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太對勁,大街上人來人往看似平淡無奇,但卻透著一股僵硬的味道,總有幾道視線怪怪地掃來。他一個糟老頭子,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寧無言壓低了帽沿,騰出手來掐指一算。
三七二十二,三八二十六,哈哈,原來都這個時候了,看來一場偶遇很快就來了,嘿,不知道他跟他那傻徒兒相處得咋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嘿,他有點迫不及待了,既然要來,不如就快點來吧!
「老夫寧無言在此,何方妖孽還不快速速報上名來。」
寧無言一手扯掉帽子,打手一揮背在身後,無比瀟灑地單腳而立,高深地仰望天空呈一定角度,一身雪白的長袍隨風飄動,頗有一股江湖老道的味道!
「這人有病吧?」
這樣怪異的行為想不惹眼都不行,各形各色的人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望向了這個奇怪的老大爺。
就是他,與畫像上的男子一模一樣!
人影在人群中快速攢動,可寧無言卻像看穿了他們的計劃似得,在人群中朝著他們和藹一笑,往後一退就隱入了人流之中,再也找不到蹤跡。
「寧大人,我們是聖司殿的人,沒有惡意,還請您快快現身!」
聖司殿的人都在第一時間動了起來,目光緊鎖著流動的人群,可哪還有什麼大白袍?
「快!快把寧大人找出來!」
人已經跑了。
遠處一露天酒樓上,一相貌冷俊的男子靜視著下面的一舉一動,沒有一絲慌亂,仿佛胸有成竹。
這就是五宗之一的神算子,寧無言。正如仇詩雪所說,不過敢在公眾面前如此宣揚,是他已經算出了他會來麼?
……來一個細微的聲音悄然傳入。
是傳音入耳。
離灼面色一冷,鎖定了聲音的來源。
在其身後,仇詩雪正在一桌的滿漢全席前大快朵顧,完全投入了吃的世界,無論周圍發生了什麼,有多熱鬧,仇詩雪全都置若罔聞,小嘴一陣吧唧吧唧,似乎從美食端上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下過。
守在一旁的侍從不由得默默驚嘆,那小小一個肚子究竟是怎麼塞下這麼多東西的。
「再來一份滿漢全席。」
離灼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守在仇詩雪身旁的侍從又趕緊張羅一份滿漢全席,生怕伺候不好仇詩雪惹怒了門主。
「仇小姐真是好食量。」
負責添茶的侍從湊了上來,看著仇詩雪吃得一臉專注,粉女敕的小臉粉撲撲的,可愛得不行。
模一下便應該沒問題吧?
侍從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瞄了下左右,趁著自己添茶造成的死角悄悄伸手向著仇詩雪慢慢模去……
啪!
「吼,徒兒你個坑師的貨!」
寧無言突然憑空出現,白袍一甩便輕巧地蹲在添茶的侍從肩頭,打手一抓直接那小腦袋按進了桌前的食物堆里,氣急敗壞!
天啊!
其他侍從可謂是驚得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寧無言居然出現在這里,更沒想到其會對仇小姐大打出手,他們不是師徒麼!
「吃吃吃,吃的你連為師都坑,留你何用!」
寧無言憤憤地嘶吼著,一腳蹬開身下的侍從,抬起手成化作手刀狠狠朝仇詩雪劈去,嚇得近旁的侍從顧不得禮數連連撲住寧無言,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仇小姐是門主的戀人,他們要誓死保護!
「寧大人,冷靜一點!」
「快,快把仇小姐帶離!」
「快去通知門主!」
十多個侍從七手八腳地抱得寧無言動彈不得,其實他們心里挺是驚訝,沒想到五宗之一的寧無言真就被他們給控制住了!
「唉唉唉,你們抓著老夫做甚?起開起開!」
寧無言掙了掙身子,一股雄厚練氣猛得一震,眾人只感覺一陣眩暈渾身便軟如爛泥,根本無法抗拒。
「吃吃吃,你個小米蟲,你個坑師貨。」
看著仇詩雪若無其事地從食物堆中抬起頭,抓起食物又是一頓狼吞虎咽,寧無言氣得直接一手捏住仇詩雪的小腦袋,扭向自己。
吧唧吧唧。
仇詩雪還在抓著食物往嘴里塞,水潤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瞅著眼前的寧無言,可心思卻還在食物那,壓根就沒把寧無言放進眼里。
果然,有了吃的,就忘了娘!可惡的小東西,你竟敢把他暴露給了聖司殿的人,他真是活生生地養了條白眼狼啊!
寧無言滿心悲憤,提著仇詩雪的小腦袋毫不客氣的甩出去,佔上了仇詩雪原來的坑,他要化悲憤為食欲!
唔……
被寧無言甩飛的仇詩雪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一顛,疼得仇詩雪小眉頭一皺,一抬頭就看到桌前有人佔了她的坑,搶著她的滿漢全席。
嗷,那是她的吃!
仇詩雪小步一蹦就奔了上去,小**一拱,使勁擠過這個不速之客,一手抓過食物就往嘴里塞!
「全是小雪的!」
「胡說,見者有份!」
寧無言一手掰了個大雞腿就往嘴里塞,**一拱就將仇詩雪頂開,把大魚大肉往自己身邊一攬,急得仇詩雪小虎牙亮了又亮。
哼哼哼,山上的粗茶淡飯多了,總要下山補點油水,吃!
這師徒倆是你爭我搶撕作一團,仇詩雪被寧無言頂了好幾個**蹲兒,寧無言的大白袍也被仇詩雪按了一堆油爪印,小牙印。
爭到最後,寧無言實在是感覺不耐煩了,五指一運氣,一掌拍上了仇詩雪的小肚子,擊得仇詩雪飛出了十幾米,又是一個**蹲兒!
「嗚,小雪的雞腿!」
仇詩雪‘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滾落,粉女敕的小臉委屈的令人心碎。
搶了半天一口肉沒吃到,三只燒雞大腿全讓人掰了,嗚,她的肉啊,她的肉啊,嗚……
「雞腿在這!」
寧無言得意地揚著脖子,嘴里還塞著兩個大雞腿,一邊一個,連話都快說不清了,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濃了。
哈哈,這個小米蟲似乎有點提升?
從剛才的五指接觸中,寧無言明顯察覺到了仇詩雪體內的微妙變化,果然一切都入玉骨盆昭示的那樣,一切都是命數。
哈哈,這個結果還是可喜可賀的嘛,時候不早,他也該去會會另一個了。
「徒兒,為師走嘍!」
寧無言扯出嘴里的骨頭,一手抓起一旁最大的那個燒雞,直接縱身跳下了酒樓,白影連竄幾下便消失不見。
仇詩雪一愣,「呃?剛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