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等洛西反應過來伸手去抓她的時候,她已經像一陣風跑了出去,手僵在半空,他喊著她的名字追了出去,依琳跑得飛快,很快就來到了馬路邊。
正準備沖出馬路的時候,被洛西長手一伸抓住了,蠻橫地抱在懷里,緊緊地跩住,用上全部的力氣。
他的頭抵在她頭頂上,她柔軟的頭發輕輕地撫模他的下頜,他輕輕地將臉貼緊她的臉,肌膚之間全是濕粘粘的,已分不清是誰的淚水,只知,這液體流進唇角,苦澀得很。
「放開我。」她掙扎著。
他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動,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依依,求你,不要跑,太危險了,你如果太氣就恨恨地懲我吧,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以後遇到任何事都要冷靜,狠狠地處罰我。」
洛西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乞求的意味,只不過此時在她听來卻無∼比的諷刺,她心如刀割,「原來,你早就算到了會有這一天是不是?還是你一早就算計我?懲罰?怎麼懲罰?你倒說來看看能不能讓我滿意?還是又繼續編故事騙我?你到底在完成什麼春秋大業需要我配合就直說罷,犯不著騙我,我肯定會配合。」
「依依我」洛西的臉上突然閃過從沒有過的驚慌。
依琳看著他防備的模樣笑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放開我。」
「不放!!」
她大概是知道他為什麼不敢放,于是笑了,「怎麼怕我說出去?我告訴你,我就要滿世界喊,你利用我們的婚姻去完成你不可靠人的秘密,有本事就將的囚禁。」
「依依,我怎麼會將你囚禁呢?我那麼愛你,怎麼會舍得讓你受一點點傷害?」洛西盯著她的眼,認真地看她臉上的表情,那笑如同一把利劍刺得他好痛。
這樣假惺惺的話只會讓她覺得更惡心,他怎麼能一邊傷害一邊說出這麼惡心的話,傷害,哪道心受傷害就不算傷了嗎?
「收起你的甜言蜜語,你說越多只會讓我覺得越惡心,就連你踫我也讓我全身發麻,惡心到不行,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听到沒有!!!」
洛西也十分堅決,絲毫不松手,任她說破嘴皮。
依琳突然用腳漆蓋用力一頂,正好頂在洛西三角褲中間,很重,很狠,洛西瞬間被痛得直不起腰,額頭冒出許多水珠
可是,即便這樣,洛西的手還是緊緊地跩住她,一動也不動,任由她出氣。
依琳望著他模糊的臉,聲音顫抖,「你為什麼不躲開,上次你明明躲開了啊。為什麼啊」
他臉色慘白,卻欣慰地笑了起來,「我可以守得住,沒有你它要不要都沒有關系,毀了就毀吧。」
依琳仰起頭,大哭起來,「事到如此,這樣做還有必要嗎?放了彼此不好嗎?」。
「依依」他皺起眉頭凝視著她,他痛苦地低下頭去尋找那可愛的唇,將自己的唇用力去撬開她的貝齒,嘶啞的聲音帶著哽咽,「依依,我不想放開放不開已經陷進去了。」
依琳此守著自己的嘴,緊緊地閉著貝齒,一味兒流淚,如泉水般源源不斷
洛西見怪,干脆將她抱起,回頭向車里走去,依琳知道他的意圖便開始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否則我一松開就沖出馬路,我死了一了百了還不行嗎?」。
他終于將她放了下來,卻沒有松手,手仍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他嘗到自己的淚水,那麼苦澀,他痛苦地哀求著,「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只要不傷害自己,不離開我,什麼我都听你的。」
「洛西,太遲了,我再也不想听你編故事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他將她低著的臉輕輕地捧了起來,然後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鼻尖貼著她的鼻尖,叫著她的聲音,聲聲裂肺,「依依,累了我們就回家好不好,回家好好休息,好不好?」
家?
她慘笑一聲。
他們還有家嗎?
那個是他們的家嗎?充其量不過是一間房子,而他們兩就是合租的租客。
家,那麼溫馨的詞,能用在她身上嗎?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無比的可悲,她似乎無處可去,更沒有家卻舌忝傷,沒有等她回家的人,家里也不會有人開著燈等她回去。
過去,那七百多個日子,不過是一種假裝,就像巫婆婆給她制造一個美景,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幸福,卻沒有想到,幸福的家卻離她更遠了
「依依,我們有什麼事先上車回家再說好不好?要打要罵回家任你處置,好不好?」洛西不停在旁邊哀求。
「你走吧,或者我走,反正我不想和你一起走。」她的聲音平靜了許多,卻非常冷漠。
洛西沒有動,怔怔地站在她面前,緊緊地依偎著她。
她用力推開他,聲音又高昂起來,「我叫你滾,听到沒有?滾滾滾出我的視線」
他依然沒有動,她推開一步,洛西就上前一步,身體始終保持和她的身體依偎著,換在平時,她早就被洛西賴皮無恥的行為逗笑了,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異常反感,惡心,用力在他腳背不停地跺他,「叫你滾,滾听到沒有,听不懂人話嗎?你他媽的听不懂人話嗎?」。
洛西任他踩,任她打,等她累了反而將抱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沙啞的聲音堅定極了,「我不會走,你打死我也不會走!!」
她咬緊牙,手撐著腰,額頭大顆顆汗珠冒出來,「好吧,一起回家吧,但是我要先上個廁所。」
小便急得不行。
洛西扶著她的胳膊,「回家再上。」
「你想我憋死啊!!」她討厭回家這個詞,但是此刻她真的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這些。
「那我們去咖啡廳上。」洛西不知所措的提議。
「我寧願憋死也不願意去那咖啡廳。」她咬緊牙站起來,腳輕輕地挪步,那月復部就異常的疼,疼得她全身發軟。
洛西也明白依琳的顧忌,又擔心她憋出毛病來,只好勸她,「那去隔壁的商場。」
依琳這一次沒有吭聲,任由他扶著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商場走去。
走到洗手間門口,洛西下意識要跟著進去,被她瞪了一眼,這才退到門口,從口袋子里拿出一根煙。
依琳一進洗手間立刻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套白色長衣換上,本來這件長衣是她放在車上拿回家里洗的,這下正好用得著。
換在衣服後,她在里面探了半個頭出去,看到洛西正在門口抽煙,這樣出去肯定會被發現,逃不了。
正當她急得不行的時候,這時有一位穿著白色上衣裙的女子走進來,頭上帶著一頂帽子,依琳機靈一動,上前對女子說,「小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現在被人跟蹤,能把你的帽子賣給我嗎?」。
說著依琳從手提包里拿出一疊錢遞給女子,「拜托了。」
女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錢又望了望依琳乞求的目光,這才點點頭。
洛西正在洗手間出口的左邊打著電話,時不時望了望洗手間,這時從洗手間走出一個帶著帽子怪異的女子,洛西不由地多看了幾眼,總覺得好像有點熟悉。
如念出差回來,剛出電梯就看到她家門口蜷縮著一個縴細的身影,她住的雖不是什麼高級公寓,在安保上卻十分的好。
她上前一步,輕輕地將坐在門口的人拉了起來,如念的朋友並不多,不請自來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範依琳範大小姐。
範大小姐真是狼狽極了,頭發亂七八糟的,一張五官精致的小臉蛋滿是淚痕,身上的白色裙子沾滿了不知名的褐色液體。
還真是少見,範大小姐第二次這麼狼狽出現在這里,第一次是三年前她和晴姨吵架離家出走,這一次又是為何?
依琳餓了一天又累了一天,坐在門口昏昏欲睡,被如念這麼一拉,腦子亂烘烘的,抬起一雙紅腫的眼,傻傻地說,「你怎麼才回來?」
如念一邊拿出鑰匙打開門,一邊拉著依琳,「我能回來就不錯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範依琳這麼沒有形象呆在她家門口,她真是心疼又無力,對于他們兩個的事情雖然依琳從沒和她講過,但是最近她明顯感覺兩個人很不對勁,特別是依琳出差後。
「我就是想呆一會兒,沒想過要踫到你。」依琳小聲地嘀咕著,從商場逃出來,她無處可去,又不願去酒店被記者拍到,不知怎麼的就到了如念這里,來了才知道如念這兩天正在A城出差,想著拍一會兒就走的,沒想到竟然還迷迷糊糊睡著了。
如念無奈地嘆了口氣,倒了一杯熱飲遞給她手中,現在接近年尾,依琳只穿了一件白色薄薄的外套,在門口坐了幾個小時,手腳有些僵硬。
還好運氣不錯,像個流浪者似的沒有被鄰居把保安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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