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是本城的老城區,房子很舊,都是用石頭切成的牆,民國時期建造國家級房屋保護級別,一幢房子現在要幾千萬,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小四合院,洛西就住在街口的第二間小院。
記得當時她很奇怪,洛西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有這里的房子。
她記不起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那時她並不關心這些。
當她再次走到這幢房子門口,發現竟然還有人住,門半敞開著,她站在門口輕輕地推了推門,門吱的一聲打開了。
「誰啊?」從里面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她微愣。
會屋子里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看見她後也愣住了,隨後非常禮貌地叫了聲︰「夫人。」
竟然是他們家的幫佣阿姨。
一肚子疑問隨著阿姨給她沖了杯她喜歡喝的普耳,她頓時心里莫名的暖烘烘的,平=.==時她和這個阿姨並不親近,一方面是她不喜歡外人進駐他們的空間,另一方面剛開始她甚至覺得阿姨其實也不太喜歡她。
她在家很少喝普耳,想不到阿姨竟能將她喜愛記得一清二楚,她喜歡喝的海鮮粥,喜歡喝的茶
「阿姨,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夫人」阿姨唯恐地站著望著她,顯然是誤會她的意思「今天洛先生說叫我不必去的。」
「我知道,阿姨,坐吧。」範依琳笑了「你怎麼住在這里?」
「洛先生就叫我來這里住,當時去你們那里時,並不包住,順便幫他的朋友看房子」阿姨回答。
哦,她現在記起來了,那時他也是說是朋友的房子。
「原來如此」她發現她真的不了解洛西,「你家人呢?」
阿姨听了,臉上突然有點不自然,欲言又止,猶猶豫豫︰「我只有一個哥哥,他身子不好在上面睡覺,我沒有小孩,我哥以前有兩個小孩,那時家里很熱鬧想起來感覺好久了」
阿姨說話的時候,目光飄得很遠,眼里漫進無數的憂傷
範依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阿姨,也怔住了「阿姨,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阿姨突然驚醒過來「夫人還沒吃東西吧,要不我下點海鮮面條給你吃。」
阿姨的動作很快,一會兒就一碗香噴噴的海鮮面端來了,阿姨煮的面條很好吃,不知放了些什麼,和外面的不一樣。
在她吃面條的時候,阿姨坐在她對面欲言又止的樣子,依琳點點頭示意她說。
「夫人,你們結婚也有兩年多了吧,怎麼沒有要個孩子呢?其實洛總很喜歡孩子的,隔壁家有一個小孩,每次洛總經過時總要帶些禮物給他,有時逗得他咯咯直笑,夫人,你可不能學有些年經人那樣,為了身材就不生小孩啊」
依琳的心微微地涼了起來,原來在別人眼里的洛西是這樣的,原來他也是這麼愛小孩的啊,她以為洛西一定是討厭小孩才不願意生
「阿姨」她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她還沒有和阿姨熟到聊心思。
這時屋里頭有聲音傳出來,阿姨似乎被怕壞了,很慌張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迅速地站了起來,轉來轉去。
「夫人,我哥醒了,他自從身子不舒服之後,人變得怪怪的,你能不能避一下,他不喜歡家里有人」
阿姨雖然說得很委婉,不過依琳突然明白了,她立刻站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的時候,阿姨突然追上來,手里拿著包︰「夫人,洛先生肯定也沒有吃吧,我剛剛多煮了一碗,你回去帶給他吧。」
依琳望著手里的飯盒怔了怔,隨後笑了起來「謝謝阿姨。」
「不用客氣。」
出去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走在石頭的石徑路上,這里的路比較小,她擔心有蹦蹦跳跳的小孩突然撞過來,工作了一天,加上心情也不好,人顯得特別疲憊。
車開得很慢,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洛西並沒有回來。
她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來電也沒有短信,她覺得他們兩個奇怪得很,不像家人,更別說是相愛的夫妻了。
如果愛一個人總怕另一方會牽掛,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告訴對方,自己的行蹤和平安,讓她放心。
洛西從來沒有這個習慣,所以他所說的愛,她不相信,也不對他抱這種期望。
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到了離開的時候,便不會猶豫。
她把面放進保溫箱里後,洗漱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有一盆紅瓜子,從公文包里拿出從業務部那里拿的報表,認真的看起來。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夜深了,她伸了個懶腰,將手上的報表收拾好,準備入睡。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A姐,A姐便是劉姐,用了個化名,以防萬一。
她愣了一下,這是劉姐第一次半夜打電話給她,難道真的抓到證據了?她看向窗外,漆黑一片,這樣的夜晚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心煩意亂
按下接听鍵,那邊傳來劉姐的聲音︰「是妹子嗎?我是劉姐。」
「我是,劉姐,有什麼情況嗎?」。
她空出來的那只手緊緊地捂住胸口,這個電話對她來說此時就像地獄之門徘徊,她弄不清自己想听什麼答案,有還是沒有?
「妹子,洛先生剛從和咖啡廳的劉小姐從夜魅里出來」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妹子,你太緊張了」劉姐竟然在這個時候開起玩笑來,顯然知道她的糾結。
「好,現在可以了,你說吧,我受得住。」
依琳深呼吸,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經過漫長的審判還不如直接進入死亡。
「妹子,沒事,你緊張過頭了,洛先生下班後和旭夏集團的夏本在一起吃了個飯,八點鐘左右與夏本分開,之後和咖啡廳的劉小姐一起去了夜魅,不過一晚上他們兩個只是在一起喝酒,什麼也沒有做。」
向她匯報完,劉姐又說︰「妹子,最近發現洛先生行蹤很正常,見客戶,公司,回家,三點線,不過偶爾會去醫院看望一個叫林明心的病人,逗留的時間並不久,而且病房門從不關。純粹喝酒的話倒是第一次,從來沒有開房或其它不軌的行為,這要不要繼續跟下去?」
「要,當然要」
「妹子」劉姐欲言又止
「怎麼了?」範依琳追問。
「妹子,我做這行並不單純為了賺錢,如果你先生沒有什麼不軌行為的話,我們就沒有必要浪費資源,我手頭上還有很多需要幫助的姐妹」劉姐說出自己的意思,賺錢是維持偵察社的經營。
範依琳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整個人有些恍惚,直到劉姐再次叫她,這才恍若夢醒。
「劉姐,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並不等于以後沒有,我就是有懷疑卻苦于沒有證據,所以才希望劉姐能夠幫助我,錢這方面你不用擔心,要不你另聘請人來跟這件事,我出資。」
「妹子,其實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許是你多心了。」劉姐說。
「劉姐,再拜托你了,就多跟一個月。」
「好吧,如果再跟一個月什麼也沒有發現的話就放棄了」劉姐總算答應了。
掛掉電話,依琳坐在床頭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突然想起阿姨煮的面還放在保溫箱,迅速起身將面倒地垃圾筒。
關上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連數羊睡眠法也失效了。
今天劉姐的電話對她來說這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她自己也搞不清,不過當劉姐說他們除了喝酒並沒有做什麼事時,她當時真的松了口氣,松氣之後又有些煎熬,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忽然,听到外門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她豎起耳朵听,好像是洛西喝醉了,林南送他回來。
看樣子喝了不少,她皺了皺眉頭。
洛西應酬的時候偶爾會喝點酒,不過倒是很少見他喝得這麼醉,竟然還要林南送他回來,記憶中他喝得這麼醉只有一次,那是去年的深秋的一個晚上。
深秋?
現在也是深秋,突然腦中如同閃電劃光一個亮光,她迅速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11月20日,她記得去年喝醉酒的時候也差不多這個時候。
去年剛過完公司慶典的第四天。去年公司床典,她查了下去年的公司里的日程表,去年是11月16日公司慶典,第四天,第四天也是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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