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僅沒有趁著母親去世、自己和哥哥年幼的當口趁火打劫,做出奴大欺主的事情。反而一直不離不棄地跟隨在自己和哥哥身邊,想盡辦法維持著自己和哥哥優越的生活,比起前世薛五娘身邊那些心機深沉、滿肚子算計的丫鬟婆子,簡直是雲泥之別!
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她要努力想辦法,改善家中生活條件的決心。
說起來,前兩日容韞和剛醒過來的時候,那位擔心主子們的呂媽媽為了給自己和哥哥補身子,千方百計地勸說他們兄妹倆放棄了守孝吃素的規矩。
而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雖覺得這麼做不合規矩,可是為了給自己起個帶頭的作用、好讓自己養好身子,便也開始吃了葷。
姜瀾璧畢竟是死過兩回的人了,前世的薛五娘最後就是因為重病在床、拖了半年就撒手人寰了。
~如今得上天眷顧,她得以重生在容韞和的身上,自然是無比珍惜這條小命的。
而以目前這副風一吹就倒的身子,容韞和自然更不會死守那種死板的規矩,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所以吃起葷來倒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容韞和以前是現代的姜瀾璧的時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平日里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室友一起去學校外邊的小吃街上尋找美食。當然,吃貨的代價就是她時時刻刻都要為了減肥而苦惱。
後來出了意外、她穿越到了大家閨秀薛五娘身上,因為是胎穿,所以打一出生起,就被薛家那繁冗的規矩給管得死死的。
雖說這薛家乃是燕北有名的書香世家,家中僕婦成群,吃穿用度皆是上等,自然是什麼樣的美食都有。
可因著長輩們打著培養好薛五娘把她嫁到燕北王府去的念頭,為了保持身材的苗條勻稱、身體的無異味和肌膚的光澤潤滑,所以她自幼就被身邊的老嬤嬤和教養姑姑們管著,不僅每餐都被限定只能吃定量的少少的食物,還幾乎沒有吃過肉!
這對于一個吃貨來說,是個多麼大的打擊啊!
餓了十六年,如今重生在了身嬌體弱的容韞和身上,一心疼愛自己的呂媽媽和羅嬸為了讓她多吃飯、可以養好身體也是費盡了心思,不僅把這村子里的一日早晚兩餐的習慣改成了一日三餐,到了半晌午、半下午和晚上的時候,還會有三頓加餐和宵夜。
這食物的口感和豐富多樣性自然更是煞費苦心,所以重生的這三天里,每天翻著花樣的美食倒是讓吃貨容韞和感到森森的幸福。
容韞和不聲不響地加快速度,把自己癟癟的小肚子吃得鼓鼓的,剩下的小菜、點心和肉粥自然是按著大戶人家的規矩,給了伺候她的雲鶯和四丫吃了。
雲鶯和四丫上前來服侍了容韞和漱口淨手,之後又端上了一盞驅寒的蜂蜜姜糖水,方才去了炕下的小幾上對坐了、把剩下的菜給吃完了。
容韞和有一口沒一口地喝了半盞蜂蜜姜糖水,感覺自己身上暖烘烘的,又看到雲鶯二人已經吃完了飯、麻利地收拾好了,剛要叫了雲鶯扶自己起來、在這屋子里走一走消消食,卻听到村東頭那邊傳來了一聲頗為淒厲的尖銳的哭喊聲︰「我的兒啊!」
正要端了小茶盤、把收拾好的碗筷送去廚房的四丫听到這聲哭喊,立時慌了神。
容韞和自然也听了出來,這聲哭喊應該就是張四丫的娘張李氏喊出來的,而張家確實就住在村東頭的位置。
她頓時跪坐在炕上,湊到了窗戶前,朝著張家那邊張望了過去,隔著那層窗戶上糊的厚厚的高麗紙,只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張家那個方向擠滿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兒。
一旁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麼事的四丫急紅了眼,慌慌張張的把手里的小茶盤放到了炕桌上,拔腿就朝外面跑去,卻和正掀了簾子走了進來的呂媽媽撞了個滿懷。
呂媽媽仗著自己身材高大豐腴,結結實實地拉住了不管不顧地、剛站穩就要繼續向著外頭跑去的四丫,不急不慌地問道︰「你跑得這麼著急忙慌的,是干什麼去?小姐用完膳了麼?碗筷收拾好了麼?」
四丫卻知道,這呂媽媽雖看起來頗為嚴肅苛刻,其實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平日里心里最是可憐她家中不易的,所以便帶著哭腔央求道︰「媽媽就讓我家去一趟吧。剛才我娘喊得那聲,媽媽想來也听到了,肯定是我弟弟不好了,要不然我娘不會那麼喊,媽媽快放我回去看看吧!」
呂媽媽卻有些恨鐵不成鋼地伸出食指點了點四丫的額頭,教訓道︰「你知道什麼!虧我平日里天天提著耳朵教你,你難道沒听見你娘喊那聲之前你家里那邊傳來的動靜?
你家里這陣子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你娘的脾氣,方才能是為了什麼鬧起來?你還真的以為是你弟弟出了事兒?
再說了,如今你就這麼著急忙慌的跑了過去,能有什麼用?不過是添亂罷了!」
呂媽媽正說著,卻見門外又走來一個穿著玄色細布襖子、石青色的潞綢對襟褂子的中年婦人,她一頭烏發綰了一個干淨利落的髻兒,上面插了一支松木簪子,體型高大健壯、面容方正、五官頗為英氣,卻正是容家的廚娘羅采蕾。
她幾大步邁了進來,沖著四丫道︰「真是作孽呦!
你馬嬸子今兒一大早就去地里拔蘿卜去了,回來的路上經過張家門口,卻正好看到二丫她和你娘吵了起來,你女乃女乃和你爹都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勸。你馬嬸子一時好奇就沒有走,留在門口站著看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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