧全了我的面子。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銀兒都是一個優秀的丫鬟,或許她差的只是美貌上那麼幾分的欠缺,又或許她什麼也不差。

我在魏仁義懷里,望著銀兒挑燈的背影,有些出神。

魏仁義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柔聲對我說道︰

「雀兒,可是心疼銀兒了嗎?說來銀兒被賣進來也有幾年了,她雖出身貧苦,但卻伶俐的緊,跟雀兒你的心氣兒倒也有幾分想像。不如過幾年,等小丫頭出落了,我們給她找個婆家怎樣?」

我白了魏仁義一眼道︰

「相公好生心狠,銀兒是我的,我們姐妹情深,干嘛偏要把她送出去,那樣……你不在家時,我一個人守著這空蕩蕩的屋子,好生無趣。」

魏仁義笑而不語,從他的笑容里,我讀出了龐大的信息量,再聯想到他之前說二夫人香水別致的話,我想我跟銀兒的事他都知道了。

不過知道了又怎麼樣,他自己是個太監,沒有那功能,還不允許別人自己找快活了?

咕嚕咕嚕。

肚子叫了,但不是我的。

魏仁義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道︰

「雀兒,我肚子餓了。」

我有些驚訝︰

「咦?相公,你不是說你在宮里吃過了嗎?」。

魏仁義臉紅了,眼神閃爍了幾下道︰

「我那不是騙竹兒的嗎,整個府里都知道竹兒會做菜,也知道我愛吃她做的菜,我從宮里回來沒吃飯,于情于理都應該睡在她那兒,既能吃飯又能休息。我要是不騙她我吃過了,怎麼能跟你回來呢?」

我撅著嘴巴,腦袋在他懷里拱了一拱,嬌嗔道︰

「那你就跟你的竹兒睡去嘛,干嘛要來我這呢,我可沒有竹姐姐的本事,能把自己的房間當成飯館。」

魏仁義笑道︰

「哈哈,雀兒吃醋了!」

我捶打他道︰

「才沒有呢!只是今天這種情況,按理來說你是應該去二夫人房里睡的,怎麼偏就良心發現,來了我這里呢,莫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魏仁義一臉的溫柔如水,伸出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他的手指還是檀香味的,只是比起之前淡了許多。也不知是今天的天氣太涼,導致魏仁義身上的氣味揮發得厲害,還是他在宮里受了什麼折磨,導致他現在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內里……實際上已經疲憊不堪了。

「是啊,確實有話想跟雀兒說。說來慚愧,在整個魏府,為夫的心里話,卻是只能對你一人說,唉……」

我抱住了他,示意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說這些了。魏仁義也不再說了,只是笑笑,咬著我的耳垂,在我耳邊輕聲道︰

「一會,我們悄悄地出去吃飯吧……」

于是,我跟魏仁義便在銀兒和小奴的掩護下,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從後門溜出去了。而銀兒和小奴則穿著我跟魏仁義的衣服,被我們留在了房間里,守著滿屋的燈火,拘謹的好像洞房花燭的新郎新娘,大眼瞪小眼。

在偷跑出後門之後,我笑著問魏仁義道︰

「相公,你說如果小奴不是個太監,這段是不是已經可以出同人了?」

魏仁義有些戲謔道︰

「哦?你們是怎麼知道小奴是太監的?」

臥了個槽,勞資是說漏嘴了嗎!

魏仁義模了模我的頭,笑笑說︰

「不打緊的,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但也可以選擇不知道,就像今天竹兒身上別致的香水味一樣,明白嗎?」。

我茫然的點點頭,又茫然的搖搖頭。

難道魏仁義希望我們三個給他戴綠帽子嗎?

然而這時,吃飯的地方到了。

魏仁義沒有選擇我們以前吃飯的那些高檔酒樓,也沒有到那種深夜營業的私房菜館,而是帶我去了一個破面攤。

是的,破面攤,重要的是個破字。

這只是在一條小巷子里,用木頭支起了一個小棚子,蓋上幾片薄瓦,簡單的搭了個爐灶,擺了兩張桌子,這便算個面攤了。

攤子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忙碌著收拾筷子碗呢,想來是要收攤了。

不過魏仁義似乎不懂得人家收攤了就不做生意這個道理,走上前去對老頭說︰

「兩碗素面,不加蔥和蒜,淋上一勺醬油就好。」

老頭兒轉過頭來,兩只手顫顫巍巍的,張了張嘴,看那口型似乎是想跟我們說他要收攤,不做生意了。

可是看到魏仁義的臉,他硬生生把話咽回去,喜笑顏開的給我們煮面去了。

魏仁義笑著湊在我耳邊道︰

「我們認識。」

我跟魏仁義默契的都不說話,但他一直用他的手握著我的手,他的手很溫暖,我的手冰冰涼。

老頭兒的面很快就煮好端了上來,面只是最普通的素面,里面沒有配菜,湯上也沒有油星,只有面上澆的一勺醬油看起來還有些滋味。

魏仁義很開心的吃了起來,好像這是人間美味一樣。不過我比他吃得更開心,就好像這碗不是面,是魚翅煮鮑魚一樣。

一碗素面在我風卷殘雲的吃法下,不過五秒鐘就見了底,我笑嘻嘻的把碗給了攤主老頭,甜甜的說︰

「我還要!」

坐在我對面的魏仁義,似乎驚呆了。

「相公,這沒什麼的,跟我嫁給你之前吃的東西比,這已經是人間美味了。」

魏仁義的眼角泛起了淚光,以他這般溫柔的心性,想來是想到了我這輩子那個貧苦的家。

但我相信,即便是我這輩子那個貧苦的家,伙食水平也一定比第二男科醫院食堂的伙食要好得多。畢竟,醫院的食堂,就算是山珍海味……它們也能炖出土豆子味來。

酒足飯飽,魏仁義對攤主老頭兒道︰

「老王,我跟夫人想借你這攤子聊聊,你先回家吧,我會找人幫你看著的。」

臥了個槽,又是一個老王。

老王頭笑笑,呲著不剩幾顆的牙道︰

「小老兒蒙魏大人照顧,得以在入夜之後支上這麼一個攤子,勉強度日,不勝感激,魏大人既然有需要,無有不從!只可惜小人這攤子簡陋。」

魏仁義點了點頭,示意並不在意,老王這便走了。

我笑道︰

「這老人家身子骨倒是硬朗,大冷的天,還能在外煮面賺錢呢,他的兒孫倒可以借上不少的力。」

魏仁義嘆道︰

「若是有兒孫,他又何必大半夜的在外面煮面賺錢?雖然皇上一直輕徭薄賦,但是在咱們天朝,如老王這般的苦人仍是如恆河之沙一般,拂之不去,為夫所能看到幫到的,也只一個老王而已。」

我也搖了搖頭,天下有富人則必然有窮人,這是一個必然結果,無法解決。

不過好在今天我跟魏仁義一起出來吃面,要談的也不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大事,所以我們很快就把這篇翻過去了。

我笑盈盈的看著魏仁義,對他道︰

「相公,雀兒知道你這次一回來就有話想對我說,只是在府中人多耳雜,即便躲在房間里也難免隔牆有耳,所以才帶著雀兒找了這麼一塊清靜之地,現在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了。」

魏仁義微微一笑,既沒有贊揚我的聰明,也沒有驚訝于我的心機。似我們這種聰明人說話,其實再簡單不過,不用像蠢人一樣,費盡了口舌,偏生還說不明白。

「前幾日,一劍還在府里,那五個刺客是怎麼刺殺為夫的,想必雀兒你也都看到了。為夫知道以雀兒的聰慧,一定會把這個事情往下推演,估計你已經猜想到為夫在朝廷上得罪了什麼人,又或許是有把柄在對方手里,現在已是一堵一推就倒的危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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