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鎮上又流傳起花家的新新聞,不等新聞平息花家就在鬧市張貼了布告︰茲定于三月初三辰時六刻(早上八點)在來仙樓舉辦花家秘方拍賣會。並在布告下方寫著特別提醒︰請有意者多帶銀票,價高者得。
此布告一出柳溪鎮沸騰了,人人都在議論猜測。
「這花家是不是瘋了?秘方賣了這酒莊還怎麼撐下去?」
「听說沒,閩家少爺定婚了,你們說會不會和這事有關系?」
「閩家少爺定婚跟花家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本地人吧?」
「何以見得?」
「鎮上誰不知道花家有意把小姐許給閩七少?」
「不是吧?花家會為了個閩家七少爺斷了自家的根基?」
「不然你說為什麼?」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花家人。」
「哎,老九來來來,你家不是有親戚在花府當差麼,你打听听去。」
「……………………」
趕著馬車穿行在人流里的樊忠听著耳邊的議論問樊晨曦︰「少爺您說這狂……嗯,花小姐她又想干嗎?」。
樊晨曦掀起窗簾的一角朝外面看了看,隨既又放了下來。閉上眼楮不再理睬樊忠。
眼前又浮現出那張明媚的笑臉,想干嗎?報仇唄。
作為這場風波的始作俑者花千月,些時卻在給她的姨母大谷氏寫信,請大谷氏幫忙在京城買個三進帶園子的宅子,她們全府將遷至京城。
凝珊在一旁邊磨墨邊跟荷露聊天,想像著去京城以後的生活。
正當她們聊的熱鬧,閩老夫人的大丫環之桃過來了,說是西府大老爺過來了,老夫人有請。
花千月主僕跟著之桃向松竹而去,一路上丫環僕婦像平時一樣來來往往沒有絲毫受到流言的影響。
早在閩老夫人同意搬遷之後,花千月就把丫環僕婦都招集了起來跟他們說︰「全府將搬至京城願意跟著的找閩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登記,等她們走後西府五老爺一家會搬過來居住願意留下伺候的可找西府五夫人的貼身嬤嬤登記,既不想去京城又不想留下的找谷氏身邊的錢嬤嬤登記發還賣身契。
有要跟著走的也有想留下的,卻沒有人想拿著賣身契離開。
離開?
瘋了不成,就算得了自由身像他們這種人還能去種去不成?雖說在府里是做下人可旱澇保收比種地可強多了,就算去做個小買賣也不得風里來雨里去?再者說不管是跟著走還是留下總要進新人的,那他們可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地位總要升一升的吧?
是以沒一個人離開該干嗎還干嗎,甚至跟著去京城的還有一些許的期盼……
松竹院里花嘉昆正對著閩老夫人控訴花千月︰「千月這丫頭太不像話了,伯母您得管管了,再不管東府可真要給敗空了。伯母您到是說句話啊?」
花嘉昆真是氣極,自己說了半天這老太太愣是一句話沒有,這秘方真要賣了,他怎麼辦?‘雲澤酒莊’怎麼辦?原先還想著用什麼辦法能把秘方弄到手,哪怕一兩個也好啊,這計劃還沒想好就胎死月復中,剛開始還以為只是謠言,沒想到今個布告都張貼出去了,你說他能不急麼。
半晌也沒听到閩老夫人一句回話,花嘉昆猶不死心︰「千月要把秘方賣了您知道不?」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秘方?如果沒有這秘方東府如果敗了他不來踩上幾腳就要燒高香了。
花千月一腳踏進屋來,正好听到這句,遂笑道︰「大伯父也知道這事啦?」施施然坐到花嘉昆對面。
花嘉昆氣得仰倒,長輩面前哪有她坐的份?她道好招呼不打一個就這樣直直的坐下去了。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得想辦法把秘方的事解決了。
「真要賣?」
「布告都貼出去了,還有假?您要麼?大家都是親戚,您要的話先緊著您挑,等您挑剩下我再拿出去賣。」
要麼?
不要我火急火燎的上這干嗎?
「三千兩」花千月伸出三個指頭晃晃︰「三千兩一張,除了‘花飄香’其他隨您挑。」
三千兩?
秘方我要,可沒打算花錢哪,還三千兩?搶劫啊!
花千月睨了花嘉昆眼︰「大伯父您可想好了,這個可是看在親戚的份上給你的友情價,三月三那天,最少五千兩,少一兩不賣,您不要的話排著隊搶的人多的是。」
言下之意你的三千兩我還不放在眼里。
這下花花嘉昆有點騎虎難下了,不存心不買吧酒莊怎麼辦?‘雲澤酒莊’能走到今天,全靠‘雲度酒莊’在背後幫忙,秘方賣掉的話‘雲澤’就完了,買吧,那可是三千兩,三千兩啊!三千兩什麼概念?普通人家一年生活費只要二百兩,你說三千兩是什麼概念?
花千月看著花嘉昆左右為難的樣子又加了一把火︰「其實拍賣會那天還有別的附帶條件,您現在下不了決心的話到三月三再想買可就晚啦……」
當花嘉昆拿著‘青花’的配方走出東府時都沒弄清楚自己明明是過來阻止賣秘方的怎麼就稀里糊涂花了三千兩買了張秘方呢?更可笑的是身上沒銀子竟然讓小廝跑回去拿了銀票過來……
蘭香看著花嘉昆遠去的背影道︰「小姐您對西府真好。」
好嗎?
如果少了他在開拍前幫著造勢,她這戲還怎麼唱下去?
短短半日花家西府花三千兩銀子買了東府一張秘方的消息在鎮上瘋傳起來,惹得各個想買秘方者躍躍欲試,指望著三月三早日到來。
就在全鎮情緒高漲等著三月三到來時,閩府的周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當初閩浩清的婚事可讓她小小的得意了把。
當閩老爺知道此事時兩家已互換了庚貼,閩老爺的非常惱火,想要以八字不合為由回了此事,周氏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還是為了清兒好?當初老爺您訂下花家女兒我也有反對?花表弟過世花家大不如前我可有嫌棄?要不是清兒為了花家不顧咱家的利益把大客商給了花家引得老太爺不滿我能如此嗎?您想想這還沒成親呢,就被花家那丫頭牽著鼻子走,這真要成了親還不像上女婿般整日天的泡在花家酒莊?您也知道咱家清兒本來很有希望接手咱家的酒莊,可您看自從出了鐘老板的事後,我們清兒在老太爺面前還有以前得臉嗎?您敢說姑女乃女乃讓這丫頭接手酒莊沒這方面的心思麼?花府就非這丫頭不行?您可見過有哪個女人能掌管酒莊的?」
听了周氏的話閩三老爺遲疑道︰「可是不是早就訂好了嗎?你這樣我怎麼向姑母交代?」語氣有所松動。
周氏一喜,趕急道︰「訂親又不是定親,口頭說說既沒下庚貼又沒下文定算什麼定好了?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要向姑女乃女乃交代什麼?我們家做事還要向她花家交代不成?我不管,清兒是我兒子您不心疼我心疼您要向花家交代您自己交代去,我是閩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我要向閩家有個交代……」
把閩家抬出來了家族利益高于一切,閩老爺無話可說一切照著周氏的意思順風順水的走了下來。
等閩浩清得到消息已經是請了婚期了,容不得你不答應。
當時閩浩清緊緊的呡著嘴唇雙眼死死的瞪著周氏,拳頭捏得手指骨發白。
周氏嚇了一跳,她的兒子一向溫文爾雅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猙獰的表情,正當周氏想著閩浩清會不會瘋狂的撲過來,閩浩清卻頹然的放松下來,向周氏施禮道︰「知道了,但憑母親作主吧。」
當時心里那個得意啊,任你再怎麼稀罕花家那丫頭,沒有我的同意她照樣進不了門。
現在的閩浩清很听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周氏卻再也歡喜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