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輩子,我還是一名男科醫生。雖然我負責的這個科室多少會讓人感到有些尷尬,但是我也有很多親朋好友,我醫生這個身份在他們之中還是很吃得開的。
所以他們有個什麼醫療或是衛生上的問題,也都願意問我,而前世孤苦伶仃的我難得能有跟親朋好友親近的機會,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曾經就有一位叔叔家很賢惠的小妹妹問過我一個問題,那就是衣服髒了可以用洗衣液徹底清洗干淨,即便有頑固污漬,用汽油也可輕松洗掉,可是如果皮膚上沾染了十分頑固的污漬,又該用什麼方法來清洗呢?
這個問題當時著實困擾了我很久,因為市面上的那些香皂洗手液,要麼是效力不足,效力足的又傷皮膚,不推薦使用。所以上輩子對這個問題,我是前思後想又左思右想,甚至為此開口問了我們醫院的肥豬主任。主任畢竟是<醫學博士,學貫中西還通古今橫跨男女兩大體系。
那只豬回答我的時候,猥瑣的笑著,兩只小眼眯成了縫,從里面迸射出色迷迷的光,他說晚上來我家,我教你。
然後我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不過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主任當時的意思,也佩服了醫學博士的學識。
原本我跟魏仁義都是一身的咸魚味,洗澡洗了好幾遍都洗不掉,甚是頑固,我甚至都想出去在風口吹一個晚上,希望能吹去這身咸魚味。
可是魏仁義來了,不嫌棄我身上的味道,他身上也帶著味道,跟著我在床上滾啊滾的,我們倆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待我二人都喘著粗氣躺著休息的時候,我們身上的咸魚味竟都神秘的消失了。
我的房間,我的床上,我們之間,此時剩下的就只有魏仁義身上散發著的檀香和麝香混合的香氣,還有從我皮膚噴薄而出的女兒香。
至于從二夫人娘家沾染回來的那一身咸魚味道,早就在我跟魏仁義劇烈運動的時候,被汗水沖刷掉了。
「呼哧,呼哧,相公,你聞聞雀兒身上還有咸魚味嗎?」。
魏仁義聞言,當真趴到我身上聞了聞,然後說道︰
「雀兒,你身上沒有咸魚味了,香噴噴的。」
我皺了皺小鼻子道︰
「香什麼,應該都是汗臭味吧,該洗澡了。」
魏仁義笑道︰
「哈哈,雀兒怎也像那些凡俗女子一樣了,雀兒是天生潔淨的玉體,又怎麼會有汗臭味,你流出的汗液,堪比人間最最上等的洗澡水,都是香氣呢。」
不管是香氣還是臭氣,沒有咸魚氣就是好事,我躺在魏仁義懷里,就這樣沉沉睡去了。
汗水溶解了咸魚的味道,讓我跟魏仁義從內到外不再受那種折磨,這個晚上我們兩個睡得都很踏實。
我原以為這一覺,還能像平常一樣,一覺就睡到第二天的下午,然後挽著魏仁義的手,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目送太陽下山,緊接著就又可以做羞羞的事情,又可以睡覺了。
可是人的想像永遠都比現實要美好得多,第二天我根本就沒有睡到下午的機會,一大早魏仁義就從被窩里把我給薅起來了。我在迷茫中掙扎著,不要離開我的被窩,可是魏仁義這時候來了大男人的勁兒,不由分說的給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了,就連肚兜後面的絲帶他也用靈巧的手幫我系好了,而且系的比我自己還好。
好吧,他本來就是在後宮伺候皇上和那些嬪妃的,會照顧人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讓我好奇的是,在他這些年當太監的歲月里,應該會有近距離接觸後宮三千佳麗的機會,而那些佳麗的姿色怕是要比我還高上一兩個檔次,他在伺候後宮嬪妃的時候,會不會有感覺呢?
在不久之後,我就知道,這恐怕永遠都是一個秘密了。
魏仁義把我薅起來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折磨我,事實上一大早就被他薅起來的也不止我一個。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被魏仁義叫起來了。
叫醒我們之後,魏仁義便安排吃早飯,然後我們一家人就又往二夫人的娘家殺去了。
按理來說,吃了一嘴的咸魚,又沾染了一身咸魚味,魏仁義當是長記性了,起碼要在驛館里休養個四五天,不會再那麼貿然的就往二夫人娘家跑了。
這一次魏仁義可以說是跑出了經驗,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只帶了小奴一個隨從,旁的誰都沒帶,只是尋常探親的架勢。
既然昨天晚上二夫人已經把她娘家的事情跟魏仁義說得很明白了,魏仁義也理解了其中的關竅在哪,她的兩個哥哥又是一副什麼德行,所以他不會再客氣了。
魏仁義除了留兩個低級小廝在驛館看東西以外,將其余帶來的僕人都一股腦兒的帶上了。要的就是那個氣勢。
以至于這次我們距二夫人娘家還有二里地的時候,我們要登門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余家了。所以這次我們到余家,他們早就開了大門迎接我們。
兩對哥嫂,四個人,站成兩排,都面帶著微笑。
余家唯一會說話的,二夫人的二哥一邊迎接我們一邊笑道︰
「上次招待不周了,本想著姑老爺不會在給面子來家里了,想不到今兒個姑老爺又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這次一定好好招待。」
魏仁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卻是沒有搭二哥的話。雖然都是實在親戚,但是這種親戚關系本就是靠著家里老人作為紐帶來鏈接才成立的。現在二夫人的這兩個哥哥對老人不好,那魏仁義也就沒有給他們面子的必要了。
要知道,以魏仁義的身份,他們根本就不夠格跟他對話。
魏仁義只開口,吩咐小奴讓小廝們各司其職,將聲勢和排場都造足了。又命這次帶來的親兵,把余家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將聲勢造得不像是到老丈人家探親,直如領導視察一般。
魏仁義這才對我們三位夫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不去管二夫人的兩對哥嫂,徑自進去了。
好不野蠻,好不刁鑽。
但是這次二夫人的大哥連個屁都沒放。上次他還敢用行動來表示對魏仁義的不滿,而這次他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因為魏仁義的排場,實在是太大了,比他們海州知府出行的排場都大,隨行的就有二百多人,大哥二哥不過兩個普通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呢?
進門前經過他們倆身邊的時候,我听得大哥對二哥悄悄說了一句︰
「我 個乖乖,就是村長家也沒有這氣派哩!」
……
「撲哧!」我沒憋住,笑了出來。
魏仁義回過頭來,伸出手模了模我的頭,溫和的笑道︰
「雀兒,你怎麼了?」
我只道︰
「相公我沒事,噎的。」
今天來余家,本也不是處理我噎著的問題,所以魏仁義沒有再問我,只帶著我們大大方方的往余家的堂屋里一坐,就笑著等余家兄弟到來了。
余家兄弟不敢怠慢,一溜小跑,緊跟著我們的步伐也走了進來,見了魏仁義也不敢說話了,只賠著笑。
不過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家,雖然魏仁義帶來的隨從大軍基本已經把這里佔領了,但是我們是文明人,又不是仗勢欺人的戰爭販子,就算是戰爭販子,我們也是仁義之師。
魏仁義微微一笑道︰
「二位不用緊張,親戚里道的,我們一家好容易來了海州,只是想來你們這里走動走動罷了。不用太過據說。」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件堂屋里所有能坐的地方,都被魏家的僕人佔了,根本就沒有他們能坐的地方。但是架不住魏仁義實在是太親切,太和藹了,所以余氏兄弟就蹲在地上了。
魏仁義一邊挫指甲,一邊道︰
「雖然我不曾參加過科舉,但是科舉是聖上每年最最關心的事情之一,在聖上身邊,耳濡目染的我對它也了解一些。」
說起科舉,余氏兄弟的四只眼楮都放光了。
「我有個干兒子,今年不過二十歲,但是已經考取了秀才。仁義雖不才,卻也在我那干兒子讀書的時候,給過他一些提示和幫助,他考試回來之後曾經對我說,很有用。」
余氏兄弟看魏仁義的眼神,這回變成狂熱了。
「這這……我兄弟二人苦讀多年,但仍不曾進學,著實是不通門路啊,還望姑老爺指教一二。」
魏仁義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應承下來了指教他們的重任,然後便道︰
「二位舅哥覺得……這讀聖賢書,應當如何才能進學?」
余家大哥皺了皺眉頭,然後道︰
「當學富五車吧?」
余家二哥的表情就顯得輕松了很多,笑嘻嘻道︰
「學富五車自然是要的,更關鍵的是還得跟主考官……嘿嘿,有那麼點關系,我們有姑老爺那……」
還沒待他說完,魏仁義就猛搖頭,把他們說的都給否了。
「二位舅哥想得差了,這秀才不過只是進了學,秀才之上還有舉人、進士,一關比一關難。一個秀才,用不著學富五車,也不必跟考官有什麼關系,只要……」
「只要什麼?」
魏仁義看了我一眼,我跟他心有靈犀,替魏仁義把話說出來道︰
「只要把書讀到人肚子里即可。」
登時,余氏兄弟變了臉色,合著他們的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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