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書院嗎?」花千月驚訝道。
「前日回家娘說姐姐出城幾日了,今天夫子派我出門采買卻在東直街看見了荷露姐姐,所以……」
所以就偷偷跟過來了,只是這種偷雞模狗之事非君子所為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姐,你怎麼樣?還疼嗎?」花千樹看著花千月結痂的傷口問道:「到底是什麼人所為?」
荷露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的告訴了他。
花千月搖搖頭,「齊昊天正在查,目前還沒查到什麼眉目。」
說到齊昊天花千樹的小臉又嚴肅起來,「姐,你不能不明不白的住在這里得讓他取你。」
「咳、咳、咳,」花千月被雷的不輕。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我不過是怕祖母和母親擔心在這借住幾日,花千月急忙澄清,」從來不知道這孩子人雖小思想卻這麼……咳,傳統?
「姐,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花千樹不滿道。
「就我這一身,」花千月指指身上的衣裳,「這樣跑過去讓人取我,還不把人給嚇死?人家還以為我龍陽公呢」,必然打消他小腦瓜里這些奇怪的念頭。
假裝一臉的失意,「你姐只是小小的商女怎麼配得上高貴的楚王?楚王什麼人?太子的親弟弟,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再添把火。
「再說了,你姐我現在過的好好的,不管在珍寶閣還是酒莊都是人人敬重的東家,」用帕子擦擦並沒有眼淚的大眼楮,「以咱家的身份頂多抬進來當個小妾,每日里服伺他的那些正妃、側妃,到那時你姐我混得連個丫環都不如,你就忍心姐去受這份罪?」把他心底的執念徹底掐滅在搖籃里。
看著弟弟稚氣漸月兌的小臉越來越白,花千月覺得自己的演技真的可以得奧斯卡獎項了。
其實花千月也是在說服她自己,多金、又帥氣,細致又暖心的超超級鑽石王老五,那個女子能不動心?她花千月也是個平凡的愛做夢的女子,可夢終歸是夢,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齊昊天注定會有好幾位妃子,想想她必須和好幾個女人分享他的溫情,心里就好像吞了蒼蠅般的難受,既如此還不如不要。
花千樹眼神閃爍一刻,點點頭認真道:「我知道了。」
花千月在心里抹了把汗,終于糊弄過去了不容易。不過這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花千樹可不是這麼想的,如果她知道花千樹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後悔今日所說話,搬在石頭最終卻是砸的自己的腳。
是夜,一條無人的小巷里一條人影靠在牆上喘息著,忍了幾天不見有動靜今夜趁著月黑風高去花府查探查探那該死的小子到底死了沒有,不曾想還末走近四下里跳出十幾個護衛,見情況不妙一時心虛撒腿就跑。身後有急急的腳步聲傳來,似乎還有人影晃動,那些護衛追來了,此地不宜久留,人影咻的竄出了小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巷外有人聲響起,「明明看見往這邊跑的,奇怪人哪去了?」
元易看了看四周冷清的臉上忽明忽暗,「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這里有腳印,」小巷里傳來護衛驚喜的聲音。
小巷里不知道誰倒的水,地上濕了一片,那兩個腳印正好踩在了這片濕土上,顯然來人慌不擇路根本沒注意到腳下的異樣,在濕土之外有兩個淺淺的濕腳印朝向小巷的另一頭。
「追,」一聲令下,十幾個護衛朝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粗重的喘息聲在夜色里格外的刺耳,人影慌不擇路的奔跑著,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今日只怕不得善了,急奔的人影忽然剎住了腳,寬闊的湖面泛著點點寒光,人影回頭看一眼,身後的護衛越來越近,放手一搏?那等于送死,自己不懂武功,還不是給人當大白菜切了,也罷,事到如今橫豎是死听天由命吧,眼一閉縱身一躍……
元易眼看著就要追上了,不想卻見那人要跳湖,大喊一聲,「放箭,」嗖嗖的箭雨伴著人影跌進湖水里泛眼沒了蹤影,只留下一圈一圈向外蕩去的波紋。
楚王府,外院的大書房里燈火通明,元易帶著十幾個護衛息數單腿跪地低著人。
齊昊天冷峻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這麼說沒看清人?」
「天太黑,那人敬覺性挺高見人就跑,」元易硬著頭皮道,而其他護衛個個禁若蟬聲。
半晌齊昊天清冷的聲音響起︰「從明日開始每人加練一個時辰。」
聞言眾護衛心里一松,齊聲應喏。
「明日開始派人去查,昨晚有沒有人失蹤,務必要查出此人身份。」齊昊天思付一刻這才道。
「領命」眾護衛齊聲道。
天亮之後三皇子府,「主人他醒了,」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向面容秀氣的三皇子稟報道:「主人要不要去見見他?」
三皇子理理袖口,「這樣的小角色還夠資格見本宮,」拿根小棒逗起籠中的金絲雀,「本宮只是好奇,對于這樣的小老鼠也直得齊昊天下此狠手?」
「那人說他根本不認識什麼楚王,只不過……」管事頓了頓道:「跟花子期有仇……」
「哦,又是那小子,有趣,真是有趣。」
「您看我們要不要……」
要不要悄悄去趟柳溪鎮查查清楚。
「不用,」三皇子心領神會,「免得讓那老太婆起疑心。」
「那,此人怎麼處理?」管事踟躇道。
「先留著,說不定哪天放出去能狠咬齊昊天一口,你可別小看了這小小老鼠。」
「好,我這就去安排,」說完管事急步走了出去。
「齊昊天,本宮到要看看你研究唱的哪一出,」三皇子惡狠狠的自言自語道,不息覺得拆斷了手中的小棍棍。
翌日,齊昊天拿了張畫像進來問花千月道:「可認識此人?」
一張宣紙上畫著一個道士的半身肖像。
「這神棍改行當道士了?」花千月訝然。
「這麼說你果然認識。」齊昊天點頭,冷峻的臉上有戾氣一閃而過。
雖然很快,花千月還是捕捉到了,「是他?那現在?」花千月滿腦袋的問號。
「前晚有人夜探花府……在護衛的追逐下跳進了湖中……今日查到白雲觀失蹤了一個十日前剛從南邊過來的道士。」
花千月听得唏噓不已,這神棍逼得多少小孩大冬天的投湖,如今自食其果,落得同樣的下場,可見這老天爺還是長了眼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