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成了賀琳玲的夫婿,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賀琳玲恨上。
此時正安安穩穩的坐在屋里看著《京城志事》。
丫頭們都出去看花燈去了,本來花千月想著跟她們一起去的,想想人家一年到頭的伺候你,玩還不讓人家玩的盡興些,推說身子有些乏,不想出門。
屋角的炭盆燒的旺旺的,花千月抱了床軟軟的被子窩在羅漢床上邊津津有味的看著書邊吃著京城傳統小吃豌豆黃。
許是自己做的糕點自己沒感覺,大家都說好吃的蛋糕之類的烘焙點心,花千月反而覺得不如豌豆黃之類的傳統小吃好吃。
一陣音樂響起,一只精致的琉璃花燈出現在花千月的眼前。
「喜歡嗎?」。齊昊天如墨的眼眸閃著光彩。
「嗯」花千月眉眼彎彎點點頭,伸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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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粉色琉璃,內里瓖著五色的寶石,隨著音樂聲寶石中央的小人翩翩起舞,這樣的花燈任誰會不喜歡?
「今日宮中賞燈宴,你沒去?」她隨口問道,忽然想到太子跟她說的那些往事又有些後悔自己問了蠢問題。
「走,」花千月從被窩里鑽出來,「我們也賞燈去。」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提議道。
片刻後花千月的屋門前。
齊昊天修長的手臂攬上花千月的縴縴細腰,足下一點,花千月只覺身子一空,已隨著齊昊天站在了屋頂上。
原來這貨竟然是翻牆進來的,想不到堂堂楚王還有此等愛好。
好像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般,花千月哈哈大笑起來。
齊昊天氣惱的瞪了她一眼。
花千月趕緊閉上自己的嘴巴,她可不想被某人丟在屋頂上吃風。
一柱香後,兩人搖著折扇晃蕩在京城的街頭。
「看,那邊有燈謎。」花千月拉著齊昊天的袖子興奮道,「我們看看去。」
不等齊昊天回答,拉了他就擠了過去。
「我可會猜燈謎了,去年在柳溪鎮燈王都被我領回家了。」她說道,「今天我就不猜了,給我們楚王大人留點機會。」
說著調皮的沖齊昊天擠擠眼。
好在齊昊天不負所托,給她拎回一盞精巧的小宮燈。
玩了半宿,花千月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眼波流轉中,看到了街邊的小食攤。
要了兩碗小餛飩,端過其中一碗愉快的吃了起來。
「你怎麼不吃?」看著皺著眉頭盯著小餛飩發愣的齊昊天問道。
順著齊昊天的目光,花千月不由失笑,原來是嫌棄人家的碗不干淨。
也是,像他們這種自詡高貴的人哪看得上路邊攤呀。
花千月心中嘆氣,撇撇嘴,玩心頓起。
「張嘴,」她用湯匙挖了一只小餛飩送到齊昊天嘴邊。
齊昊天遲疑了下,張口吞了進去。
「怎麼樣怎麼樣?」花千月迫不及待的問道,「味道不錯吧。」
「不怎麼樣。」齊昊天皺眉,一臉的嫌棄。
不會啊,花千月又吃了一只,「挺好的。」
「是嗎?」。齊昊天一臉的不信,「再弄一只試試。」
花千月又挖了一只送入他的口中,雙眸希翼盯著他。
「還是沒吃出來,」某人一臉歉意。
花千月又挖了一只送入他的口中,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這才發現上當。
「好啊,你騙我!」
某人已經哈哈笑著跑遠了。
與此同時,御花園的宴會已散,眾人三三二二的觀賞著花燈。
而在皇後的淑德宮里,皇後捂著心口對著銅鏡由宮女卸著釵環。
今天氣死她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讓她下不來台,他就這麼不待見她嗎?
十三年了,他竟然還是不能忘了她,自己哪里比不上她了?
不就是丈著太後是她的姨母比她早認識他麼?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你等著,好好等著。
想著想著怒火上升,嘩啦一聲把梳妝台上的東西統統掃到了地上,嚇得卸裝的小宮女跪到了地上。
不得不說,這皇後跟賀琳玲還真是親姑佷,脾氣出奇的一致,都喜歡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桂姑姑急步走了了進來。
「琳玲呢?」皇後問道。
「奴婢找了一圈沒找著,後來有個認識賀小姐的內侍告訴奴婢,他看到賀小姐回去了。」
「回去了?」皇後挑眉。
「許是累了吧。」桂姑姑瞧著皇後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累?」皇後冷笑一聲怒道,「本宮看是她是心有不滿吧。」
心有不滿也應該吧,千金小姐下嫁商賈,任誰都會心有不滿吧。
「其實要嫁的話,娘娘您還不如把賀小姐嫁于樊公子更好些,那個花公子可是楚王的朋友,賀小姐嫁于她能有什麼好。」桂姑姑笑著說道,想緩解一下屋里沉悶的氣氛。
「不行,琳玲配不上他。」皇後說的斬釘截鐵,雙手不自覺得握成了拳。
桂姑姑心中一凜,嫡親的佷女比不上一個酒商在她心中的地位,難怪賀小姐要生氣。
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皇後補救道,「你們懂什麼,正因為齊昊天與花子期的關系,才要把琳玲嫁與他。」
揮揮手退下跪著的小宮女。
「花子期是童宛玉的表弟,琳玲下嫁于她不僅可以離間齊昊天與他的關系,還能讓太子對鎮田國公府產生猜忌,一石二鳥不費吹灰之力。
听著似乎有很道理,只是為什麼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呢?
再什麼說賀琳玲也是皇後的親佷女吧,就算為了幫三皇子爭儲位也用不著這麼拼吧?
三皇子可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雖說三皇子叫她一聲母後,可真真論起親疏來,三皇子遠遠不及賀琳玲吧。
回到府中的賀琳玲也是很生氣,不過她是生的花千月的氣。
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都掃到地上。
只听得叮嚀 啷,響聲不斷。
「去,告訴老王,讓他把姓花的給我盯緊了。」半晌賀琳玲對著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隱形人的小元吩咐道。
看著小元遠去的背影,賀琳玲面目猙獰,「花子期,你千萬不要讓我逮到機會,要不然……」伸手把梳妝台上一只精巧的香粉拿子砸到了地上。
楚王府齊昊天的書房。
「他這是什麼意思?」齊昊天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片清冷。
「太子也模不準,差小的來跟您說說。」一身夜行衣的侍衛恭敬道,「還有,太子讓小的給了提個醒,今日宮宴上皇後提出把賀小姐賜婚珍寶閣的花公子,雖說後來被皇上擋了回去,可是賀小姐很生氣。太子說讓您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