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鎮里才知道,原來這個鎮子也不是很大,鎮子叫平安集,只兩條大街,不過街道很寬,足可以並排跑三輛馬車,街道兩邊就是各種各樣的店鋪,店鋪的門口,伙計們很熱情的招呼著拉客人,孩子們雖然在路上很興奮的嘰嘰喳喳,到了鎮上都有些拘束,小的拉著娘或姐姐的衣角,大些的也不再說話,緊跟在大人的身邊。
女人們要先去藥鋪子賣掉草藥,所以就一起都去了南街的草藥鋪,從草藥鋪出來,人們開始分開,鎮上有親戚的要去看看,沒有親戚的各自去買自己需要的東西。
「石榴,給你兩個錢,你帶杏兒去旁邊的茶樓里听說書先生說書吧,等下你爹可能也會帶著柱子去,我先去買東西,買齊了去那里找你們,再帶你和杏兒去買花布和繡花線。」柱子娘一邊說一邊把兩個錢塞到若蘭的手里,來到這里,若蘭還從沒接觸到錢呢,若蘭接過仔細看了下,和現代看到的銅錢一樣,上面幾個扭曲的花紋,並不認識,想來應該是這個時代的繁體字。
「還要給我買紅頭繩!」杏兒搖著柱子娘的衣襟祈求道。
「行,你不說也會給你買的。」柱子娘點點杏兒的小腦袋,「就是前面那個鋪子,很多人出入的那個,石榴看到沒?」
「嗯,看到了。」若蘭拉著杏兒的小手,向柱子娘擺擺手。
若蘭拉著杏兒的手來到柱子娘指點的那個鋪子,看樣子像是電視中看到過的茶樓,這里的伙計已經看慣了來這里听書的孩子們,每人收了一個錢就帶她們到大廳里說書的地方,大廳了放了幾排長長的矮板凳,已經坐了不少人,有孩子也有大人。
「石榴,這里。」若蘭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小燕帶著她的小弟弟小鐵蛋也在,若蘭趕緊拉著杏兒過去和小燕他們坐在一起。
「春兒姐姐怎麼沒來?」若蘭左右看看,沒看到別的認識的人。「去她姨家了唄。」小燕回答,若蘭這才想起來杏兒曾經說過的,
春兒娘有一個妹妹嫁在了鎮上,春兒的姨還給春兒介紹了婆家,也在這鎮上。
「哦,我給忘了。」若蘭朝台上看看,台子上放了一張桌子,一把凳子,有一個留著稀疏長胡須的清瘦老頭正坐著喝茶。「什麼時候開始?」
「還要等一下吧,一會這些板凳坐滿了才說,如果來晚了就只能等下一場了。」小燕很有經驗的說。
「哦」。若蘭本來還以為只要一個錢,他們就可以坐在這里一直听,原來不是,這也是有場次的,這茶樓可真會做生意。
「石榴,石榴。」若蘭正在琢磨,听到又有人喊,原來是柱子爹帶著柱子來了,還有虎子叔和大牛、大牛的弟弟二牛、大牛的妹妹桃花,一幫人過來挨著坐下,大牛看到小燕有些拘束,坐在遠離小燕的另一邊。
「虎子叔,你的胳膊找大夫看過了嗎?」。若蘭關心的問,小燕和杏兒、小鐵蛋也關心的看著虎子叔。
「看過了,大夫說沒關系,好好休養就行了。」虎子叔不在乎的拍拍受傷的胳膊。
正說著話,台上的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台下立刻安靜下來,說書正式開始。
這次說的是瑞王爺帶兵打仗的事,好像是和大燕國的一個飛將軍交手的故事,若蘭雖然對歷史並不感興趣,不過看台上的說書先生繪聲繪色,有時候還要擺出各種架勢,以表達瑞王爺有多英明神武,不禁也听的津津有味。
柱子爹又掏一個錢買了一包五香蘭花豆分給孩子們吃,孩子們更是高興起來。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說書先生又一拍驚堂木,一句經典的「要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結束了這一場,說書先生下去喝茶水養精神準備下一場了,听書的人都站起來朝外走,一群人走出茶樓,看到柱子娘、小燕娘、大牛娘和大牛爹正等在門口,身邊的籃子里放著買來的各種東西。
「娘,你也去听听吧,說書先生說的可好呢!」杏兒撲過去拉著娘的衣襟。
「我就不去听了,回家听柱子說就行了,他說的比說書先生也不差。」柱子娘拉著杏兒,笑著看著柱子,柱子模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都笑起來。
在茶樓門口人們再次分開,男人們帶著男孩子們把買好的東西帶回家,女人們帶著女孩子們去買花布、頭繩和繡花線。
都說女人愛逛街是天性,看來真是沒錯,女人們愛逛是不分時代的,女人們幾乎把街上的鋪子都轉了個遍,買東西也是貨比三家才找到最便宜最合心意的那種,等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心滿意足往回走,一路上竟然也腳步輕松,就連杏兒和小桃花也不說累,晃著辮子上的新頭繩,蹦蹦跳跳走在前面,若蘭真是慶幸,幸虧這個時代不要求女人裹小腳,不然連站立都困難,怎麼能這麼輕松的逛街啊!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趕緊做飯吃飯,又燒了熱水泡腳,雖然在路上的時候還很興奮,但是畢竟累了一天,一家人早早就休息了。
從臘月十六開始,田家村算是進入了預備過年的模式,各家各戶都開始準備過年了。
對于在現代過年的印象,若蘭能想起來的也就是吃吃喝喝,收紅包,看春晚,小時候過年是跟著女乃女乃過的,因為父母都有各自的小家,就連過年也是各過各的,只若蘭和女乃女乃過年,所以年也過的沒什麼味道,印象最深的就是春晚,因為整天只有電視陪伴,只能春晚看了直播看重播,演的什麼節目若蘭並不在乎,只喜歡人們制造出的那種歡樂喜慶的氣氛。