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做過手術的莫晨被推了出來,安置在病房里。
裴君君走到病床邊緊握他的手,「喂,你感覺怎樣,還痛嗎?」
「我不叫喂,我也有名字的。」莫晨臉色有點蒼白。
裴君君微微驚訝地看著他。
「我叫莫晨,以後叫我莫晨,知道沒。」莫晨聲明道。
裴君君蹙蹙眉頭,「莫晨……這個名字好像有在哪里听過,有點印象。」
「是嗎。」莫晨揚起眉頭,有點希望她想起什麼,又有點不希望。
「想不起來,不管了,那麼多人都同名同姓。況且你現在那麼可憐,還是先把腿養好了再說。」裴君君的目光落在他裹著繃帶的小腿上,「你還痛嗎?」
「廢話,小腿骨折,妳說痛不痛。」莫晨腿部麻醉還沒退,雖然不想讓裴君君擔心,可是卻要給她施加點壓力,免得他說不礙事她就逃避責任,一走了之。
「很痛對不對,你先好好休息。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裴君君真的很擔心莫晨,也為自己推他下樓梯感覺內疚。
「我先躺會吧,妳不要離開。」莫晨握著裴君君的手,閉上雙眼。
裴君君的手第一次被一個男生緊握著,可她的心思都圍著他,無關感情,只是滿滿的自責,「莫晨,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裴君君的聲音輕輕的。
這句道歉似乎來得有點晚,可是莫晨听到了,並著以前她的種種不是,他一並原諒了她。裴君君,以後他罩定她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莫晨睜開雙眼,天已經亮了,映入眼簾是裴君君那張漂亮的臉蛋,她正神情認真地看著他的臉。
四目相對,裴君君臉上馬上綻放可愛的笑容,「你醒啦,感覺好點沒?」
局部麻醉已經退了,莫晨感覺有點痛,可是他還是笑了笑,「好點了。」
裴君君將桌面上的餐盒打開,「醫生說了,剛手術完只能喝點粥,現在你先吃一點,我要去工作了,等中午我再給你帶吃的,還有隻果,我已經削皮切塊了,你可以吃一點。」
莫晨瞥一眼她的臉,「不是說讓妳不要走開嗎。」
「沒有啦,其實我趴在桌邊睡了一覺,一早醒來我看你還沒有醒,所以就出去了一陣子,不到十分鐘。」裴君君很匆忙的樣子看看手表,「好,我要走了,不然要遲到了。」
莫晨抓住她的手,「我已經這樣子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接下來妳要負起照顧我的責任了。」
裴君君很誠懇的態度說︰「好,我會負責到底的,醫藥費我已經付了,還有我們住這麼近,以後我會固定好時間到你家幫你做飯還有打掃的。」
「太麻煩了。」莫晨搖了搖頭。
裴君君微笑一笑,突然對莫晨心生好感,「沒事的,不麻煩,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
「出院以後我要住妳家。」莫晨補充道。
「啊,什麼?」裴君君大跌眼鏡,莫晨是賴上她了嗎,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賴上她不算,還要打算賴在她家?
「以後就拜托妳多多照顧了。」莫晨臉上的笑容陽光得一塌糊涂。
裴君君腦子里面一團糟,她照顧好自己一個人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竟然要多照顧一個送上門來的,要她怎麼做才好?先是家里破產讓她的人生一落千丈,再是遇到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真是流年不利啊。裴君君心里叫苦不疊。
莫晨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果我沒記錯,妳上班似乎要遲到。」
裴君君回過神來,「對,我要遲到了啦!掰,回頭見。」
看著裴君君像一陣風般跑出病房,莫晨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想到接下來要跟她同居,感覺更加好玩了。
◎◎◎
難得下午請半天假,裴君君將住了幾天醫院,天天吵著要出院的莫晨接回了租屋處。
打開租屋處的門,裴君君將倚著拐杖的莫晨扶進屋里。她一個女生將一個大男生從一樓扶到五樓,此刻已經筋疲力盡,拚盡最後的力氣把莫晨扶到一張椅子前讓他坐下,她癱倒在大床上喘著氣。
莫晨看著裴君君亂糟糟的房間蹙起了眉頭,「妳不要告訴我,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可以這麼亂。」
裴君君看著天花板,「呵呵,實在不好意思,我時間太趕,沒有提前收拾好房子。要不你搬回隔壁去,我過去那邊照顧你好了。」
「我才不要听妳鬼扯,到時候我擔心喊破喉嚨妳也不過來幫忙,我還是住這邊要安全些。」莫晨雖然一臉嫌棄,可是還是想要賴在裴君君的住處。
「好吧,只要你不嫌棄就好。」裴君君舒服地躺在床上,只想睡一會覺。
「不嫌棄才怪,起床收拾房子。」莫晨的拐杖敲在她的床腳下發出吵雜的聲響。
「知道了啦,吵死了。」裴君君捂著耳朵從床上跳起,瞪著莫晨,「你家在哪里?你的親人呢?朋友也好啊,都可以照顧你。」
「不要想推卸責任,反正在我徹底康復以前,我都會在這里,妳別想跑掉。」莫晨嚴肅地聲明。
「那你不用回公司嗎?你不需要工作嗎?」她不想要莫晨天天都賴著她啊。
「我的工作只需要一台電腦,也就是說,我是一名計算機工程師。所以說,工作環境跟生活環境對我來說很重要,妳必須把房子收拾好。」
「哦,原來那些計算機病毒之類的就是你這種人制造出來的對不對?」裴君君指著他的臉不懷好意地質問他。
「我才沒那麼無聊。」莫晨看著房子只有一張床,蹙蹙眉頭,「妳的床這麼小,怎麼睡?」
裴君君眨眨靈動的大眼楮,「對啊,我的房子小,床也小,你是計算機工程師,IT精英,怎麼可以委屈你住這麼小的地方,不如……」
莫晨睨她一眼,知道她在盤算些什麼,打斷了她,「這樣吧,反正就只有一張床,再小擠擠就算了。」
「誰要跟你擠了。」裴君君紅著臉,一臉防備。
莫晨抿嘴笑,「妳看妳滿腦子都是些什麼啊,我有說跟妳擠嗎,我說我自己擠在妳床上睡,妳睡地板。」
裴君君氣結,「你好沒風度耶,要女生睡地板,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我當然懂,可是妳不屬于我會憐惜的那類女生。」莫晨發現跟裴君君斗嘴真的是一件滿有意思的事情。
「閉嘴,我不想跟你講話了,現在我要收拾房子,然後給你做晚餐,晚一點我還要去咖啡店上班。」
莫晨的拐杖攔住裴君君的去路,「妳先別忙那些,先帶我去洗個澡,在醫院待了那麼多天,一身消毒藥水味,難聞死了。」
「什麼,洗澡?」裴君君瞪大雙眼,她長到現在二十二歲,連男朋友都還沒有交過,現在卻要她幫男生洗澡,她才不要呢。
「嗯哼,我現在骨折了,行動不方便,只能靠妳了。」莫晨很無奈的樣子,「畢竟我這個樣子還是拜妳所賜。」
「可是你是男生耶!男女授受不親的。」裴君君紅著臉,很尷尬。
「是我在犧牲色相又不是妳,妳以為我很想讓妳看我月兌光光的樣子嗎,如果不是骨折,我會用得著麻煩妳嗎。」
「可是之前你說過你跟著我是為了獵艷……」裴君君嘟囔著。
「噗,妳還真信了?」
「一言為定哦,你不許打我主意。」
「是妳不許打我主意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