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比賽結束了,勇士隊最終頂住了壓力,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獲得NBA2014/2015賽季的總冠軍,他們辛苦了一個賽季,一路過關斬將,殺入總決賽,最終戰勝了勒布朗•詹姆斯的騎士隊,獲得夢寐以求的總冠軍,祝賀他們!」
「觀眾朋友們,我們看到斯蒂芬庫里高高舉起了冠軍獎杯,常規賽MVP此時此刻已經熱淚盈眶,非常激動,我們祝賀他,今夜屬于他,也屬于他的隊友們,他們都是金州的英雄!」
不算太大的掛屏電視里播出了NBA總冠軍頒獎儀式,鏡頭長時間的定格在勇士全隊的歡欣鼓舞舉奧布萊恩杯的畫面,一中年男子抓著啤酒罐猛灌一口,然後右手握拳狀,緊緊的握住,根根青筋爆出,可見此男子心情多激動和澎湃。
「太好了,庫里君,你終于得到了你夢寐以求的勝利,祝賀你!」
他幾乎用全力把話嘶吼出來,以發泄那股難以明言的心情。
「你為我們射手這一類球員里樹立了榜樣,證明不止那些天賦異稟,體格強壯的球員可以獲得成功,我們身材瘦弱的射手一樣可以獲得成功。」
「這不單是你的冠軍,也是我們的榮耀,阿里嘎多,庫里君,你太棒了!YES!YES!」
中年男子一直很激動,手里未喝完的啤酒被他高高舉起,晃得四處亂灑,他卻不在乎,一直晃動著,仿佛此刻他也在舉冠軍獎杯似的。
接著,他把酒喝完,捏扁了罐子,轉身向那三米多近四米遠的門口垃圾簍做出投籃狀,閉上雙眼,右手柔和投出,被捏得慘不忍睹的啤酒罐立即化作一道美麗的弧線,扎入簍中。
準確命中,並且是直入簍底,不帶擦框。
「 !」
一聲脆響,仿佛投中了制勝球或者絕殺一般,中年男子興奮的跳起來,「!」的一聲,右拳大力揮出。
大概兩分鐘過去,他平復了心情,重新從冰箱取出了一罐啤酒,坐靠在沙發上,神情突然變得十分落寞,雙眼無神的看向白色天花板。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猛灌酒。
庫里君,你取得了你的榮耀了,可我呢?年近四十,依然一事無成,孑然一身。
此時此刻,你榮光萬丈,我卻獨自守著這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出租房看你舉奧布萊恩,哎!
庫里君,你知道嗎,我曾經也有過輝煌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球隊的王牌之一,地位就像你一樣。也有像你隊里湯普森一樣的隊友,他叫流川楓(他和流川楓,誰是庫里,誰是湯普森?哈哈),我們曾經殺入全國大賽。盡管只進到第三輪,沒能拿到最後的冠軍,可我們也認為那是輝煌的成就,是十分榮耀的。
因為我們是唯一將當年最強的隊伍——山王工業拉下馬的隊伍。
說來可笑,他們隊伍也有著號稱全日本高校第一人的什麼什麼榮治,他跟你今天戰勝的對手,騎士隊里的詹姆斯一樣的地位。
第一人!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可那又如何,我們依然把他們給淘汰了,那第一人像女人似的哭著回去了。
嘿,第一人!
你知道嗎?那一場我可得了不少分,將那狗屎的山王送回老家,如果那場就是總決賽,我絕對是MVP。
只是,我們隊里也有和你們隊里伊戈達拉一樣的攪局者——櫻木花道,是他搶走了我的光芒,和伊戈達拉一樣搶走你的FMVP一樣。
可我也和你一樣,並不會記恨他們,因為,正是他們的努力,帶給了我們榮耀,正是他們的幫助,使我們獲得了成功。
可惜,後來也正因為櫻木的受傷,和我們元氣大傷身心疲累之下,慘輸給那什麼愛和學院的。
呵呵!
中年男子自嘲一笑,繼續低喃道︰那就是我們的榮耀了,盡管很短暫,卻很輝煌!
「咕嚕!」
他又灌了一口酒,雙眼看向電視機頂上那一張貼在牆壁的合影照。那是一張他們球隊在打贏山王之後,拍照留念的合影照。照片相當陳舊,看上去時間有些年頭了,某些地方甚至已經掉白。
二十年了啊!
男子陷入了回憶,胡子拉碴的臉上浮上一層溫暖的微笑,相當迷人。
盡管二十年過去,可看到照片里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一張張充滿自信而又溫馨的笑容,他感覺仿佛就在昨天。
哎,不知道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赤木,你還念叨著稱霸全國嗎?
流川楓,臉上多點表情你會死啊?
宮城,你這個矮騾子表情那麼傲做蝦米?想挨揍?
櫻木,你這小子,叫你別「小三,小三」的叫,那樣沒禮貌,知道嗎?我是你前輩!
還有,如果我有你那身體條件,我就不會受傷,放棄了籃球兩年,我會比所有人更努力,我會進入NBA,你這混賬小子!
還有你們這幫人,我們比賽的時候,加油聲大點可以嗎?
安西監督,您在天上過得好嗎?會不會恨我如此的不爭氣?
對不起,給您丟臉了!
中年男子一個一個的看過去,然後想起一個一個給自己的回憶,心中滿滿是久違的溫馨。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你們到底怎麼樣了?都沒個音信。
過得好嗎?
還在打球嗎?
還喜歡籃球嗎?
還像當初那樣的熱愛嗎?
不知不覺之中,他回憶起二十年前那一幕幕畫面,一張張面孔時,就這樣痴痴的看著照片,淚流滿面。
我好想你們!……
「三井,三井,快點起來,老師來了,快起來!」
迷迷糊糊中,三井壽好似听到了叫聲,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他茫然的抬起頭,不經意的擦去嘴角邊的不明液體,下一刻的映入眼中的場景立刻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哪里?這家伙是誰?
他好像看到自己身處于一間教室里,一位男性三十來歲的老師正端著一沓資料走向講台,三井壽不知所以然。
然後又看著叫醒自己的右邊座位上一臉著急,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名字的少年,他愣愣的問道︰「你是誰?」
「哈哈!」
周圍原本還擔心他睡覺被老師抓到挨處罰的同學立刻一陣哄笑。
「這家伙睡迷糊了?」
「哈哈,太搞笑了,玩失憶嗎?」。
「原來他還有搞笑天賦,應該去當搞笑藝人,哈哈!」
與之相比的是,三井壽更茫然了,掃過這幫隱約熟悉的稚女敕臉龐,一個個大概十一二歲年紀的少年,他又問道︰「你們又是誰?」
笑聲更大了,進而引發了全班同時錘桌大作。
起初被問得一愣一愣的那右邊座位男生回神過來,臉色更著急了,臉上滿頭大汗,對方緊張的阻止道︰「三井,別開玩笑了,等會挨處罰,你就難過了!」
處罰?
三井似乎想起了什麼,定眼看向講台上那位已經面若寒霜的老師,直接呆了!
大石老師?
那是一張隱約熟悉的臉孔,是陪伴了自己好幾年的男老師,自國小畢業之後,再也沒見過面的嚴肅男人。
「三井壽,你給我滾出去,在走廊上站著!」
「大石老師?」
總算確定是自己國小老師的三井壽一聲驚呼,卻沒有動身離座。
「你還知道我是大石老師?你不是睡覺失憶嗎?怎麼?記得我?滾出去!」
大石內野面無表情,喝斥道。
不對啊?已經二十多年了,大石老師怎麼還這麼年輕?不可能啊?這根本是我國小時候的模樣嘛!
三井壽一邊不情不願的走出教室,一邊還時不時的看一眼大石內野,跟記憶里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大石比較,發現對方果真和記憶里的那個家伙重合。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當他注意到自己的樣子和身形時,猛然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我怎麼這麼矮?怎麼這麼小?我的胡子呢?啊!!!」
叫聲響徹整個走廊,引起了周邊教室的注意,議論紛紛。
「混賬東西,你越來越放肆了,給我滾到球場跑十圈!滾!」
大石內野開門一聲怒喝,三井壽立即打個激靈,頭也不回的跑了。
一個小時過去,放學了,盡管跑了十圈,對于一直保持每天都跑步這種良好作風的三井壽,還是小意思,他神采奕奕將整座學校游過一遍,每走到一處,記憶里的東西主動一幕幕的浮現上來,當他看到教學樓頂端那個大時鐘的日期時,終于可以確定,他重生了,回到了國小時期,而且是離畢業還有兩天。
今天正是發放成績的日子,記憶中,三井記得自己的成績還不錯,剛好能上私人中學——武石中學。
而和自己一起的,就是叫醒自己的那個男生——崛田德男,那個一直陪著自己輝煌,也陪著自己墮落,再和自己走向輝煌的伙伴。
然而,因為高三畢業後,拿不到大學推薦書,他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的生活,再也沒有出現。
想著想著,三井壽就看到崛田德男正向他走來,一臉擔憂。
「沒事吧,三井?大石老師太嚴厲了,居然讓你跑十圈,這一圈可是有400米長呢。」
「安啦,一點事都沒有。」
三井壽拍拍胸脯,感覺到體內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厲害,我跑兩圈就累得像狗一樣了!」崛田佩服道。
「那你得加油,平常多跑步!」三井語重心長的拍對方肩部,眼神看向天空,裝逼的說道︰「練好了體力,我要帶你去走向人生巔峰。」
再也不會讓你因上不了大學,從而離開了我的生活,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