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明明是這麼的甜蜜,明明是這麼的霸道,卻莫名其妙的,讓她感動得想哭。
莫名其妙的,讓她的心底,涌現了一陣一陣的澀痛。
她知道,這是無關愛與不愛,只是一個感謝的接吻。
但是,卻把她的心,吻得,一顫一顫的。
仿佛,曾經,她的那些傷痕累累,都跟著,一並,被他盡數驅散了一樣。
悠遠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只是淺淺的扯了一下嘴角,眼楮微微的彎起,卻煞是好看,煞是明朗。
她緩緩地抬起手,在眾人的面前,一點一點的抬高。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抱得緊緊的。
把她的腦袋,也跟著貼在了他的胸口。
深情的擁抱。
她的體溫,和他的體溫,隔著薄薄的夏裝,相互傳遞著。
她仿佛听到他的心跳聲,如此的含糊不清的在對著她訴說著什麼。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如此清楚的在對著她說著心變我心,似乎,已經在,緩緩地,慢慢的,改變
身邊,想起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悠遠和秦釋,這才緩緩回神。
兩個人慢慢的放開了對方。
他和她,都略帶著幾分尷尬。
周圍的人,頻頻的向著他們吹起了口哨。
他的全身,那些張揚的氣息,似乎也跟著消散了下去,只留下來,明朗般的容貌,陽光般的氣質。
像是,貴族世界里的王子。
她的全身,那些冰冷的氣息,被他吻得已經煙消雲散了,徒留下來,一抹嬌羞,一片羞紅。
她微微的低著頭,任由他牽著手,在掌聲之中,落寞。
許久,她才巧笑嫣然的抬起頭,看著秦釋。
笑的,那般的燦若明珠。
亮的,悠揚站在一旁,整個人的心房,莫名其妙的收緊。
他的手,緊緊的被夏冰的手抓著,他克制不住的握住了她縴細的手指,死死地握著,像是要把夏冰細細的骨骼握斷了一樣。
夏冰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了。
她側過頭,看著悠揚表面上,那般的平靜無波,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是她卻從自己手腕上的刺疼上,感覺到這個男人,已經瀕臨著崩潰的邊緣了。
到底,他有多愛悠遠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讓自己知道的。
然而,她卻明白,悠揚曾經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可以把他的多愛,描繪了出來。
他說,我之所以娶你,是因為既然我無法給她最深的愛,那麼我就給她最濃的恨吧她這一生一世,無論是愛還是恨,只要是強烈的感情,都只能是我給的,只能是我
怎樣的愛情,使得這個儒雅的男人,向來都是鎮定自如的男人,變得這麼瘋狂呢?
怎樣的愛情,使得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失控過的男人,為了尋找一個和她有著七分相似的特征的酒吧女結婚?
到底是怎樣的愛情?
她和悠遠的習慣,有著七分相似,更或者說,明明是沒有,只是冷傲的模樣,使得他注意了,而他開始,強迫性的讓她如此,讓她這般,後來,她無意之間,才恍然,原來,他讓她喝牛女乃,讓她玩游戲,讓她穿休閑裝,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習慣而已。
他得不到的,他便培養一個極其相似的替身。
他這麼做,簡直是在折磨自己。
夏冰忍不住的擔憂的對著悠揚想要開口說話,可是悠揚卻突然間撒開了她的手。
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緊緊的抿著唇瓣。
抿的那般的緊,像是要把整個世界,撕裂了一樣。
轉身,再也沒有看一眼站在鏡頭之下,眾人簇擁之中的悠遠和秦釋。
他深呼吸,強迫自己的步伐,還是那般的平穩。
一下一下的離開。
背影,卻透露出來隱隱的悲涼。
他每走一步,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荒涼了一下。
他不願意想那麼多。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想再去回想。
他一直覺得,自己只要可以看著她,哪怕她恨著他,他也滿足了。
可是現在,他才突然間發現,他想用僅剩下來的恨,來維持她的心,系在他的身上的念想,也跟著失敗了。
半路上,殺出來了一個秦釋。
把她,硬生生的從他的世界里,奪走了。
悠揚淡漠的站在門口,听到身後,傳來的錯雜的高跟鞋的跑步聲。
「悠揚,你等等我」
是夏冰。
她跟了出來。
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伸出手,抓了他的手腕,細細的喘著氣,描繪的異常精致的面孔,此時透露著幾分蒼白,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悲憫的擔憂。
「悠揚你是不是很難過?」
悠揚看了一眼夏冰,眼角的余光,還可以掃到站在那里,甜蜜的笑著的悠遠,他的眼神,突然間冷酷的很。
他足足停頓了大概有三十秒鐘。
看著哪里站著的兩個人,在眾人的面前,那麼大大方方的秀著恩愛和甜蜜。
旁若無人一般。
秦釋那麼用力的抱著她。
而她那麼小鳥依人的依偎著他。
甚至,她的鼻尖,冒起來了點點的汗滴,他卻伸出手,那麼小心翼翼的為了她擦拭掉了。
悠揚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憂傷了起來。
他有些出神的望著那個笑容絕美陽光燦爛的女子,心底,一陣一陣的疼痛。
他的心底,像是被誰拿著一根針,細細的扎著一樣,非常的疼痛。
屬于那種,拔地而起,翻江倒海的疼痛。
許久,他才平穩了自己的呼吸,轉過頭,安靜的看著夏冰,異常平靜的說了一聲︰「我們走吧」
隨即,整個人便若無其事的向著電梯走去。
他必須要走。
倘若再不走,等一下,他一定會克制不住的轉過身,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親自,把那個女人,從那個男人的懷里拉了出來,然後狠狠地帶走
他必須要走!
他必須要克制住自己,這個女人,不是他可以愛的。
無論多麼的深愛,那麼就算是真的骯髒,這個全世界,也只能他一個人骯髒了個徹底。
絕對不能,帶著她,一起走墜入這個無窮無盡的黑暗。
其實,他是狠心,狠心讓她恨他,卻做不來,狠心的讓她陪她一起下地獄。
悠揚坐在地下層的停車場里,他沒有開車,只是微微的喘息著,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夏冰坐在一旁,整個人有些出神的看著悠揚的側臉,好半天,才勉強的扯開了嘴唇,使得露出來一個難看極了的笑容,輕聲的說道︰「悠揚到了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你那麼喜歡她當初為什麼非要放手?而且,你是不是在她出事之後的第二天就奇怪性的放手了,我記得她說過的,你當初差一點要娶了她,怎麼第二天就反悔了呢?」
悠揚抿著唇,沒有吭聲。
夏冰覺得自己不是嫉妒吧,只是有點難過,其實她對悠遠的確冷得很,那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丈夫,可是,卻何嘗不是,弱是沒有那個女人,她現在又怎麼會有這個丈夫?
她現在所謂的一切,也不過都是悠遠賜給她的。
她應該感謝的。
她覺得自己笑的很是諷刺,明明是恨得人,卻要謝著,明明是愛著的男人,卻要痛著。
「悠揚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那麼不肯要她了?不要說是兄妹,你們就不可以結婚了你們本身就不是什麼親兄妹,只要解除了,就可以結婚的不是嗎?我很喜歡你的」、
夏冰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不忍心,看你這般的難過」
「閉嘴!下車!」悠揚突然間像是听到了什麼刺耳的詞匯一樣,突然間轉過頭,對著夏冰紅著眼楮,喊了一句︰「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下車!」
「悠揚,你在說什麼?你怎麼了?」夏冰顫抖了一下,根本不了解,一直儒雅的悠揚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的恐怖,她表情錯愕的很,看著悠揚,輕聲的說道︰「你生氣了?我說的是實話的而且你執意要悠遠,沒有人攔得住你的,更何況,本身就是養女呢」
「我說讓你閉嘴!」悠揚突然間轉身,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悠遠的脖子,惡狠狠地瞪著他說︰「給我滾!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夏冰,站在那里,依舊沒有動彈。
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悠揚卻像是瘋掉了一樣,突然間下車,然後轉過了車子,打開了車門,親自伸出手,一把抓了夏冰,把她拽下了車子。
然後狠狠的甩開。
根本不顧夏冰的身子,因為他的力度,搖晃了幾下。
整個人儼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全身上下,充滿著來自地獄一樣的陰沉。
看也沒有看一眼夏冰,他瘋掉了一樣,上車,然後開著車子,向著遠處,奔了出去。
留下來夏冰,整個人呆怔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話說錯了
發布會結束之後,秦釋笑容滿面,洋洋得意的挽著悠遠走到了樓下。
他似乎還未曾從方才的那些喜悅之中清醒了過來,斜睨著看了一眼悠遠,然後,微微的挑了挑眉,對著悠遠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我等下去那里開車,接你去吃飯。」
悠遠也面帶著微笑,覺得方才的一切,恍若一場夢境,對著秦釋,溫婉的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秦釋晃著車鑰匙,向著遠處走去。
悠遠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心底覺得一陣舒坦,她看著秦釋消失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一種甜甜的感覺出現了。
如果,沒有秦釋的話,也許今天,她已經徹底的失敗了。
她輕輕的笑著,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出現了兩個人,悄聲無息的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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