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動,離灼小步一退恭敬地半跪在地,周圍的殺意盡數退去,一個清爽利落的男子終于完全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聖司殿離灼見過寧大人,殿主請您一敘。」
殿主請您一敘……
一听到這‘殿主’幾個字,寧無言臉上的和藹一下就消失不見,渾身就跟造雷劈了一樣,一下杵在了那里,瞧著離灼那恭敬的模樣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算了算了,無視罷。
寧無言一咳,再次擺起高深的架子,「咳,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徒兒?」
「殿主已找您多時,還請寧大人前往聖司殿一敘。」
離灼沉聲再次請道,直接避開了寧無言的詢問,冷俊的臉上除了恭敬外再沒別的表情,讓人難以看穿。
W@替殿主暗中尋人,再替其傳話,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你這孩子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殿主,說得我手癢癢了都。」
「只要寧大人願意前往聖司殿,離灼隨大人處置。」
離灼低下頭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樣,惹得寧無言不由得頭疼地嘶了口氣,眉頭一皺,嘆息道,「也罷,就這樣吧。」
寧無言身形一晃就悄然出現在了離灼身後,手順著離灼的脊梁骨一路模下,五指一嵌,一股清涼的氣息奔涌著擠進了離灼體內,與之化為一體!
而離灼果真就一動不動地任寧無言隨意處置,跟剛才見面就打完全成了兩個極大的反差!
其實這孩子早就識破了獅宗王的身份了吧?
寧無言長呼了一口氣,其實近距離看,這孩子也確實是一表人才,相貌冷俊瀟灑,遇事沉著冷靜不武斷,在謀略和耐力方面在跟獅宗王的那一戰中就可窺一斑,嘖,韓飛燕也算是挖到了個好苗子。
「剛才你用了秘藥。」
「是。」離灼不可置否。
探著離灼體內徘徊著一股矛盾的烈性能量,寧無言一下就明白了剛剛那驟然爆發的能量是怎麼來的,只不過強行提升那麼多,就不怕被秘藥反噬落下個一傷半殘麼?
喂喂喂,你可是玉骨盆里所預示的未來,雖不清楚你與其徒兒到底有沒有結果,但這個好苗子若是毀在這秘藥上也太可惜了。
寧無言豎起兩只,一運氣五指扣著離灼的肉用力一拽,一股暗黑色的液狀物竟伴著一層淡淡的薄膜被生生扯出了離灼體內,撒在地上冒起一片白煙,腐蝕著地面嘶嘶作響。
身體的支撐之力突然被人抽去,離灼不由得一聲悶哼,身子一頓險些倒了下去。體內那種極大空虛,他的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的呼喊,就像瀕臨死亡般急不可耐,而就在這時一股溫潤的能量涌入其體內,就如一場及時雨。
「哈哈,感覺好點了沒?」
寧無言得意搖搖腦袋,他可是避免了你一傷半殘,拯救了你的大好人生呢,感恩戴德吧,哈哈哈!
其實某人也不想想,人家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誰害的!
「多謝寧大人。」
「哈哈,謝我做甚?不如你現在好好回答我,你到底對我家徒兒有沒有意思!」
「離灼不明白您的意思。」
離灼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答道,磁性的聲音里沒有一點起伏。
深入體內的那股力量雖在滋養著他,但卻暗中將他的一切置于了寧無言的感知當中,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其的感知,這就為了驗證他說的話麼?
「不明白?就是你跟我家徒兒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感覺?比如抱抱時,一起泡澡時,一起雙修時,除了那粉女敕粉女敕的手感,你難道就沒有別的感覺?」
怕離灼不理解,寧無言特地用手比劃了幾下,還配合地扭了扭腰,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豐富,越說越深……
說得離灼臉一黑,雙拳情不自禁地緊握了起來,突然有了想殺人的念頭。
果然,仇詩雪之所以就這麼任其輕易帶走而無人追查,原來他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很不爽!
「哈哈,生氣了?別,不氣不氣,不該看的我可沒看,我就是問問你到底對我家徒兒有沒有感覺。」
「沒有。」他不會對任何人心動。
離灼沉下一口氣,淡淡吐露。
既然寧無言什麼都知道了,那自然就包括他利用仇詩雪解開‘一指空’一事,那這樣的問話到底有什麼意義?
「啊?沒感覺麼?難道在一起摩擦的不夠猛烈,你感受不到?」
寧無言收回手疑惑地撓了撓腦袋,他分明感受到了離灼體內的情緒波動,雖然被壓抑地很不明顯,但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想壓抑就能壓抑的,嘛,玉骨盆昭示的確實沒有錯。
「寧大人,還請您前往聖司殿一敘。」
離灼站起身,示意自己已不需要再多內力相助,略帶蒼白的臉上還是不變的冰冷,鎮定,令人不可小覷。
「唉,你這孩子咋老是殿主殿主的呢?」
「殿主是離灼的有恩之人,還請寧大人前去一敘!」
這次寧無言可真有點煩躁了,大手一揮,既然不要他幫了,那他就撤了,反正該確認的事都確認完了,其他的事他可不想插手。
「不去不去,你就直接告訴韓飛燕吧,我不想見她。」
「寧大人若不依,那離灼只好得罪了。」
離灼閃身擋在寧無言跟前,深邃的眼眸多了一絲慎重,剛恢復了幾分內力立馬就快速調動了起來,殺意一放,似乎今天跟寧無言是打算耗定了。
唉,這孩子咋這麼死腦筋,就他跟你們殿主根本就不可能一敘,你就別為難他了不好麼!
寧無言一扭身詭異地從離灼的拳腳下溜開直管大步向前走,幾乎看都不看離灼,腦後就像有眼楮一樣,不僅能將離灼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還能預知其下一步動作。
這是……
如此詭異的躲閃,離灼眼眸一沉,腦海里一下子就閃過那天那個神秘人的身影,果然是寧無言本人麼,那他又為何要襲擊他?
!
白袍子一揮,一個黑影便飛射而出,一下就撞進一旁廢棄依舊的鋪子里,只听 里啪啦撞碎了一堆瓶瓶罐罐,撩起一片粉塵,整個鋪子都已塌毀。
「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打重了!寧無言懊悔地一拍腦袋,恨恨地拍了幾下自己的手,他怎麼一下子就動真氣了呢,萬一把人又給弄個一傷半殘的,那他徒兒的下半生他可賠不起啊!
啊啊啊!他這個蠢啊!
寧無言揮著大白袍一下沖進了那片廢墟中,找出了一身灰突突的離灼,問上問下,一臉的愧疚,還好沒大傷啊!
深邃的眸子一睜,犀利凌人,「寧大人,你就是那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