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地瞪著洛西,黑眸流光,像黑暗里貓的眼楮,庸雅柔若無骨地躺在床上,落在洛西的眼里卻是風情萬種嫵媚嬌柔,有那麼一點點委屈,一點點倔強,又有那麼一點點婉轉,還有那麼一點點情人間的埋怨
說實話,洛西一直都很喜歡依琳這個樣子,但是此時他卻倍感煩燥,他寧願她哭,她鬧,凶他,打他,甚至咬他,怎麼樣都可以,卻不該明明不甘卻還是向他妥協,像一個木頭女圭女圭
「給點反應好不好?像個木頭人一樣,誰還有興致?」
看到洛西懊惱的樣子,她終于笑了,原來讓他興敗而下的方法竟然是這個。
「剛好,我對你也沒有興致,那我們就去找自己有興致的人好了」。
洛西頭抵住她的頭,近在咫尺「嗯?意思是你有這樣的人了?」
她笑,不否認。
這個表情深深地刺激了洛西,他不敢問,那藏在她心里的那個人是誰?是凌墨嗎?他不得不承諾凌墨很好,比他陽光,比他更會體貼人,比他更懂依琳。
他眸子充滿不滿和陰郁,他就在她上面,然後她心里卻想著別人
忽地在她頸間撕咬,手在她身上亂捏,有些粗暴
她的笑容卻更大了,洛西就是這樣,一遇到問題就知道用身體來說話,還是在他的想法里,擁有就能擁有她的心?
真是可笑至極!!
她看著他做,在他身下冷眼看著他笑,那笑里有嘲笑,冷笑,還有倔強不屈,笑得眼角的淚水打轉,她卻死命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打不過,斗不過,沉默成為了她唯一的保護色,卻比任何時候更傷人,傷得那麼徹底。
洛西在上面忙活了一陣後,卻仍然感覺不到她任何反應,她的身子像僵尸一樣僵硬,冷然
依琳從來就不是這樣的,每次經過他的挑逗,她一開始會強硬可漸漸地她的身子會變得很柔軟,最後在他身上化成一汪春水
終于洛西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打開床頭燈,在她上方對視,那小巧的下巴微微地抬起,她的眼楮仍然很美,像夜空中的星星,流光閃動,卻寫滿了不屑與漠視,還有嘲諷,卻沒有一絲柔軟,更沒有一絲動情。
洛西的心如同狠狠地被一擊,她從來沒有這麼看過他,像一個仇人他心里的某個角落開始倒塌,然後一下子崩潰。
洛西再也受不了,他猛地從她身上爬起來,從衣櫃里拿出衣服穿上,摔門而去隨後听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是大門的聲音。
房子一下子靜了下來,她卻笑了,哈哈大笑!
贏了,不是嗎?
她終于將洛西打敗了,不是嗎?
為什麼不笑?這多麼高興的一件事,值得慶祝,洛西終于將他那層優雅的保護色給卸下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興奮的呢?
漸漸地,笑累了,眼淚都笑出來了,真多,怎麼也擦不掉,最後任它盡情地流
許久,終于累了,漫漫長夜,她閉上眼數著羊,告訴自己,要開始習慣一個人睡覺了。
晚上睡得不錯,出于她意料,早早便起床,她以為洛西昨晚沒有回來,哪知洗漱完後,準備去飯廳吃早餐,卻看到昨晚摔門而出的某人正在享用早餐。
她朝廚房望去,阿姨這個時間竟然不在,她只好自己去廚房找吃的,沒想到一直廚房便看見自己喜歡吃的海鮮粥,看起來味道不錯。
端著早餐,猶豫著要不要和他同坐一張餐桌,幾秒後,下定決心,為什麼不有舒服的餐桌不做,又不是傻子,餐桌是她買的。
要學會善待自己,直接忽視就好。
洛西以前並不喜歡吃海鮮粥,後來受她的影響,現在也漸漸愛上了,他吃得很快,一大碗一下子就干完了,吃完後也不走,在認真看報紙。
洛西不找她說話,她更加不會主動和他說話,她倒希望他生氣,一氣之下把字給簽了。
她剛吃完,阿姨從客房里走出來,她頓時明白了,原來洛西昨晚睡在客房。
差不多八半點了,九點上班,她從衣櫃里拿出手提包走到玄關處換鞋子,洛西拿著公文包從她身邊經過,問也不問她要不要一起走,直接打開門出去。
她臉色僵了僵,呆呆地站在玄關處好一會兒,直到阿姨提醒她快九點了,這才匆匆忙忙拿起包上班去了。
剛進秘書室,眼尖的如念見她來了立刻朝她跑來,期間她發現幾個秘書在交頭接耳,望著她的眼神有羨慕和曖昧和表情。
如念將她推進辦公室,那臉丫的就是花痴一個︰「真浪漫!!」
「什麼?」她不解地問。
「你看看你桌上,好大一束白玫瑰,我數了一下足足有99朵,這洛總也真浪漫,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時不時搞這浪漫,真羨慕死我們這群單身狗。」
如念指著她的辦公桌上,她順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在她桌上放著一大束白玫瑰把整個辦公桌佔去一大半。
「你確定是你們洛總送的?是誰送進來的,會不會搞錯了/」依琳不太相信,洛西就是缺了根睫的人,她寧願相信天上下紅雨,也不會相信這是洛西送的,再加上昨晚兩人還吵得不可開交。
「怎麼會?這花我簽收的,指明是你。」
「有卡片沒?」
「這我倒沒留意。」
如念離開後,她翻了翻花束,奇怪的是里面竟然連卡片也沒有,依琳再次懷疑是別人送錯了,不過是誰知道她喜歡白玫瑰的?
難道是洛西向她示弱道歉?
正拿著桌上的電話準備問洛西,這時手提包里的手機響了,是凌墨的電話,這麼早,不是說好是晚餐的嗎?
「依依,花收到沒有?」
依琳一怔,她怎麼也想不到是凌墨送的花,愣了愣問「怎麼會想到送花給我?」
「怎麼了?什麼規定我不能送花給你?難道是說你結婚了,我這個哥哥也不要了嗎?」。凌墨憤憤不平。
「不是」依琳怕凌墨誤會,連忙解釋︰「我只是在想今天是什麼節日,你突然送花給我?」
「難道說不是節日就不可以送花?」凌墨繼續打壓她。
「呃不是」
「這不就得了,我們是什麼關系,送花送禮物還要選日子嗎?只是突然想送給你而已,這有什麼驚奇,還是洛西從沒送給花給你?」所以他就要特意送束花來氣洛西,不過這話他可不想讓依琳知道。
「可是」公司這麼多人,影響多不好,還好他沒有放卡片,要不給其它人知道還不知會說出什麼樣的閑話。
「依依,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下午我來接你。」
沒等依琳說好,凌墨就掛了電話。
看著桌上的白玫瑰,想著怎麼處理?不知洛西知不知道,轉念一想,知道又怎麼樣?
正大光明,送束花又不代表什麼,他和丁香親親我我,她還沒指責他呢,他有什麼權利數落她。
調整好心態,去茶水間拿了個花瓶裝了八分水,把花插好,多余的叫如念插在秘書室供大愛欣賞。
等她從秘書室重新走進辦公室時,洛西竟然站在花瓶前,指尖撫模著白玫瑰,一副深思的樣子,依琳猜不出他的想法,站定幾步之遙。
地,洛西似乎要抽出花的意思,她大步流星向前一把搶過花瓶,情不自禁地後退幾步,將花牢牢地抱在懷中
「怎麼?昨晚守了一夜的貞潔,今天就開始慶祝了?到處派花,拿過來。」
洛西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她本能地將花抱得更緊了「就不給,關你屁事。」
「我再說一句,拿來」說著,洛西伸手去搶她手中的花瓶。
「滾開,不準動我的花。」
「這麼寶貝?」
兩人在辦公桌轉來轉去,瓶子里的水蕩了出來,依琳沒有注意,腳下一滑,她下意識放開手中的花瓶去抓住桌角,瓶子瞬間掉在地上。
‘砰’的一聲,花瓶碎片飛濺,水溢得到處都是,美麗的白玫瑰靜靜地躺在地上
時間瞬間定格,有了短暫的停滯,兩人的目光同時盯著狼狽不堪的地面,依琳的心瞬間像被人撕開一道口子,疼痛不已。
破碎,在中國是不好的兆頭。
她從不相信迷信,但在這一刻,不知為誰她輕輕地在心里念了句,碎碎平安。
她忍不住吼洛西︰「這下滿意的吧。」
依琳自己沒有發覺,她說話的眼神充滿憎恨,或許她並不是真的怨打碎一個花瓶或弄壞幾束花而已,而是突然找到了這麼一個缺口將這麼久積的怨和恨突然全部顯露出來
然而,這個表情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劃過洛西的心,凝視著她那一臉的憎恨,他眼里充滿陰郁,她竟然把凌墨的一束花看得如此重要,原來她心里想著的真的是凌墨
他的心忽然痛了起來,沒有任何解釋,言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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